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同路,各懷鬼胎——現代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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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鏡頭推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推回到護衛團在和魔法師們大戰的那個時候,看看被關在蔣老先生造出的水泥石包內的言先生和姜夜鶯,都說了些什麼。
“我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爲了你的未婚夫冒個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言先生如是問道。
“冒什麼險?”姜夜鶯反問。
“冒一個被文蠱生抓走的險。”言先生的聲音中似是帶着一絲笑意。
——儘管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但言先生卻和姜夜鶯有着同樣一個共識:他們最危險的敵人,始終還是文雅。
她的可怕之處在於,無論你將她擊敗多少次,她賠上的也不過就是百分之一的靈魂,在休息幾個小時之後,她又可以生龍活虎地操縱着更多的傀儡再次攻過來。
只打倒她所操縱的分身一點用處都沒有,言先生也不想再陪着文雅虛耗自己的言咒,所以他決定不再等她攻過來,而是自己反攻回去。
——要打倒文蠱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她的真身,將之擊倒,使她失去意識,或者直接殺掉她。
要完成這樣一個目標的前提,就是首先要找到她真身所處的位置。
文雅不是笨蛋,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弱點在哪裡,自然不會隨便就着真身跑出來給你抓。不過她的傀儡術也有施術的範圍,所以必然不會是一個離得很遠的地方。
文雅當然不可能親自領着言先生去找自己,可她如果手上握有人質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文雅會把人質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往往就是她自己的藏身之處。
當然了,也不排除文雅會用人質做餌,自己則躲在另外一個地方的可能性。
言先生要找到文雅,就要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他要讓她抓住一個她非親自見一面不可的人,會激起她的求勝欲,讓她產生“就讓你看看我是否真的長得比你漂亮又如何”的想法的人。
這樣的話,似乎除了姜夜鶯也別無第二人選了。
感情,永遠是最容易讓人頭腦發昏的東西。
當你無意間撞見自己的前男/女友挽着另外一個人,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注意你的EX,而是這位接手你舊情人的同性。
當你覺得自己比這位“新人”的條件優越時,你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欣慰感。
我纔是她/他最好的伴侶——不管是否曾真心相愛,也不管是誰傷害了誰,人們都喜歡得到這樣的答案。
相反的,當你看到這位“新人”的條件全方位超越自己的時候,即使是你先甩了對方,你也會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就好像是自己被擊敗了一樣。
這叫求偶時的鬥爭心,是任何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
雖然言咒師這種“生物”和常人不能等量化,但說到底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有七情六慾。言先生斤斤計較的好色貪“命”,諭天明的推己及人的救世情懷,還有文雅的仇富和善妒,都是人才擁有的感情。
文雅是一個很自傲的人,她不喜歡任何人比她強,她總是對那些她不能操縱的人有着極大的競爭心和控制慾,這也和她天生就能控制絕大多數的人有關。
文雅初見姜夜鶯時的妒意十足雖然有七成是裝出來的,但在僞裝的妒意之下,卻仍有着隱隱的不平衡。之後她控制了姜夜鶯的身體,多半也是一種不滿的發泄。
如果姜夜鶯生得普通倒也罷了。只是這姜家的大小姐非但漂亮,而且聰明,說句實話,她在性格上甚至和文雅有些神似。
越是相似的人,越能激發一個人的好勝心。言先生很肯定,現在的文雅除了顧仲之外,一定也很想要姜夜鶯的命。
如果她抓到了姜夜鶯,姜夜鶯再在言語上激一激她,說她“一定是本人生得非常醜見不得人,所以才只好操縱別人”之類的,鬥心強如文雅,即使知道中了激將法,還是會帶着姜夜鶯去見上她“本人”一面的。
“你想用我做魚餌,來釣文雅這尾大魚?”姜夜鶯譏諷道:“連愛過的人的心思都要玩弄,你還真是十足十的惡魔啊!”
把自己的前女人作爲誘餌,把自己的前前女人引出來做掉,這種絕對可以冠上“禽獸不如”帽子的招數,也只有言先生纔想得出。
“我只問你,你願不願意這麼做?”言先生的聲音是那樣輕鬆,那樣冰冷:“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就幫不了你了。”
“即使我答應,你要怎麼保證她在抓了我之後不殺了我?”姜夜鶯反問道:“你又怎麼保證她在抓住我的同時,卻動不了阿仲呢?”
“這是我考慮的問題。”言先生淡淡道:“不過如果你不加入,我就幫不了你什麼忙。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一點都不着急。”
…………
這就是在黑暗之中,姜夜鶯與言先生的對話。
而當諭天明出現,並擊退了護衛團的成員時,姜夜鶯終於點頭答應了言先生的建議,言先生這才走入了戰局。
在來到這兒之前,言先生還在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究竟如何才能在保護住顧仲這條大魚的同時,讓文雅綁走姜夜鶯呢?
