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聽到這段話,沉默了下來。
良久,她擡眸淡聲說道,“從南越到北辰,一來一回最快也需要一月的時間,這期間只有夜風一人在這裡保護你,我不放心。”
畢竟夜風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是個男子,諸多事情都不是很方便。
這一來二去的,暫時還真的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派過來。
玉傾城揉了揉眉心,聲音略微有些疲憊道,“不用擔心,我在這兒暫時沒什麼危險,容天澤現在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再說了,如今九哥哥除去早朝,其他的時間都是陪在我身邊的,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她頓了頓,又道,“你若再不放心,將夜霜也調回我身邊保護着如何?”
聽到這話,知琴才勉強的點點頭,“也好,不過我若是突然離開皇宮,皇應該會有所懷疑吧,畢竟你……”
畢竟有關北辰國的事情,玉傾城還從未跟容九歌提起過。
顯然,這件事也是知琴的意料之外的。
她以爲,玉傾城既然願意和容九歌說出血仇一事,便會將其他的事情統統交代了,但偏偏只說了一個殺害父母的仇人,間的事情全部略過了,這倒有些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無妨,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多管,事不宜遲,你午後便出發離開。”玉傾城淡淡道。
“……”知琴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點頭,“好,那我先去收拾一些東西。”
說完,她轉身打算出門。
甫一走了兩步,身後的玉傾城便喚住了她,“先……不要告訴王兄我在皇宮。”
聞言,知琴略微詫異的停住了腳步,繼而轉身盯她看了許久,才訥訥的問出兩個字,“爲何?”
既然是所有的事情,爲什麼不能說她入宮爲妃,與皇相愛一事?
玉傾城嘴角微微勾起,不過話語裡卻有着幾分無奈,“你知道的,王兄他一直希望我遵循母親的遺願,嫁給……藍邪,而我卻入了南越的後宮,若是由你開口去說那倒還不如等他來了之後,我親自與他解釋。”
“傾兒,你是害怕子瀾會因爲皇和冥王的關係,而對皇不利?”
“是。”沒有一絲猶豫,而是很肯定。
知琴抿了抿脣,雙眸微垂。
玉子瀾有多疼愛玉傾城這個妹妹,他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曾經聽藍邪說過,當年玉傾城被容天澤的那一掌打的經脈俱裂,整個人還只剩一口氣,玉子瀾身金蠶蠱被蠱毒侵蝕還抱着玉傾城在聖雪山跪了整整一夜,請求雪山老人醫治。
據說,那一夜聖雪山是漫天的大雪。
據說,那一夜玉子瀾爲了護着懷的玉傾城,一夜白頭,險些散去全身內力。
許久之後,知琴纔開口,“好,等他來了之後你親口告訴他。”
她話音剛落,又聽耳畔傳來一聲略微急促的聲音,“還有……”
“還有什麼?”
玉傾城嘆了口氣,喃喃道,“若是王兄要回來,不要告訴藍邪,這裡的事情我不想讓他也糾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