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不死的老雜毛一鞭子輪過來,啪地一聲帶走了我的一片血肉。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罵得好,聽着舒服,繼續!”
我也是忍無可忍了,憋了一肚子的氣。從他那麼看待我家精靈小妹瑾瑜開始,我就看他不順眼了。我破口大罵道:“老不死的,你就是賤骨頭,你就是欠罵!我草*,你他媽的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將來老子非拆了你研究研究鬼是怎麼組成的!”
“我讓你罵!”他連續幾鞭子下來,打斷了我的肋骨。
一陣疼痛襲來,我一陣熱汗冒出來,喊叫道:“別打了,我不罵了,我不罵了。”
“我讓你不罵!”他又是連續幾鞭子下來,我的大腿就像是被刀子割一樣的疼,大腿骨斷了三截。
我頓時慘叫了起來,又是開罵:“你麻痹!老子是罵不罵啊?”
“隨便你,反正老子看你就是不爽,自打看到你就知道你小子不地道,看起來道貌岸然,卻心懷鬼胎。你罵不罵老子都要抽你!”
我被他打得實在是疼痛,乾脆忍不住暈了過去。我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冰涼冰涼的,睜開眼問:“過了多久了?”
“十來秒。”老不死的拎着個破水桶,咣噹一聲把那個破水桶往旁邊一扔。然後繼續抽打我。
這他媽的要是拷問我什麼也行,我招了就是了。現在我算是充分理解那些叛變革命的叛徒同志們了,這他媽的是真的堅持不住啊!我要是生活在戰爭年代,肯定就是叛徒無疑了。主要是現在想當叛徒都沒有機會,我喊了句:“別打了,難道我只有英勇犧牲一條路嗎?我能當叛徒嗎?我跪求,讓我叛變革命吧!”
“沒門兒!”這老傢伙體力很好,一直打我到了傍晚,要不是我體質特殊,早就被他打死了。
最可氣的是,瑾瑜這叛徒,到了傍晚的時候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擺到了院子裡的涼亭內的那張石桌子上,還燙了一壺酒。她過來後看看我,對那老鬼禮貌地一鞠躬說:“大人,請用晚飯吧。”
這是給這老雜毛增加營養啊,爲的是打我更有勁嗎?
這老不死的看着我噗地吐了一口在我臉上,然後放下手裡的鞭子,喘着氣說:“看在這桌子飯菜的面子上,老夫稍加休息,你也喘口氣,吃完了繼續打你。”
我高喊着申請:“求你了,一次性打完便好,等着捱打的滋味比真的捱打還要難受。這就好比小時候拿着不及格的卷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樣忐忑啊!”
人家不可能接受我的建議,這老不死的也要休息一下啊!我那叫一個糾結啊,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我真的想到了死,一股內氣提起來,直接衝破天靈,必能當場斃命。當我剛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聽天琴罵了句:“楊落你混蛋,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仇恨了嗎?”
我聽了後一愣,咬破了嘴脣,輕輕卸了這扣真氣。捆綁我的繩子不是普通的繩子,我雙手試圖掙脫,但是任憑這繩子勒到了骨頭裡,還是沒有斷。我那是揪心的疼啊!
當我一咬牙打算拔掉身後這棵柿子樹的時候,老不死的在涼亭裡小聲說了句:“你要是敢掙扎,我就直接擰斷你的四肢。虛僞的小子,最好給我乖乖的,我要你活你想死都不行,我要你死,你想活也是白搭。你就算是衝破了天靈,我照樣抓了你的靈魂鞭打。”
我還是放棄了,因爲我明白,越是掙扎就越是痛苦。
老不死的不是信口開河,吃完後,繼續穿着大褲衩子站在不遠處用鞭子抽我。打累了就靠在藤椅裡抽菸去了。我被他也打習慣了,低着頭,喘了口氣說:“快起來吧,我都等不及了,快打我啊!”
他站了起來,拎着鞭子在空氣中晃了一下,準備開始。
這時候不遠處住着的老孫來了,拎着個水桶,看來是掉了不少魚。老孫是唐山人,自己開了個鐵礦,賺了不少錢。就在這裡通過關係買了個院子,他進了院子就說:“小楊啊,快看,今天收穫不錯,今晚我們喝點,看,這是我買的花生米,豬耳朵,雞爪子,雞翅膀。來,我們爺倆喝點!”
他來了後看看我,之後圍着我轉了一圈,說:“你滿頭大汗的靠在樹上做啥呢?這是練功呢?”
我心說老孫啊,你沒事的話回去吧,這裡不好玩啊!我看看拎着鞭子的常無名,又看看老孫,說:“老孫,我在憶苦思甜,今天不吃葷,不喝酒,你回去吧,改天我去找你喝酒。”
這時候我又是捱了一鞭子,臉頓時就抽成了核桃。很明顯,老孫是看不到這老鬼的,也看不到我是被捆綁的。
他把花生米,豬耳朵,雞爪子,雞翅膀這下酒四寶放到了遮陽傘下的茶几上,然後坐進了藤椅說:“那你憶苦思甜你的,我在這裡喝點酒,回去也沒意思,小媳婦就知道追着我要包包,要新車,煩都煩死了。”
他坐在那裡吃喝,我在這邊捱揍。我又不敢大喊,只能忍着。我這衣服早就被打爛了,體無完膚,這老孫喝得迷迷糊糊,覺得我好笑,指着我樂。一直到了晚上十點,這沒腦子的纔回去,真不知道他這豬腦子是怎麼發財的。
老孫走後,這老雜毛讓瑾瑜關了大門,說以後誰來都不開門。瑾瑜應聲是,乖乖就去關了門。把我氣得啊,心說我平時對你多好啊!你就不能去找個救兵報個警啥的?我這被人打得體無完膚了都,你就不能可憐我,不落忍一下嗎?這小王八蛋啊,小白眼狼啊這是!
