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之前我先敲了敲隔壁的門,張越良打開門說李傑接了一個電話,確實是下去了,我這才往下趕。
到了樓下,出了大門,我就看到李傑那個傢伙站在門口外面,江小燕蹲在地上哭,李傑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一臉無奈。
見到我出門,李傑好像看見救星一樣,趕緊對江小燕說道:“小燕,三哥來了,你別哭了。”
江小燕聽到李傑這麼說,哭聲小了點,她擡頭看向我,臉上紅撲撲的,滿是淚水,臉都哭花了。
我看到江小燕腳上穿的是一雙老舊的雪地靴,鞋面都是雪,已經結凍了,趕緊把她拉起來:“外面冷,進去再說。”我說着把江小燕拉到賓館裡面。
江小燕一進裡面,身體就開始發抖,我知道這是因爲外面太冷,裡面暖和,人一進來身體不適應,短時間內反而覺得更冷。
看到她這麼可憐,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冰涼的好像是冰塊一樣。
“小燕,究竟怎麼回事?”我已經把她上下都看了一遍,身上衣服很整齊,應該不是被人侵害了。
“三哥...我...”江小燕一遍開口,一遍發抖,聲音都打顫。
“我哥他...”江小燕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我哥他還沒有回家,我打電話給他,他把我罵了一頓,好像喝多了,我以爲他和你們在一起,就過來找你們,到了酒吧才知道你們都走了,我就打電話給李傑...”
江小燕說着,我已經帶着她到了樓梯間,她的手也稍稍暖和了過來,但還是緊緊的抓着我不放,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後來有打電話給他嗎?”我問道。
“我打了,他不接。”江小燕小聲說道。
這時候李傑在邊上開口問道:“你打電話給江文柄?他什麼時候買的手機?我和三哥怎麼都不知道也沒他號碼?”
“昨天回來的時候他拿了一個手機,告訴我的號碼。”江小燕說道。
李傑聽了之後異常生氣,一腳踹在牆上:“媽的!一個手機就讓他賣兄弟,不要自己妹妹了!”
“李傑別瞎說!”我趕緊讓李傑閉嘴,現在江小燕還不知道江文柄和我們鬧翻了,要是她現在知道的話,肯定會更難受。
“小燕你把阿炳電話號碼告訴我,我來打。”我對江小燕說道。
江小燕把電話號碼告訴我之後,我讓李傑陪着江小燕,自己一邊打電話,一邊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那頭傳來江文柄一聲喂,我本來有好多話想要說,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什麼話都又說不出口了。
“阿炳,我是唐山。”我說道。
江文柄在那頭沉默着不說話,之前江小燕說他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喝醉,直接開口說道:“小燕現在在我這裡。”
過了一會兒之後,江文柄在那邊說道:“在...在你那就放心,我...我對不起你唐山...我...我不配做你兄弟...我...”
“你在哪?”我問道。
“我...哈哈...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這地方好黑,前面有...有路燈,你別管我!我要尿尿了。”江文柄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這傢伙看來真是喝多了,我擡頭看着外面,雪還在下,這個時間的濟南,已經很冷,尤其是現在已經夜裡一兩點,江文柄那傢伙別凍死在外面。
於是我又開始打電話。
電話這次沒有被接通,我就接着打,一直打到第三次才被接通。
“不要打啦!吵死啦!人家不要睡覺啊!”江文柄在那頭對着電話吼道。
“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我說道。
“不要...你不要接我...我不要見你...見到你,我會更加覺得自己不行你知道嗎?”江文柄在那頭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以爲我只是受傷,躺了幾個月,被你超過了,我...我才知道我根本比不上你...”
“唐山!我一定會超過你!超過你!一定!我不要你幫我!我要幫你,我會變得厲害起來,把欠你的都還給你...我...”電話忽然掛斷。
我拿着手機,露在外面的右手已經凍得發僵,既然把你當兄弟,誰他媽還要你還?江文柄啊江文柄。
再打電話,已經提示關機,我站在那裡點了一根香菸,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呼出一口白煙,忽然感到渾身發冷。
一口香菸身子就更冷一分,這就是心寒的感覺嗎?
一根香菸抽完,我扭頭走回賓館,江小燕和李傑站在那裡看着我。
我擠出一個笑容來:“阿炳說他今天喝多了,明天向你道歉。”我說着走上去摸了摸江小燕的腦袋:“沒事的,他喝多了現在已經睡覺了,走,我帶你上去。”
說着我帶着李傑和江小燕上樓,到了樓上房間的時候,我想了想,沒有敲門,而是直接給沈佳宜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江小燕來了,讓江小燕和她一起睡。
沒過多久,沈佳宜開門了,江小燕和她兩個人對眼看了看,都沒有說話。
“快進去,屋裡暖和,小燕你都快凍成冰棍了,這個阿炳也真是,亂喝什麼酒,喝就喝了,還撒潑罵你,我明天幫你教訓他!”李傑這時候忽然開了竅,一邊推着江小燕往裡走,一邊把前因後果大概講了出來。
沈佳宜聽到原來是這麼回事,看向江小燕的眼神也變得和緩起來,她拉着江小燕的手把她帶進去,然後又打高屋裡的空調。
“沈佳宜,你過來下。”我看了一眼坐在牀邊上低着頭,把臉埋在圍巾裡的江小燕,對沈佳宜說道。
“不要告訴江小燕江文柄和我們鬧掰的事情,她現在還不知道,知道了更傷心,知道嗎?”我把沈佳宜叫道一邊說道。
沈佳宜點了點頭,忽然又擡起頭來看着我:“唐山,你喜歡她還是喜歡我?”
妖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