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時間的推移,這變化沒有半點減弱的趨向,反而有勁頭。天空中厚厚的雲層給人以簡直透不過氣來的強烈壓力,雲層中不時閃過的電光和隱隱約約傳來的悶雷聲更是令在場的這些修行者和守鶴三妖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見鬼了,這怎麼好像是天劫啊!”玄真子一臉的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他不禁看了看同樣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守鶴三妖,難道說是這三個妖怪中有應劫的嗎?可是不應當啊,從氣息上看,這三妖雖然強,但是還沒有到需要應劫的地步。如果說他們真的有引來天劫的實力,方纔又何必和自己這些人打得那麼吃力。
“大家都降下去,不要站在空中!”陰天樂大聲地呼喝道,在這個時候,不管說是誰引來的天劫,其餘人都最好不要飛騰地空中,那樣很容易引來天劫雷,那可是比太清玉雷、陰天樂的妖火、闇火的玄焰還要可怕的東西,沒有應劫實力的一切生靈,在它的面前,只有成爲飛灰的這一條路。而且是魂飛魄散,永世難以生。不僅僅是陰天樂這一邊的人,驚魂未定的守鶴三妖也落了下來,兩幫人是隔湖而立,齊齊驚駭地注視着天空。猜疑着到底是誰引來了天劫。
雲層越地低了,彷彿都已經擦上了天池池邊山峰的頂端了,雲層中的電光也是越來越密集,空氣中隱隱約約有着一股硫磺的氣息,大地的震動不但沒有任何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地狂暴不定,衆人站在其上如同站立在浪頭上一般,忽高忽低地晃個不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陰天樂的心中也是驚疑不定,這莫明其妙突如其來的天劫到底是針對誰的?而且現在看來。這規模恐怕還不小,應劫地這位實力之強可以想像。
“陰老弟,依我看……”玄真子剛開口,一股沛然到了如同泰山壓頂的氣勢突然從天池中散了出來,促不及防的陰天樂和玄真子在這龐大的氣勢壓迫下。身上不由自住地一晃,和闇火打得已是體內法力十去七八的玄真子,若不是站在他身旁地陰天樂一把拉住,險些和那些青城弟子們一樣,撲通坐倒在地。有幾個實力最差的,甚至於是趴倒在地,無論如何也掙不起來了。而在湖的另一邊,同樣是油去燈枯的闇火也是一個踉蹌。若不是守鶴和宇寂兩妖同時伸手拉住了他,差點坐倒在地。
“好強的威壓!”宇寂的臉色已經是蒼白如紙,顯然在這股威壓下,即便是他,也是站得十分吃力的。
“這恐怕是那條蛟龍甦醒、要脫困了吧。”落地即變化回人形的守鶴有着和宇寂不相上下同樣蒼白地臉色,只是眼睛裡卻透露出了幾分狂熱。這纔是有心插柳柳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原本都已經放棄的計劃此時竟然會以這樣的情況延續下去了。
宇寂無語地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解釋方纔合情合理,陰天樂和玄真子若是那應劫之人。恐怕剛纔自己三個就不僅僅是狼狽不堪這個詞語可以形容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過十餘秒的時間,從湖水中透水而出的氣勢和威壓就變得愈地可怕和狂暴,而且大有像實質展地模樣,湖面上已經滿是翻着白肚的魚。也不知道是被玄真子的太清玉雷震死,還是因爲這威壓和氣勢而嚇死。但是看在衆人的眼裡,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悽愴地氣氛。青城的弟子們此時實力弱小的那幾個已經完完全全地被那威壓壓倒在地。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實力略好的這些也是一個個盤膝端坐,額頭上佈滿了黃豆大小地汗珠,全力以赴地抵抗着那無孔不入的強大氣勢與威壓。
陰天樂和玄真子此時也盤腿坐在了湖邊的青石上,到了這個地步,想要離開天劫雲以及這威壓所影響到地範圍已是不大可能,玄真子從懷中掏出了藥瓶,連吞了數顆丹藥,閉目而坐,以求快恢復法力,陰天樂也暗中取出了深淵魔劍,以備萬一。
“好大的威壓!你這惹是生非的小子到底遇上什麼了?”德奎利亞爾顯然也被這威壓所驚醒,略帶着幾分驚詫連忙喝問陰天樂道。
“還不知道,八成是一條萬年前被不知道哪位仙人所鎮壓在此的蛟龍!”陰天樂沒好氣地答道,難道說在德奎利亞爾的心中,自己就是那麼不知道天高地厚,會找這種強橫存在惹是生非的人嗎?
