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情,不會跟我有關係的。”我勉強笑一笑,答道:“二師哥,回去好好休息罷,花穗沒事,不用勞心。”
蘇沐川這才點點頭,我正打算送走了蘇沐川,自己再往胭脂河邊尋赤面夜叉的,突然身後門一開,朱顏郡主倒是先出來了,笑道:“怎地,準是玩兒了一個樂不思蜀,一直等你到現在,想聽一聽你的趣事,你怎麼纔回來?”
可是一看見送我回來的是蘇沐川,倒是吃了一驚:“誒?二師哥?”
“這個……”我忙道:“其中,發生了一點點變故。”
“還能有甚麼變故,”朱顏郡主將我拖進來,道:“你慢慢說,好好說,若是與那個二師姐有關,本郡主幫着你想法子!”
“可是……”
蘇沐川淺淺一笑,好心的幫着我關上了小院兒的門。
“來來來……”朱顏郡主一路拉着我往裡面去,道:“你說說,那陸星河呢?肯定叫玉琉給撮弄了去罷?”
我只得推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橫豎有事沒來,二師哥替大師哥帶我去看的焰口。”
“果不其然……”朱顏郡主倒是十分上心:“花穗,你還是太嫩了,想一想玉琉,心計高深,可厲害的很,她若是想使用什麼法子整治你,還不是小菜一碟麼!今日這件事上,八成是玉琉與你使得絆子……”
我便問道:“郡主,以前的事情我忘了,大師哥,一直很傾慕玉琉姐姐?傾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那是自然,”朱顏郡主答道:“本郡主,是一直在這太清宮裡長大的,這雙火眼金睛,什麼事情都看得一清二處,實話告訴你,陸星河,雖然一直待玉琉奉若仙女,可是玉琉倒是高傲冷豔,不怎麼將陸星河放在眼裡,但是陸星河那個性子,分明便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一定要死心塌地的隨着那玉琉,風裡來雨裡去,毫無怨言。”
青鸞插嘴道:“依我看,便是得不到的才
是好的吧。”
朱顏郡主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不過嘛,總覺得,大概喜歡誰,也不要什麼特定的理由罷?情人眼裡出西施,只要喜歡,一定覺得對方哪裡都是很好的,再到了以後呢,這種喜歡就成了一種習慣了,習慣,你懂不懂?”
我忙點點頭,道:“我懂,我懂,其實,喜歡原本也不過就是一個習慣麼。”
“但是習慣,只要努力,也是可以更改的,”朱顏郡主的眼睛閃閃發亮:“你喜歡大師哥,是不是也早就習慣了?”
“誒?郡主,這個話……”我心裡一陣發慌:“可不好亂說……”
“甚麼呀,”朱顏郡主笑的與平素不同,倒是顯得十分奸猾:“本郡主告訴你,有的事情,一輩子不爭取,就一輩子得不到。”
“話是這麼說沒錯……”
“好啦好啦,”朱顏郡主笑道:“咱們今日裡便秉燭夜談,本郡主將自那話本里面看到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講一個遍與你聽!”
“可是……”
我還是記掛着赤面夜叉。今日裡的事情,他若是等不到,準也該十分失望罷。真想將那更魂器取過來與那赤面夜叉用一用。
可惜睚眥大人現如今也再查探更魂器的事情,倘若更魂器一出來,睚眥大人一定立時就能察覺的。
那個赤面夜叉的心上人,究竟爲何一定要用更魂器呢?
這一日,朱顏郡主也不顧甚麼規矩,且將什麼私定終身後花園的戲文和話本故事講了許多與我聽,不外乎是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世上的有情人,有多少能終成眷屬的呢。
不知什麼時候,我和朱顏郡主便倒在一處裡睡着了。
沉睡正酣的時候,只聽那青鸞急匆匆的跑進來,道:“郡主,花穗小姐,快快醒一醒,出大事了!”
“大事?”我揉着惺忪睡眼,問道:“怎地了?”
“哎呀,那玉琉小姐……上吊
自盡了!”青鸞額頭上都是跑出來的汗,將劉海也打溼了。
“你說什麼!”我後背一陣惡寒,忙站起身來:“此話當真?人怎麼樣了?”
“這個麼,還好那夫人正往玉琉小姐那裡送東西,一敲門,沒有聲響,這才強行進去,誰知道,便看見了玉琉小姐將自己給掛在了房樑上……人是給救下來了,請了回春堂的黃先生來,說是沒有大礙,也不過是悲傷過度,須得好好調養調養,現今還在屋子裡躺着呢!”青鸞急急慌慌的說道。
“怎地,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麼?本郡主見得多了。”朱顏郡主揉着眼睛坐起來,道:“她究竟爲何上吊?”
“好像……”青鸞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是爲着花穗小姐。”
我忙問道:“我也猜得出來幾分,肯定與我脫不開關係的,但是還是不知道,究竟是怎生將我給扯上去的?”
“我聽說,是因着什麼事物,本來是屬於玉琉小姐的,”青鸞忙道:“卻給花穗小姐給奪了過去,玉琉小姐不想與花穗小姐爭搶,說是那個事物雖然對她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卻因着花穗小姐想要,寧願讓給花穗小姐的……”
不消說,這個“事物”,必然就是陸星河了。
看來昨日裡,掌門人大概不曾答應修改婚事,玉琉纔要上演這麼一出苦肉計罷?不過這些個修道之人日日只在太清宮,不知道江湖險惡,生性都是耿直的,見過坑蒙拐騙的事情又不多,玉琉這一次“以命相博’,一定能博取不少同情來。
我忙又問道:“既然跟我有關,那正殿之中的父親與師伯他們,可說了甚麼話?”
“現今是還不曾聽到的,”青鸞小心翼翼的答道:“不過,我是瞧見正殿那邊,過來幾個小道士往咱們這裡來,怕是要尋花穗小姐,過去說一個清楚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這眼下里除了去見招拆招,也沒有旁的法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