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周東飛擦了擦鼻子,“戳了,誰在背後編排哥的不是呢,這麼大的怨念。
說來也巧,就在古楓和朱挺極度怨念的腹誹周東飛的時候,周東飛還真的噴嚏了一次。但小畜生毫不客氣,大笑說“暗中詛咒你這老傢伙的肯定是一羣師孃呢”。頓時,小畜生被周東飛猛敲打了一陣子。
最近幾天,周東飛一直和鏡湖公在一起,同時得知前陣子鏡湖公在德國,遇到了那個實力相當變態的年輕人。只不過,就連鏡湖公都不知道,那個人竟然就是所謂的“少主”。鏡湖公只知道,那人是個華夏人,一身功夫也是華夏正統。只不過,那些功夫被“少主”糅合得很自然,漸漸的已經自成一家,分不出師承門派了。唯一比較顯著的特點,是那拳腳功夫之中明顯帶有華夏“金剛手”的路子,但偏偏又有些“纏絲勁”的味道。
“剛柔相濟,陰陽調和。年紀輕輕,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簡單了。”鏡湖公不住的點頭。雖然依舊能被鏡湖公看出一絲軌跡,說明尚未大通透大圓滿,但這並不丟人。鏡湖公是誰?一日不到天元境,永遠難望其項背。“要是和你比的話,實力還真可能比你強一點。但是,你這小犢子贏面倒是高了一點點。”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矛盾,但周東飛很清楚其中的緣由。說“少主”(當然周東飛現在也不知道鏡湖公遇到的是少主)實力強,指的是他對心境的理解和對格鬥招數的融會貫通。但要是真正實戰當中,長期受到叢林法則打磨的周東飛,那種特種作戰的優勢會大幅度展現。而且,周東飛的實戰經驗極其豐富,這是一名傳奇兵王的最大優勢。想當初的傳奇兵王邢傲和後來的傳奇兵王龍怒,之所以在半步天元之中也都穩居當時第一位,就是這個原因。實戰之中,似乎華夏的傳奇兵王永遠高居半步天元的魁首,包括現在的周東飛。
但總體而言,能得到鏡湖公這樣的評價,那個“少主”已經足以自傲了。而且,鏡湖公對他的讚歎還不僅僅如此。“更加離譜的是,這個年輕人對於氣息的控制相當精妙,估計是得益於他所在師門的特殊法門。要是刻意隱蔽的話,即便是面對面,我都難以察覺,除非我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暈!連鏡湖公都察覺不到他的氣息。雖然鏡湖公要是全部精力集中起來,也能察覺到一些端倪,但這在實戰中很不現實。比如說,假如這少主是一個殺手,和你面對面的出現在人流攢動的商場、街市,你能刻意去掃描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而且,這還是鏡湖公才能做到。假如換做其他半步天元,估計就是刻意集中精力,也未必能發現。
這一點,也和少主師門、或者說和他師父顧大師有關。顧大師的一個超強超變態之處,就是對於周身氣息的駕馭。和他同處,他甚至能感染對方的情緒,或如沐春風,或如臨驟雨。別說隱藏自己的氣息,甚至連影響別人的情緒都能做到,當然更加生猛。所以當初在刺殺張天鼎的時候,連蘇傾城這樣的高手都事先渾然不覺。
而鏡湖公當時發現“少主”,也只是機緣巧合。當時鏡湖公正暗中追着一個身手不錯的傢伙,想看看對方能潛逃到什麼地方。所以鏡湖公也刻意隱蔽了氣息,直至追蹤到了一個不小的院子外。
當時鏡湖公不經意發現,裡面一個年輕人正在晨練華夏的功夫。在德國遇到華夏練家子,鏡湖公肯定會多看兩眼,而且鏡湖公還一眼看出這個年輕人身手不凡。雖然未曾發力,但招數的圓轉通透絕對是值得一看的。而且,這些招數連鏡湖公都不能確定其門派,鏡湖公能不留意?
可是到了後來,問題就出現了。當這個年輕人收起了招式的時候,原本練功時候的那股氣息,竟陡然消失了!消失得太過於徹底,以至於連鏡湖公都大跌眼鏡。在此之前,他從未想到過,天元之下還有誰能做得這麼徹底!