當言先生看到顧仲的時候,他忽然不擔心這個問題了。
——因爲這個看似聰慧的姜夜鶯的未婚夫,根本就不是顧仲。
言先生不像文雅可以看到別人靈魂的外貌,他的視力也沒強悍到可以看穿人皮面具的地步。
但言先生卻感覺得出,這個人的“味道”有些不對。
這是多年與人鬥所培養出的特殊嗅覺,也可以稱作是言先生的“第七感”。
而且,在之後言先生也曾用言咒眼看過這個“顧仲”的陽壽,他的壽命還長得很,至少比真正的顧仲長了七年以上。
一個人不可能有兩個陽壽,所以這個人必然不是顧仲。
顧家少爺的影替之計,倒是替言先生省了不少的事——只要顧仲不和姜夜鶯在一起,只要顧仲的下落不被文雅得知,那這齣戲還有的唱。
文雅自以爲她附身在女忍者身上的事言先生並沒有發現,文雅本以爲自己這三年的進步已經足以瞞過言先生的眼睛,可她錯了。
言先生早就嗅出了小舞身上的“怪味”,他甚至還知道文雅本來還未必控制得住意志堅定的忍者,要不是諭天明將小舞擊昏的話,她可能還沒有機會掌握住這具軀體的主導權。
——言先生對於文雅的瞭解,比文雅所要知道的還多得多。
正是因此,言先生纔在諭天明使出“巨靈神”時,故意將昏迷的小舞和蔣老先生送到姜夜鶯的身旁,就是爲了給文雅創造一個可以控制住局面的機會。
再然後,他和諭天明便開始了一場雙簧之戲。
嗯?這位看官你說什麼?你想知道言諭二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這怎麼說話的?怎麼能用“勾搭”這個詞呢?
好吧,雖然這位看官的說話方式很粗魯,不過我還是應要求,將這場在大堂正中央,一直被團團的塵霧所籠罩的戰鬥重現一下吧。
在外面看來,這場塵土四起的戰鬥非常之激烈,可事實上躍動的黑影,巨大的身姿,還有三個人互相譏諷的聲音,全是阿暗一個人的傑作。
當阿暗製造着戰鬥的試聽效果時,諭天明卻和言先生坐在石堆之中悠然地談着天。
“幾年不見,面癱明越變越聰明瞭。”言先生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並沒有真的和你開打的意思?”
“從你提到文蠱生的那一刻起。”諭天明面無表情道:“如果那傢伙也在城裡,你絕對不會隨便叫囂着就和我開戰,你會想盡辦法讓我和她拼個兩敗俱傷,你再出來撿便宜。還說什麼‘賺得久了總得花花’,我當初和你一起工作了這麼久,也沒見你這麼豪爽過。就連自己快死的時候還在算計着少用言咒的傢伙,怎麼可能突然轉了性?”
“你變了,以前的你纔不會注意到這些人心的變化。”言先生壞笑道:“是你新交的那個女朋友讓你變成這樣的?真沒想到你也有開竅的一天。”
諭天明沒有回答,他只是面無表情看着言先生,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離,她,遠,點!”
“哇哦!你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光火(作者注:也不知道言先生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實在是少見。”言先生雙手一攤道:“你放心,現在我有那個女魔頭要擔心,暫時沒有那個心思。”
“文蠱生……”諭天明沉吟了一句,繼而問道:“你確定只要你找到她的真身,就會告訴我真正顧仲的下落?”
“那是當然,言先生的承諾可比什麼都要牢靠!”言先生說着站起身,找到了地板上那通往一樓的大洞,縱身下落的同時,還笑着揶揄道:“之後就麻煩你把我給打‘死’一回咯!”
“很樂意效勞。”諭天明也難得地調侃道:“如果你願意,真的把你打死也沒有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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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天明也有自己的盤算。
如果他不和言先生合作,他就必須成爲言先生的對手——畢竟自己先是沒打招呼就闖進了他的地盤,本身也是理虧在先。而且即使不合作,諭天明暫時也沒有辦法獨力找到顧仲的下落,所以效仿文雅的方法,抓住姜夜鶯等顧仲自己找上門也不失爲一種方法。
當然了,諭天明願意和言先生合作的最根本原因,是因爲他本人也並不喜歡文雅濫殺的風格。
在諭天明的眼裡,文雅和顧仲並沒有什麼區別,不同的是他們一個殺的是人,一個斬的是鬼而已。
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在尋得顧仲的同時擊倒文雅,諭天明自然沒有理由錯過。
因此,一心對付文雅的言先生,想搶回姜夜鶯找到顧仲的諭天明,臨時地站在了同一陣線。再加上一直笑哈哈的雙面“臥底”皁山劍派的道士清虛……
——這將是一個,怎樣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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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寫這麼多好累啊……
好了,三更的內容兩更完成,明天可以被老闆狠虐了。
當我把我P好的樣板交給大老闆,大老闆回了一句:“怎麼就是做不出雜誌上的那種效果呢?”我實在是很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