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蒼茫之地沒有迴應,但蕭塵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奇異能量包裹住了他的四周,將他與裴安琪隔絕。
蕭塵沒有察覺到惡意,便也沒急着動手,問道:“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蒼茫空間內,飄蕩着虛無浩渺的聲音,好似不屬於這片時空,悠遠綿長。
“原來你能說話?”蕭塵道,“怎麼聽嵇族的人說,你從來沒講過話?”
“沒有必要,就無需浪費脣舌!”祭靈道。
“惜字如金嗎?”蕭塵笑道,“好吧,那你直說來意,你時間有限,我時間亦有限!”
“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祭靈道。
“還真是不客氣?”蕭塵無奈道,“我又不是任務通,個個都要我幫忙,我哪有時間?”
“這件事,關乎整個神界命運,你既然立身神界,又有牽掛,便推脫不了!”祭靈聲音空曠,不帶任何情感,超然物外。
“關乎整個神界,這麼勁爆?”蕭塵想了想道,“說來聽聽?”
“我有預感,百年之內,神界將會崩毀,天道不存,輪迴破損,萬物生靈盡皆絕滅,重歸混沌!”祭靈語氣終於多了一絲憂慮。
然而蕭塵聽了,愣了半晌:“你這算什麼,講恐怖故事嗎?”
“非也,我的預感,亙古從未出錯。而且這一次也不是全無徵兆,一切皆有理可依,有據可循!”祭靈深沉道。
“那你倒是跟我說出個理來?”蕭塵洗耳恭聽。
“禍根就在這次天地的詭異變動!”祭靈道,“幾十年前,天地規則莫名完善,原本已經崩裂的大道本源自動癒合,令神界一夕之間,重現極致的輝煌!”
“這不是好事嗎?”
蕭塵納悶。
這件事跟他有關,他還覺得自己是做了件造福蒼生的事,怎麼到了祭靈口中,反而成了禍端,會導致神界絕滅?
“並不是好事,你忘了黑暗界的存在!”祭靈嘆道。
蕭塵細細揣摩,問道:“你是說,黑暗界不會坐視神界崛起,必須再次和神界開戰?”
“你還算聰明,一點就通!”祭靈道,“神界若一直衰敗,黑暗界便不會輕舉妄動。但神界若是崛起,黑暗界哪怕拼着損傷自身的代價,也一定會阻止!”
“那也沒辦法,神界和黑暗界本就水火不容,只能打!”蕭塵聳了聳肩道,“總不能因爲怕黑暗界挑起戰事,神界就一直不發展,卑微地活着吧?”
“沒說要一直卑微,只是如今時機不對!”祭靈道。
“時機有什麼不對?”蕭塵不解。
“黑暗界雖然也有派系之分,但總的來說,他們比神界更團結,有着一致的目標。神界的凝聚力不夠,真正打起來是不如黑暗界的!”祭靈道,“而且當年那一戰,表面上是黑暗界被驅逐出去,但實則神界損傷要慘烈得多!”
“黑暗界客場作戰,理論上損失確實更小!”
蕭塵能夠理解。
黑暗界入侵神界,但結果只是被驅逐。
名義上戰敗,實則損失更小。
神界,付出了十分慘烈的代價。
雙方進入休戰期,黑暗界在養精蓄銳,見到神界不斷衰敗,樂見其成,便任由神界自生自滅。
但如今,神界突然有崛起的矛頭,黑暗界豈能坐視不理?
“所以說,我的預感是有緣由的!”祭靈道。
蕭塵想了想,問道:“但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可避免,你準備如何,再把大道本源打崩?”
“大道本源已經完善,哪有那麼容易再崩潰,而且這麼做太故意了,黑暗界若已經決定攻擊神界,不會因爲這個再動搖!”祭靈道,“再把大道本源打崩,反而讓黑暗界佔了便宜!”
“那就只能迎戰!”蕭塵道。
“確實只能迎戰,不過這一戰神界必輸!”祭靈擁着不可置疑的口吻道,“我所預言的事,一定會發生!”
“我覺得,大可不必這麼悲觀!”蕭塵不以爲然道,“未到終局,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萬一將來,有天選之人橫空出世,拯救了世界呢?”
當年在仙界,辰元也搞出一個預言,說仙界要滅亡,新紀元重啓,但到頭來,不還是打自己的臉?
預測終究只是預測。
沒有發生的事,瞬息萬變。
“你說的對,確實還有一絲希望。只要那位天選之人真正覺醒,神界就還有希望!”祭靈很是贊同蕭塵這番話。
蕭塵聞言意外:“你居然這麼認同我?”
“我對你,當然有一定信心,不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託付於你!”祭靈道。
“說託付我,倒是不必。如你所言,我生活在神界,這裡也還有我的朋友,單是這兩點,我就無法袖手旁觀!”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那尋找天道之女的任務,就全都靠你了。你找到她們之後,務必把她們帶到我這裡來!”祭靈道。
“天道之女?”蕭塵整個人都不好了,“感情你說了半天,就只是讓我去幫你找人?”
“當然,唯有天道之女,才能化解這場危機!”祭靈道,“不然你覺得還有誰當得起天選之人這個稱呼?”
“呃……好吧,當輔助其實也不錯,畢竟是詩韻!”蕭塵點了點頭。
“詩韻是誰?”祭靈疑問。
“你口中的天道之女啊,天道玲瓏心的擁有者!”蕭塵知道祭靈是隨着嵇族解封纔剛剛現世,並不知道夏詩韻的事情。
“當真?你已經見過天道玲瓏心的宿主了?”祭靈驚訝。
“當然,不過上次走散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蕭塵道。
“那……或許在諸天六道!”祭靈沉聲道。
“諸天六道?”蕭塵疑問道,“什麼東西?”
“你可以認爲是天道盟,但諸天六道凌駕於天道盟之上,天道盟只是諸天六道推到檯面上來掩人耳目的而已!”祭靈解釋道。
“這麼複雜?”蕭塵皺眉。
“唉,諸天六道最初創始者乃是衆神。但隨着衆神隕落,如今的諸天六道派系林立,甚至有黑暗界的奸細潛藏,只怕早已混亂不堪,正邪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