雖然心裡這樣罵,但是我也明白,她不這麼做也不行,很容易就會被這個有着嚴重的種族歧視的傢伙給宰了。在這位眼裡,精靈是劣等民族,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絲毫不用客氣的。這真的是太可怕了,毫無疑問,對我一個有着高貴血統的人類都可以這樣折磨,要是瑾瑜敢說一個不字,那還了得啊!
慢慢的,我發現一件事情,這是在被綁了三天以後,我一下變得不知道什麼叫痛苦和恐懼了。反正是你願意打我就打我,不打就不打,打我不覺得痛苦,不打也不覺得是慶幸。
開始的時候還知道餓,看到這老東西吃東西還會覺得饞,後來慢慢明白,不論我怎麼樣,他都不會給我的。我乾脆連吃東西的慾望都沒有了。最後,甚至對老不死的打我這件事都形成了一種習慣,不恨這老雜毛了。
老雜毛在藤椅裡睡着了,我還喊呢:“嘿,到時間了,快醒醒,該揍我了嘿!”
他揉揉眼睛,睜開後看着我說:“沒意思了。”
一伸手,那繩子自己就解開了。他開始穿衣服,之後說:“累了,我回去換身衣服,換完衣服我再回來,我監督你修煉。”
他一閃身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速度太快我看不到行動軌跡,還是根本就是原地消失。我摸摸自己的臉,瘦的就剩下骨頭和皮了。瑾瑜這才從一旁跑過來抱着我的腿哇哇大哭了起來,隨後又不敢哭了捂着嘴看着四周,顯得很警惕。
我心說,媽的,這真的是一步走錯,進了人間地獄啊!
她快速給我端出了大量的食物,我一閉眼嘆了口氣說:“給我一杯清水吧!”
確實,我最缺的就是水,嘴脣都乾裂了。他跑進去給我端了一碗水出來,我坐到了藤椅裡,一閉眼,一口氣全喝了。之後嘆了口氣說:“我想睡一會兒。”
“楊落,你吃點東西吧,不然你很容易一覺睡過去的,你體內的血脈之能量都快耗盡了。”
我這才閉上眼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血脈,是啊,血管內鮮血即將耗盡,血管內的血液流量基本就枯竭了,隨時都可能死去。我的四肢也都麻木了。瑾瑜拿着一杯牛奶,把管子插進了我的嘴裡。
我吸了一口,食不知味。我說了句:“原來吃飯不是爲了嘴巴,也不是爲了肚子,而是爲了身體。”
喝了一杯奶後,我一閉眼睡着了。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了南宮燕那個小蹄子。她圍着我指指點點,嘲笑我是個廢物。這個夢的高潮在於,我竟然夢到了她和納蘭英雄當着我的面接吻,之後還當着我的面,南宮燕脫下了燈籠裙下的內褲。
我的呼吸急促,一陣怒火直接就竄到了腦海裡。我想動,卻怎麼都動不了,只是覺得身體被什麼東西束縛着一樣,對,就像是那天羅地網,周圍的空氣都是凝結的。
可是當我想起來被那老鬼鞭打的這些日子,突然釋懷了,我長長呼出一口氣,心說這算得了什麼呢?我不是還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嗎?這麼一想,夢裡的那對狗男女倒是不幹了,都嗷嗷大叫着燃燒了起來,之後化作了飛灰。隨後,我的夢境破碎了,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瑾瑜在給我擦汗。而我躺在了屋子裡的牀上。
“幾天了?”我問。
“三天了。”她說,“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我發現,我在輸液,坐起來後我揉揉頭說:“輸液呢?”
“葡萄糖,你必須爲血脈補充能量,不然你很容易就是個死人了,靠着經脈的充盈是無法支撐起一個人來的。”
我嗯了一聲,然後閉着眼觀察自己的身體,我發現對自己的瞭解加深了許多,以前一直看不清的那些經脈末端,此時也看的清清楚楚,包括我是怎麼將經脈內的真氣作用在某處的,都看的明明白白。
我一伸手,頓時手裡就有了一個炙熱的能量球,有乒乓大小,接着,我用那溫和的能量包裹住它。接着,我又從體內緩緩放出了那冰冷的內力,這內力慢慢附着在這炙熱的能量球外面,靠着那一層薄膜分開。我不敢大意,要是覺得不對,要失控的時候必須及時收回去,但是我發現,我竟然能很好的掌握這種平衡了。我用那溫和的能量最後在外面包裹了最後一個殼子。這樣就做好了一個擁有雙屬性的能量球。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屬性是相剋的冰與火。我慢慢將能量球推出去,這能量球飄向了外面。我站起來,用意念控制着它。
當它到了院子裡後,我控制着它飛向了那棵討厭的柿子樹,到了樹冠中央後,我打了個響指說:“爆!”
就聽那邊砰地一聲炸開了。也就是一瞬,之後無比的安靜。再看那柿子樹,好像是安然無恙,一陣風吹過來,柿子樹的樹冠嘩啦一下就散落下來,只剩下一個樹幹立在那裡。瑾瑜捂着嘴吃驚地說:“楊落,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看着她說:“你覺得,等下老雜毛來了,我能炸死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