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寺住持!
這簡直是震爆眼珠子的消息。
以慧覺大師的能耐和佛性,就是做全國佛教協會的會長也夠格。但關鍵是這個身份的轉變太突然了,以至於周東飛和程青虎都有點不適應,感覺怪怪的。
而這時候,那僧人又說話了,也不忌諱周東飛和程青虎,說得很直白
“住持,龍象大師說那兩個人鬼鬼祟祟,應該留下。”
周東飛和程青虎恨得牙癢癢,恨不能回頭和這和尚幹一架。
但慧覺大師卻說:“這是我的故交,是來尋我的。念在是初犯,讓他們走好了。而且,他們也是張鏡湖的親傳弟子。”
“是!”那三十多歲的和尚恭敬的低頭說,“那弟子這就回稟龍象大師。”
說罷,這和尚就轉身走出了龍吟閣,路過周東飛和程青虎身邊的時候,再也沒看兩人一眼。
而周東飛和程青虎也知道,這次是慧覺大師賣給了面子,否則還真有可能遭受一些麻煩。當然,“張鏡湖”那三個字也似乎有些作用。
兩人回頭說了句“多謝大師通融”之後,不再抱有什麼別的念頭了,大步離開。但是當他們走到龍吟寺門口的時候,面前五位僧人已經在那裡,四個人分別站立在大門兩側,一個老和尚居中攔路。一言不發,甚至目不轉睛,只是如同五尊金身羅漢。
周東飛和程青虎眼神一震,均看出對方修爲不俗。而當走近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威勢突然間沖天而起!這五個大和尚聯手的威壓,竟然讓周東飛和程青虎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這五個老傢伙,實力竟然如此驚人。其中那四個雖然是初入超級的境界,但聯手起來肯定強悍。至於中間那個老和尚,更是厲害,恐怕不次於當初的“劍神”秦缺!
這五人聯手,即便是周東飛和程青虎加起來,也真的難以討到好處。難怪剛纔慧覺大師那麼大的口氣,看來這龍吟寺果真是藏龍臥虎、帷燈匣劍!
“貧僧龍象和尚,恭送鏡湖公兩位高足。”那居中的老和尚雙手合十說,“只望兩位施主在未得到邀請的情況下,下次莫要再擅入這龍吟寺。”
雖然爆發出了強大的氣場,但說話還算客氣。周東飛點頭微笑:“弟子不知情,這次唐突了。”
龍象和尚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然點了點頭。等到周東飛和程青虎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這龍象和尚似乎擔心兩人不服氣,還抱着什麼心思,於是說:“貧僧身爲天王殿長老,檢查外來生人是職責所在,得罪了。”
周東飛兩人同時眼皮子一蹦!龍吟寺殿閣甚多,這龍象和尚只說他是“天王殿”的,究竟有何深意?
隨後,龍象和尚就道出了嚇死人的謎底:“至於山門殿、接引殿、彌陀殿、古佛殿和大雄殿的那幾位長老,卻未必是好說話的。所以,兩位施主日後千萬不要自誤。”
轟!周東飛和程青虎同時腦袋一震!
這個龍象大師和那四個大和尚,竟然只是一座天王殿的!除此之外,似乎其餘五座大殿,還都有類似同等級別的老傢伙!
這算什麼?龍潭虎穴?!
周東飛和程青虎終於明白,爲什麼慧覺大師會那麼說了。
要是其餘五座殿都是這樣恐怖的實力,哪怕沒有龍象大師這樣的,哪怕都是些普通的超級高手,那麼別說是周東飛加程青虎,就是再加上鏡湖公,也真的闖不出去!
這還是座寺廟嗎?簡直就是個超級高手集中營了,我太陽啊!
