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你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朕過來接你。”
東夜冥將她的慌張看在了眼裡,卻並沒有急着拆穿她的慌張逼迫她說出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你可是皇帝,就這樣跑出來,也不帶個侍衛,不知道不安全嗎?”
鳳凌霄大着膽子和他說話,這個時候,越是不鎮定,越是能夠露出馬腳。
她不需要跟他說什麼,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去解釋。
因爲,越描,註定越黑。
他若是有所懷疑,那就讓他自己去查就是了,她需要做的,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凌霄,朕的忍耐力一向不好,若是有一天你做了什麼讓朕無法接受的事情,朕興許會做出讓你恨真的事情,那個時候,你不要怨恨於朕。”
鳳凌霄現在是聽懂了,他老人家現在是在威脅她呢。
好吧,你要威脅,就威脅吧,我又能夠拿你在怎麼樣呢?
“我這個人我行我素慣了,可能做出來的事情會不討喜,要是哪一天我真的做了什麼讓你忍無可忍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夠不要放在心上。”
鳳凌霄先把話說在這裡,爲的就是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他想要滅了她的時候,能夠想到她今天說的這番話,好放過她一馬。
這天鳳凌霄起了個大早,翠荷和桃紅早就在開始收拾了,將所有可能用得着的東西都丟上了馬車。
冬獵在西山行宮那邊舉行。
隨行的有皇子侍衛,還有宮裡的少數嬪妃。
這可是沒有仗打的時候,展現武力最好的時間。
鳳凌霄被安置在了馬車裡面。翠荷和紅荷自然是在一旁伺候。
殺逆天的功夫極高,爲了保護她的安全,被東夜冥安排在了她的馬車外。
東夜冥作爲皇帝,作爲這次行動的主要牽頭人,斷然是不能夠到馬車裡來的。他坐在高大的馬上,倒也是和鳳凌霄的距離隔得不遠。
鳳凌霄撩開馬車的簾子極目遠眺而去,山河萬里延綿,縱橫無邊,金色的太陽將周圍的一切都渲染得格外的生機。鳳凌霄如玉的容顏暴露在陽光之下。
殺逆天一仰頭,正巧看見了他。
鳳凌霄對着他笑了笑,邪魅非常。
她已經隱隱約約的響起了一點事情,關於殺逆天的。
白小九和她坐在同一馬車裡面,知曉外面有殺逆天在,在看見她看外面看了很久,心裡面自然是不舒服的,故而開口說道:“凌霄,外面風大,不要一直將頭伸到外面去。”
鳳凌霄放下了馬車的簾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翠荷,將我的古箏拿來,我想要唱歌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唱歌了,而且,她今天想要將這首歌唱歌他聽。
翠荷道了一聲:“是!”
爲了不讓白小九覺得她這首歌是爲了殺逆天唱的,她還坐到了白小九的對面,眨巴着閃亮的大眼睛:“小九,我先唱一遍,一會兒你要是記清楚曲了,跟我一起和啊。”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又是那樣那樣的真實。
白小九心裡頭自然是一暖,湛藍的雙眸也有了點點的笑容:“好!”
古箏拿來,就擺放在她的面前。
鳳凌霄的指尖輕輕的一撥,清亮流淌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夢裡聽到你的呼喚,說要爲我擋風霜雨露,夢裡看到你得目光,閃耀着無盡的癡狂……哦哦哦哦……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恆的天堂,山無棱,天地合,你是我永恆的陽光……”
這首夢裡,殺逆天曾經聽鳳凌霄彈唱過。
聽到這首歌,殺爺那一雙妖媚詭譎的丹鳳眼裡頓時有千萬亮光閃過。
爺就說嘛!
你怎麼可能忘記爺,你一定會想起爺的。
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
不多時,柳隨意的笛聲和着這琴聲響起。
白小九坐到了鳳凌霄的身邊。
鳳凌霄自動的挪動了一下位置。
白小九動靜皆風雲的手輕輕的,撥動着琴絃,兩人赫然是四手連彈。
東夜冥就在前方,聽着歌聲飛揚,琴聲飄蕩,嘴裡繁複咀嚼這歌詞。
但望,你這諾言是許給朕的。
否則,就算是山無棱,天地合,朕也絕不會讓你如意。
另外一輛馬車裡面。
顏妃和她身邊伺候的宮人們也聽到了這歌聲,嘴角勾起冷笑。
“看她還能夠囂張多長時間!”
顏妃撩開馬車的簾子:“王海,都安排下去了嗎?”
“回娘娘,都安排下去了,這一次,絕對會讓她……”
王海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顏妃點了點頭:“仔細一些,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是!”
……
西山行宮。
爲期三天的冬獵開始了。
熱血沸騰的將士們紛紛開始表現自己,皇上還親自下場去射了兩隻老虎,說是要用這老虎皮來給鳳凌霄做一件披風。
鳳凌霄坐在觀望臺上看着那些人一個個的熱血沸騰的樣子,都忍不住想要自己也下去好好的瘋一下了,不過,顯然她這個想法是相當不實際。
忽然,她的身體被人狠狠的一推,她整個人朝着觀望臺落了下來。
“凌霄!”
“凌霄……”
“凌霄……”
“凌霄……”
四道關切的聲音同時響起。
鳳凌霄昏迷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她小心的護着肚子,所有的內力都用在了保護肚子上面,鮮血猛地一口噴了出來,陷入了昏迷。
東夜冥丟掉手中的弓箭,一個眼神朝着觀望臺掃射而去,剛剛行兇的那個宮女被拿下,所有的人慌慌張張的朝着行宮而去。
“凌霄,朕命令你不準有事。”
東夜冥腳下的步子跨得很大,語氣聽起來很威嚴,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點點的威壓都沒有。
他慌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一向冷靜自持的皇帝陛下慌了。
柳隨意已經在開始替鳳凌霄診脈。
白小九差點捏死了那個行兇的宮女。
殺逆天妖嬈詭譎的丹鳳眼帶着滔天的殺意。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動。
因爲,現在最重要的是鳳凌霄能夠醒過來,只要凌霄還能夠醒過來,那麼一切都好說,但是,如果她醒不過來。
柳隨意收了把脈的手。
“她怎麼樣?”
東夜冥看着柳隨意,深邃的雙眸以及那個滲滿了紅紅的血絲。
“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事兒,落地的時候,她可能爲了保護孩子,將全部內力都轉到了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