“蛟龍?萬年前的?你們做什麼了,怎麼會惹上它!”德奎利亞爾顯然也是大爲吃驚,不禁地倒吸了口涼氣——如果說他還有身軀的話。對於蛟龍的厲害,曾經經歷過當年導至諸界分離戰爭
利亞爾自然比陰天樂更爲清楚,更有直觀的瞭解。的實力在小輩中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但是與蛟龍對上,恐怕還不抵蛟龍的一爪之力。這陰天樂要是戰死在這裡,自己豈不是又成了無人所知的一把廢劍了。
“和我沒關係,只不過是被波及到的!”陰天樂一邊散出法力護住玄真子等人,減輕那威壓對衆人的壓迫,一邊心中對德奎利亞爾道。
“咦,這外面怎麼還有雷劫的氣息?”聽到陰天樂只是受到了波及的德奎利亞爾稍稍放寬了點心,可是很快他不禁又嚇了一跳。
“嗯,估計是那條蛟龍需要應劫了吧!”陰天樂猜測道。此時的他心中是既緊張,又不由得有幾分興奮,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天劫,感受到天劫那強大的威勢,而且身爲龍的傳人的他,一想到今天竟然有可能會親眼看到傳說中的真正的蛟龍,雖然已經修行很多年,他仍然是心臟嘭嘭嘭跳得越來越快——蛟龍這種神獸在人界中已經有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了,如果說它今天要是能渡過天劫,就將升入仙界成爲天龍,那更是了不得的傢伙。
不過不得不說,這條蛟龍也確實是夠點背的,先是被人鎮壓在這長白山下上萬年不得自由,這莫明其妙地剛有脫困的希望卻又引來了天劫,這樣渡劫無異於雪上加霜,難上加難。
“平心靜氣,用心去體會這神獸之威與天地之威,這對於你的意志力而言,是一次極其難得的磨礪!記住,你的神志要保持住時時刻刻的清醒!相信經過這一次後,你會現你自己的實力將有一次新的飛躍!”經歷過最初的驚慌後,德奎利亞爾顯然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自若。
風越來越大,很快就從普通一般的風力變成了吹沙走石的狂風,天池邊的早已鳥獸一空的樹林裡無數的枯枝爛葉在狂風的作用上,直上雲霄,天池中的湖水,在狂風的作用下更是一浪高過一浪,捲起了無數的浪花,可就是這樣,狂風呼嘯下的天空中,那厚厚的雲層卻彷彿沒有半點飄移的跡像,反而云層中閃爍着的電光是越來越密集,轟隆隆連綿不斷地雷聲也越來越清晰可聞。
“好可怕的天劫!”不知道何時,玄真子已經睜開了雙眼,激動地顫聲道,“數百年來,人界已經無人再能應劫,修行界中的絕大多數人也只能從那幾位碩果僅存的前輩口中,或者說派中的奠基中,對天劫略知一二,想不到今天老道我竟然有此殊榮,竟然能親眼目矚這蛟龍應劫的一幕,縱然是……”
陰天樂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用肩頭撞了玄真子一下,打斷了他餘下的話。向身後努了努嘴道:“老道,做爲師門的長輩,又是召集他們來此的召集人,你可是有責任將他們完完整整地帶回去,別想把這一責任推給我!我可不是你們青城派青年弟子們的保姆!”這老道,身爲修行者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明白有些話是不可以隨便說的,一旦引心魔,那麻煩更是多多。
被陰天樂這一肩撞得險些一個趔趄的玄真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那些青城弟子們,此時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端坐在此的,全部都被那氣勢磅礴,勢不可當的強大威壓壓倒在地,實力最差的那幾個已經翻了白眼,顯然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玄真子連忙取出數張符紙,屈指輕彈,符紙們立即按方位貼到了這些弟子們身周的古樹山石上,這些原本被威壓壓制地一動不能動,甚至於連話都說不出口的青城派弟子們,陡然覺得身上一輕,原本那重如泰山壓得他們簡直都喘不上氣來的威壓立時減弱了幾分,衆人連忙爬起身來,重新坐好。“抱元守一,守住心神!”耳邊傳來了玄真子不容商量地輕喝聲。
“嘿嘿,老道,恭喜你啊,這一次他們要是能熬過去,日後你們青城派裡勢必會再出現幾個好手!到時,你這個老道可得請客!”陰天樂打趣他道。玄真子的臉上不禁顯露出一絲苦笑,他也明白,這強大的天劫與湖水中傳出的巨大威壓,對自己的這些年輕弟子們無疑是個極其嚴峻地考驗。如果說能強咬着牙挺下來,那麼日後的修行之路,恐怕會事半而功倍。可是要頂不下來呢,勢必會給他們的心理留下巨大的陰影,影響他們日後的修行,甚至於可能會引心魔。問題是最終到底能有幾個堅持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