柳非君秀眉一挑,算你有眼光,而他,這次之所以如此毫不掩飾的炫耀,一方面是確實有這個實力,另一方面則是想讓秦致遠看到,盛世船行的優勢,那樣,他們的合作纔有可能走得更加長遠。
“大海,去貨倉,告訴周石和王春,驗貨裝貨,都將秦家堡的貨排在前面!”柳非君朗聲對大海說道。
大海眼睛一亮,怪不得大少爺要見這個人,原來是談成了一筆大生意。
“秦鬆你跟着,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要記得不遺餘力!”秦致遠對同樣站在門口的秦鬆說道。
大海和秦鬆對視一眼,然後雙雙向外走去。
秦致遠待人走遠,纔看向柳非君,“柳兄,可否問一個問題?”
“當然!請說!”
秦致遠想了下,才問道,“致遠記得,開始時柳兄似乎並不願意與致遠合作,爲什麼短短數日,柳兄又改變了主意?”
柳非君其實早就想到秦致遠早晚會問,不過到現在才問,卻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爲秦致遠不問了呢,“只能說,謠言害人!”
見秦致遠疑惑,便繼續解釋,也是一早就想好的,道,“見到秦兄之後,非君便曾派人到處打聽過關於秦家堡和秦兄的爲人,得來的消息卻出乎非君的意料,都說秦兄爲人強勢而且霸道,從不做虧本買賣,而且”看向秦致遠,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而且,好多人秦兄十分聰明,能與秦兄合作,必須是十分有頭腦和有經驗的人,因爲那樣的人才有可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其他人,頂多是給他人做嫁衣。”
秦致遠可沒有想到柳非君竟然直接就說出來了,不由得
臉色幾變,最後無奈的攤手笑道,“你打聽來的謠言是說我狡猾,不是說我聰明吧?”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所謂‘謠言’太過震撼,致使秦致遠受驚過度,竟直接你我相稱。
柳非君笑着低了頭,沒有否認。
“既然如此,那柳兄爲什麼又同意與致遠合作?”
柳非君擡起頭,看向秦致遠,“非君自認不夠聰明也不是能算計之人,當然與秦兄的合作就會慎重考慮,其實非君決定與秦兄合作,也就是突然的一個想法,秦兄在青陽城待的時間不短了,可是卻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非君想,秦兄是一定要在青陽城找一方合作的,既然勢必有人要與秦家堡合作,那麼非君當仁不讓。”
秦致遠饒有興趣的看向柳非君,“哦?不怕致遠狡猾,謀奪了你的家產?”
“非君與秦兄相比,雖然不夠聰明而且還缺少點經驗,但是非君卻想着,秦兄要在青陽城立足的決心堅定,而青陽城向外運貨一定要水運,盛世船行在青陽城首屈一指,以秦兄的眼光絕看不上其他的小船行,與盛世船行易主成爲秦兄的手中之物相比,非君願意冒險與秦兄合作,或許得不到利益,但是卻可以保住盛世船行!”柳非君說到最後,其實已經接近自己的真是想法了。
既然秦致遠要在青陽開疆擴土分一杯羹,那就少不了用到內河航運,而以秦致遠強勢霸道的性格,如果盛世船行不與其合作,那麼真說不定,秦致遠就能將船行拿了去,秦致遠的手段柳非君雖然沒有見過,可是秦致遠身後有官府背景,只要動動手指讓柳家惹上什麼官司,那麼船行便也搖搖欲墜,最後落到秦致遠手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柳非君這幾句話說的太不客氣,秦致遠不僅黑了臉,柳非君還說自己不夠聰明,不會算計,他還真沒見過比柳非君更能算計的人,還沒有合作,便暗指他會獨吞利益,可真是夠膽大的,竟然還能看出他早就對盛世船行虎視眈眈,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但是,柳非君想錯了,“柳兄思量過重了,致遠與人合作從來都是以誠相待,而且,致遠對他人手裡的東西從不感興趣,因爲,致遠還看不上!”
如此嫌棄的語氣,還帶着一點傲然,犀利而且無禮,卻讓柳非君彎了嘴角,不感興趣啊,真好,嫌棄盛世船行,那更好,看了看秦致遠鐵黑的臉,還有幽深的如同蒙了一層漩渦般的黑眸,柳非君起身,彎腰行了一禮,“秦兄是不是因爲剛纔非君的話生氣了?確實是非君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還望秦兄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非君如何?”
秦致遠沒有說話,直接站了起來,走到柳非君身邊,略微低頭看着柳非君一雙閃着盈盈水澤的大眼睛,彎了脣角,低頭附在柳非君耳邊,輕喃,“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自己伸手,都是等別人主動送上門!”
明明聲音很輕,若有似無,可是柳非君卻感覺到一股強勢而凌厲的氣息,擡頭看向秦致遠,不由得一怔,然後便呆愣住。
似乎是柳非君呆愣的模樣取悅了秦致遠,秦致遠從柳非君的臉側轉頭,因爲秦致遠俯身,而柳非君又仰了頭,秦致遠轉頭之際,高高的鼻尖劃過柳非君肉嘟嘟的耳垂,讓柳非君身體一僵,而秦致遠已經大笑着走出了議事廳。
只剩下柳非君臉色莫名,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又一會兒變青,駐立在議事廳的中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