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如何去做出選擇，這纔是趙子虎所要面臨的最大的一個挑戰。
把黑水留在身邊固然是有非常大的優勢，可把黑水留在身邊也一樣是有巨大的風險。
至少現在趙子虎想不明白陶塑的死，是否會跟黑水有關係呢？
這些事情趙子虎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他只能任憑自己去猜測。他若是問黑水，黑水會不會說他都不能確定，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即便是黑水說出一個答案，他也不會去輕易的相信。
所以他完全沒有去多問的必要，他只需要自己做出一個判斷，衡量弊端便是。
現在他身邊能用而且靠譜的人就只剩下一個小七了，其他高手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放在黑水面前差距就有點大了。
“你能幫我做什麼？”趙子虎考慮了很久纔開的口。
黑水的個人實力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陶塑爲什麼會死，陶家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無需我多說了吧。”黑水緩緩開口。
趙子虎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家和周家因爲李政和周宣城的事情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兩大家族的鬥爭只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誰都別想有好處。”黑水道：“陶家的內槓極有可能讓陶家四分五裂，直接脫離大家族的行列。”
“我是問你，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趙子虎強調道。
“這些都是因何而起？”黑水道。
趙子虎有些愕然，這當然是因爲對蔣家進行清洗之後才引發的事情。
但是趙子虎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表情告訴黑水，他心裡清楚。
“因爲蔣家。”黑水幫他說出口：“如果不是因爲蔣家，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趙子虎想說，即便是因爲蔣家，那也是因爲他們先對蔣家動手的。
“蔣紫雪，還有蔣敬那個我們都不知道的兒子蔣鴻，仍然在華夏。”黑水道：“他們想看到的結果，就是其他幾個家族也變得跟他們一樣慘。”
趙子虎倒抽一口寒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帶頭的陶家已經亂了，做內應出賣他們的李家也付出了代價。他們還想要什麼？”趙子虎明知故問。
“你覺得這些就夠了？”
趙子虎反問：“難道還不夠嗎？”
“趙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如果你是蔣家的人……”黑水道：“你會原諒參與到對他們家族進行趕盡殺絕的人嗎？”
趙子虎的回答是“不”，但他卻沒辦法說出口。
“當然不會，任何人都不會。”黑水繼續道。
趙子虎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難看。
“李家和周家亂套了，陶家也亂套了。”黑水道：“參與這件事情的六大家族已經有三個不需要他們去考慮了，剩下的，便是你們趙家，還有錢家，以及孫家。”
趙子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們三個家族的情況，我相信我不多說你也都清楚。”黑水道：“孫家現在的大家長，也就是孫昊鳴的老子孫喆，他是什麼人？一個靠吃軟飯上位的人，沒人瞧得起。錢家勢力雖然比孫家大，但卻一直做事都低調，不容易成爲仇恨的集中點。”
趙子虎的心咯噔一下。
“現在剩下的三個家族，最刺眼的就是你們趙家。”黑水毫不客氣扔下這句話：“如果我是蔣家的人，我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
“黑水，你少危言聳聽。”趙子虎皺起眉頭。
黑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心裡比我清楚。”
“我……”趙子虎愣是有話沒有說出口。
現在他的確已經被扔到了風口浪尖上，不管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只要蔣鴻和蔣紫雪再有動作，要傷的必然是他趙家！
而他就是趙家的切入點！
倘若是之前，趙子虎還真沒那麼大的畏懼感。
可現在就連陶塑都廢了！陶家非但沒有去馬上把這個仇給報了，反而馬上“着急”的就鬧出了內槓！
這一切的連鎖反應讓趙子虎不得不害怕啊。
現在沒有人能擋在他面前。
那他究竟如何才能避開這一難呢？
黑水？他能指望的上嗎！畢竟陶塑死的時候黑水還是他身邊的人啊，這樣說黑水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吧？
“你覺得你能保護我？”趙子虎道：“那陶塑是怎麼死的？”
“有些話我本來是不想挑明。既然你都這麼問了，我也不隱瞞你。”黑水道：“畢竟我是誠心實意來找到你的。”
“你說。”
“因爲陶藝楠。”黑水道：“我被陶藝楠利用了，所以……一些我本應該出手的時候，我沒有出手。”
趙子虎倒抽一口寒氣，實在是太恐怖了，這陶藝楠是真的太恐怖了！
誰都能利用，誰都能解決！就連對自己的親哥哥也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這究竟是不是真的。”趙子虎搖搖頭。
“話我說了，趙少是否相信，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黑水道。
趙子虎深呼一口氣：“陶藝楠呢？”
“恐怕是已經廢了。”黑水道：“她失明瞭，能治癒的機會微弱。若是她沒有失明，還能在陶家呼風喚雨的話，我相信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趙少覺得呢？”
趙子虎這點到相信，黑水今天已經把話說的非常開了。
“不管我們究竟面臨的是什麼。”趙子虎道：“你都能幫我？”
“我既然會來到這裡，也有我自己的原因。”黑水道：“我當然願意承擔我的義務和責任。”
趙子虎有些差異：“陶家人還再找你？”
“陶龍青肯定希望我回去幫他。”黑水道：“但我不能回去，回去之後，我被利用結束，就只有一個下場了。陶龍青瞭解他的女兒，所以他能想明白陶藝楠是如何利用我的，我會很危險。”
“你也是聰明人。”趙子虎道。
“若不是聰明人，也不會找到趙少了。”黑水道：“你們剩下的三大家族，唯一能讓我看到希望的，就是趙家。”
趙子虎深呼一口氣：“那你覺得，蔣家餘孽什麼時候會把麻煩燒到我的身上？”
“何必要等他們呢？”黑水道。
趙子虎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先下手爲強。”黑水道。
黑水找到趙家，也有他的私心，他覺得他和徐雲之間必須做一個了斷，蔣家人是否死他不在乎，但他一定要徐雲死！
若不是徐雲，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田地！
是徐雲毀了他的一切，毀了他現在的生活。若不是徐雲，他何必來到趙子虎面前擺弄這一套呢？
“你確定你沒瘋吧？”趙子虎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就等着。”黑水道：“如果趙少能有後發制人的高招，我可以陪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