別看周東飛一向膽大,程青虎更是天地不懼,但此時兩人也都心生敬畏。面對這樣一個恐怖到令人髮指的勢力,沒有人敢於輕視。
難怪當初周東飛說要來這裡的時候,連鏡湖公都非要勸阻,並且說只要敢來就打斷他的腿。看樣子,鏡湖公都自認爲一旦周東飛被龍吟寺給拘了,那是一件難以迴旋調和的大難題。
周東飛震驚之餘,當即說:“多謝大師通融!日後若有幸得到邀請,弟子必然到天王殿去請教佛法。”
連“請教”之後都要加上“佛法”二字,要不然只說去請教的話,指不定被人理解成不服氣要求“切磋切磋”,那可就有大樂子了。
龍象大師只說了句“施主客氣了”,就再也不言語,和那四個大和尚一起雙手合十靜靜站立。這是毫不猶豫的“送客”,周東飛很清楚。於是同樣雙手合十行了禮,便和程青虎一同下山。
而等到兩人背影都已經消失,龍象大師卻好像突然鬆了口氣,自言自語:“好強悍的兩個年輕人,這一脈個個皆龍鳳!難怪那幾人都一致推舉慧覺大師爲住持,單是鏡湖公這一脈,就可以作爲她的強大助力。要不是搬出那幾殿的名頭,恐怕還真嚇不住這兩個修爲驚人的後生。”
看樣子,龍象大師和周東飛雙方,也就是狼咬狗兩怕的局面。
……
至於周東飛和程青虎,簡直是一肚子的不爽,一路上兩人一言不發。這兄弟倆聯手,何時碰過這樣一鼻子灰?太窩憋了。
一直等到了接近山下的時候,程青虎才哼哼着說:“真是個裝逼到了逆天的地方。奶奶滴,要是咱們帶着龍影精英來,就不信他們還能接着裝。”
周東飛一看這二哥都被激出了孩子氣,不由得啞然失笑。“開啥玩笑,犯得着麼。要是真能動用軍方力量來對付,來一個轟炸機大隊外加一個導彈營更利索。”
“去你小子的,這時候了還拿話堵我。你小子就不憋屈?!”程青虎也知道自己有點着想了,自失的一笑。
“憋屈,遇到這樣的老傢伙們誰他媽不憋屈?!”周東飛笑道,“不過反過來想,這龍吟寺既然這麼強,倒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和老傢伙關係很密切,如今師孃也是這裡的住持,至少說明這是正派的地方。對於華夏而言,是福不是禍。甚至可以說,這是除龍影之外,可以震懾羣醜宵小的第二張華夏王牌。”
程青虎卻撇了撇嘴:“震懾個毛線。空有一羣修爲逆天的老傢伙,卻一個個躲在這裡吃齋唸佛,自己倒是落得個清靜自然,外頭翻了天也不見他們出來管一管。”
“你覺得,他們真的就不管外頭的事情?”周東飛反問。
程青虎一愣,拍了拍額頭。“你說的也是。雖然不見他們出來,但也未必真的就一直躲在這裡。至少三十年前選擇在這裡商議大事,恐怕就說明他們這羣老傢伙還是對外有所幹預的。而這次龍吟寺的前任住持坐化,能引來師父這個級數的人物前來,說明他們平時也應該有所聯繫。”
“只是有一點讓人覺得怪怪的。”周東飛若有所思的說,“按照常理,哪怕師孃再強,但終究是個比丘尼(尼姑)。她這樣一個人,做了一羣和尚的住持,能不怪嗎?”
“呃……”程青虎也愣了。是啊!再怎麼說,也沒聽說過尼姑去當和尚頭兒,或者和尚去當尼姑領袖的。這樣的事情,估計也只能發生在龍吟寺這麼怪之又怪的地方。
而這時候,山上忽然下來了一個人。只不過這人的裝扮,又讓周東飛和程青虎大跌眼鏡一個老道。大約六七十歲的年紀這種高手精神矍鑠,很難一眼看出實際年齡。這道人鬚髮皆白,一身道袍一塵不染。手持拂塵,仙風道骨。
而這老道走路之時雙腳如風,在山路上疾行卻如履平地,一看就是個修爲高深的老傢伙。甚至,實力堪比剛纔那龍象大和尚!
也是個前輩高手,不可怠慢。
而這個老道,卻似乎是專門來找周東飛和程青虎的。看到兩人駐足,老道也漸漸放緩了速度,在兩人面前停下,笑道:“你們倆就是鏡湖兄的弟子?果然不錯。”
“唔……不知道長怎麼稱呼,難道是我師父的朋友?”程青虎眼珠子有點瞪。
“貧道無塵,和鏡湖兄是舊相識。”這無塵道長捻鬚而笑,像極了一個活神仙,“聽說你們倆來了,貧道有一事相托。”
“前輩請講。”周東飛也愣愣的,不知道這老道要做什麼。
無塵道長笑道:“上次鏡湖兄來這裡,貧道卻出去做事了,未曾見到。機緣不到,也就罷了。但是今天看到你們,看來還是有機緣的。”
這老傢伙雲裡霧裡的,不知道要做啥。
只聽無塵道長繼續說:“你們兩個,應該認識李霧峰吧?也是鏡湖兄的弟子,記名的。雖然不大露面,但也算是你們的師兄。”
“認識認識!”周東飛忙說。
無塵道長則點了點頭,取出一個小包裹,像是用布包起來的一本書,遞給了周東飛:“麻煩兩位轉交給他,他看了自然知道是什麼。”
說完,這無塵道長咕噥了一句“無量天尊、又了結了一樁心思”,就轉身要走。
而周東飛接過那包裹之後,也有點犯愣怎麼扯出了師兄李霧峰?
而周東飛還覺得奇怪的是,這都天黑了,而這個無塵道長卻還要返回龍吟寺。難道,他是被邀請進來的?難道,龍吟寺邀請什麼人,還有具體的標準?爲什麼一個老道卻能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