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傾城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了。
她目光直射烈陽,一字一頓的問道,“她是死是活與本宮何干?你既與她有些許兄妹之情在,爲何該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次一次做錯事而不勸阻,你這個做‘兄長’的可真夠格的。”
聽到這滿含嘲諷的話語,烈陽只覺的臉火辣辣的疼。
他的確是有欠考慮的將這番話給說了出來,沒想到卻被當衆打了臉。
玉傾城見他不說話且頭因爲羞愧而垂的更低了,纔將語氣放輕了些,“本宮第一次見你之時,只覺得你是個不苟言笑且不多話的人,如今看來,倒是本宮想太多了。”
烈陽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該死,讓娘娘失望了。”
冷月也蒼白着臉跪在地聽着二人說話。
她竟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做纔好,正如烈陽所言,她若是被趕了出去,當真是隻有死了。
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玉傾城目光落在她的身,依然用着毫無溫度的話語問道,“冷月,你可想留下?”
冷月一愣,而後點頭,“奴婢想。”
“好,以後你便再後殿待着不必前來了,你現在去內務府去將一個名喚墨梅的宮女帶回來。”
“娘娘……”
玉傾城起身往內室走去,只留下一句涼薄的話語,“這是本宮給你的唯一機會,你若是連後殿的粗活都幹不了,那還不如去死了。”
看娘娘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烈陽才緩緩站了起來。
他側頭看向還跪在地的人,冷聲提醒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你向主子求情,也算是報了你當初爲我擋下一劍的恩情,從今以後,你是死是活,與我烈陽再無瓜葛,還有……娘娘交付給你的事情好好去做,娘娘不喜歡愚笨之人。”
說完這番話,烈陽轉身消失在了寢殿之。
冷月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拳,她額前的碎髮掩住了一雙仇恨的雙眸。
良久,她才擦乾眼淚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出寢殿,走出未央宮,往內務府前去。
因爲不熟識皇宮之路,冷月一時間走錯了方向,來到了清冷荒涼的北苑處。
她擡頭看着門匾‘鍾粹宮’三個字,糾結了許久還是決定進去探探路。
蕭太妃正穿着一輕便的寢衣,鋪頭散發的在院散着步。
冷月見到她,也只以爲是尋常的宮女,淡聲詢問,“這位姐姐,我是未央宮新來的宮女冷月,因爲初入宮廷不識路好似走錯了方向,請問你可知內務府在何處?”
蕭太妃眉梢微挑,聽到‘未央宮’三個字,眸閃過一道精光。
她似笑非笑的開口,“你是曦和皇貴妃身邊的宮女?哀家記得她身邊好像有個十分厲害的宮女,怎麼換成你了?”
“哀家?”冷月訥訥的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你是……蕭太妃?”
這宮裡除去死去的太后,能這樣自稱的如今也只有一人了。
蕭太妃眸含笑的看着她,“有趣,哀家已經許久不曾遇到過如此不知規矩禮數的宮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