“那,這小子豈不是逆天了?!”周東飛不禁咋舌。“照你這麼說,天底下已經沒人能發現他了。”
“有。”鏡湖公貌似又在嚇唬小孩子了。
“誰?”周東飛果然一愣。
“發現這樣的人,需要的不是格鬥的能力,而是心境。”說到這裡,鏡湖公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彷彿一個消失在空氣裡的活神仙。
當然,周東飛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了——肯定是峨眉山上的那位大師。而且能讓老傢伙不說名字就悵然離開的,也只有那一位。
……
隨後的幾天,周東飛就只等着尋找獸營總部的事情了。調用船隻不算什麼難事,畢竟心怡和不少遠洋公司都有聯繫。此外,裝備之類的東西也都很簡單。但是,宗璞和秋老這兩個老爺子,卻始終認爲心怡僱傭兵的訓練還不達標。這倆老傢伙都是當初的猛人,要求自然很高。兩個老頭兒覺得,假如要把這支隊伍訓練成爲三十年前宗璞所帶的那支僱傭兵的水準,估計至少還得大半年的時間。當然,周東飛等不了大半年。苛求完美的宗璞老爺子最終表示,那就至少再給他足足的一個月。
周東飛算了算,現在是公曆的十月初。一個月之後就是十一月初,氣候上也還算可以。當初,周東飛原計劃是十月底出發的——也僅僅比原計劃推遲了半個月。至於宗老爺子的那種高要求,周東飛非但沒覺得麻煩,反而滿心感激。能夠得到這樣的僱傭兵王的手把手的指點,是心怡僱傭兵們的福氣,同時也是他周東飛的福氣。這些兵蛋子們多一分本事,就可能多了半條命。而對於周東飛來說,心怡僱傭兵強了一點,他自己掌握的實力也就更強了一點。
另外,時間推遲半個月還有別的一點必要。因爲俄羅斯克格勃的尤里烏斯和周東飛聯繫了,說他們克格勃目前正在執行一個任務。而任務的地點,恰好距離獸營總部的三個疑似島嶼中的一個很接近。尤里烏斯已經暗中下令,讓那些克格勃戰士偷偷的觀察一下。這樣一來,哪怕發現那座島嶼不是獸營的總部,也至少又給周東飛排除了一個目標。而每排除一個目標,就能在大海上減少十幾天的征程。
當然,要是直接發現那座島嶼就是獸營總部,那節省的時間就更多了。
所以磨刀不誤砍柴工,周東飛倒也樂於再多等半個月。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大海上,還不如在家裡多喝一壺茶。
而趁着這段時間,周東飛又少不了和鏡湖公多學點東西,特別是跟老爺子實戰對練。現在,周東飛的心境更強了,對於格鬥的理解也更加深刻。每一次的對練,也和以前的感覺有所不同。站得越高就看得更遠,就是這樣一個道理。
漸漸的,周東飛對鏡湖公的時候,支撐的時間稍稍有所拉長。雖然每次都是十幾秒、甚至幾秒鐘的延長,又或者多支撐幾招、乃至一招,都是巨大的進步。因爲他已經到了半步天元的頂峰,在本境界內提升的空間相當小。每進一步,都意味着對那個變態青年強者(少主)有了更多一點點的優勢。說到骨子裡,周東飛還是有點不認輸。他覺得一個同齡人和自己如此接近,甚至心境修爲還略勝於自己,心裡頭有點來勁。
“差不多了。”數次交手後,鏡湖公點了點頭,“你小子的領悟能力就是不錯,當初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
周東飛笑了笑,難得謙虛了一回:“就是心境的提升是個瓶頸,似乎始終不見動靜。以前總覺得在自己這個境界裡,現有的心境已經夠高了。在突破到天元境界之前,基本上沒有了提升的餘地。但是自從你說那個年輕人的心境比我高一些的時候,才知道即便是在半步天元的境界內,我應該還有一點潛力可挖。”
鏡湖公卻搖了搖頭:“不好辦了。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每個宗派都有自己的特長,不可能面面俱到。就好像那個年輕人雖然在心境上有些特長,但是實際的格鬥卻不如我們這一門。你小子,知足吧。”
“可是……”周東飛笑了笑,“你自己們本事教咱了,不代表天底下就真的沒有人能讓咱提升了吧?嘿。老是把自己看的跟天下第一一樣……”
“小王八蛋!”鏡湖公這就要抽他,周東飛則哈哈一樂得跑路了。鏡湖公要揍他,不是因爲他說鏡湖公自認爲天下第一。因爲天下第一不是自封的,是要用實力來說話的。哪怕周東飛再嘴硬,也確實不能否認鏡湖公這個天下第一的名頭。鏡湖公之所以發火,是因爲他看透了周東飛這貨的心思!
這幾天,周東飛時不時的提到心境提升、心境修爲等事情,所有的目標都指向一處——峨眉山。這一點是鏡湖公的忌諱,哪壺不開提哪壺,老爺子能不動氣。
只不過,當初慧覺大師似乎已經說過,今後和這一門不再來往了。對於這樣一位高人,誰也別想強迫她的意志。但是,周東飛卻有自己的一點想法——從郭大小姐那裡下手。這位小魔女,可是師孃的親傳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