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是堅果國時間下午六點多,將近黃昏的時間。正在走人羣裡,向着出口走去的時候,就有兩男一女朝着我靠過來。爲首的一個說道:“楚先生你好,我們是紐約辦事處的小陳,我們來接你了。”
在來之前,樑渝就說好了,會有騰龍情報局這次將會派出三十名左右的特工參加這次行動,而貼身跟着我的有三個,兩男一女,組長姓陳,兩位組員男的姓劉,女的姓方。他們的職責就是以聯合旅遊辦事處的人的身份負責貼身保護我。
我正要伸出手跟他們握手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一位身高約一米七三四的中年人朝我走了過來。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馬上就知道他是李簿。因爲他的舉止和外貌,都跟我在那位檔案裡所描繪的汪樹人一模一樣。然而,就在我感嘆李簿的化妝之精妙的時候,我身邊這三位騰龍情報局的人卻是渾身緊張起來。小陳扭過頭就對他的兩位組員說道:“掩護楚總裁撤。”
這時候我趕緊伸手阻攔道:“沒關係,老汪是我的人。”
我說話間,李簿便笑着對我直搖手,“楚總裁。”
“確定沒問題嗎?”小陳依然擋在我身前,一臉緊張地對我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他是我親自任命的,沒問題的。”
小陳見我這麼說,略微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閃在了一邊。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笑着解釋道:“老汪在紐約是本地人,各方面都比較熟,有他這樣一個在身邊,很多事情辦起來都方便。再者說,他畢竟是真正紐約聯絡處的人,萬一有什麼關口的話,讓他出來搭話也不至於出了紕漏。而且,他這個人爲人謹慎穩重,我只要吩咐他,他決不會多問多說,影響你們的任務的,這點也請你們放心。”
聽我說完這麼一番話,小陳臉色便頓時好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楚總裁,對不起,這件任務非同一般,樑局長臨行千叮萬囑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安全。所以,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的話,還請楚總裁見諒。”
“哪裡,哪裡,大家方便,大家方便。”
我說着,招了招手,讓被騰龍情報局擋住李簿走過來的兩位組員讓開,然後走到李簿身邊。然後,將他拉到一邊,裝腔作勢地囑咐了一番。而李簿同學也配合得很好,簡直是完全入戲,讓我都險些誤以位真。看來幾千年活下來,基本上想傻都不可能了。
裝模作樣地跟李簿交待完之後,我才把李簿拉到這三個人身邊,然後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聯合旅遊紐約辦事處的聯絡人汪樹人先生,他在紐約待了三十年時間……”
我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李簿煞有介事地糾正道:“楚總裁,是三十一年。”
這時候,我便笑了笑,“他這個人的性格就是穩重,正直,還有就是比較較真。這段時間大家在這裡辦事情,希望他能夠配合得到你們。”
小陳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問李簿道:“汪先生是華夏人嗎?”
李簿皺了皺眉頭,然後顯出有些不悅的問道:“你這是怎麼意思?難道我還能是出雲國人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汪先生是不是華夏國籍。”小陳笑了笑,說道。
汪樹人點了點頭,“鄙人雖然身在堅果國,但是還自認是個華夏人,所以國籍是不曾改過的。”
“哦……”小陳仰起頭笑了笑,然後伸手道:“汪先生你好,在紐約這段時間還承蒙你照顧。”
之後,隨行幾人也都跟汪樹人一一見過。然後,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直接前往我們聯合旅遊所擁有的聖塔酒店。這間聖塔酒店位於紐約市中心的湯普金斯街區,是一間有着一百三十多年悠久歷史的五星級酒店。是我就任副總裁之後一個月從堅果國一個家族手中購買過來的。當初我買下它的時候,只看到了它的地圖。怎麼也沒想到不久之後,竟然把現場考察這一環節給彌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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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聖塔酒店的總統套房之後,爲了確保我的安全計,我們五個人全都住在這間套房裡。而店裡的那些普通員工不知道我是他們的新老闆,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多人住在一起。結果,這些開放的堅果國人在看我的時候,尊敬的同時,卻又些少帶着些異樣。後來,我是無意中從一個侍者那裡聽到他用英語說:“華夏的富人不是一向最奢侈的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節約嗎?”
而另外一個侍者則答道:“不過那個華夏女人確實長得不錯哦。”
我開始還沒有想出來這是什麼意思,後來,我才弄明白,原來這幫堅果國佬以爲我們四個人在共同分享那個可憐的女情報員。哭笑不得之餘,心想等我把這事辦完我非得把這個酒店經理給開除了不可。怎麼可以允許工作人員在背後說客人的是非呢?這是什麼管理嘛,怪不得淪落到要賣給我們。
在套房裡再次重複了一遍明天的行動過程之後,我們四個人走出來,跟守在外面的李簿一起走出去吃飯。誰知道,我剛走到餐廳,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就聽有一個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喊道:“天齊哥哥。”
我說着眼睛往那邊一看,這不正是江思佳嗎?我一邊笑着對她招手,一邊問道:“思佳,你怎麼在這?”
江思佳笑着走到我身邊,才反問道:“問我,該問你纔對,怎麼來了紐約都不通知我。”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我身後站着的四個人,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怎麼,我耽誤你辦正事了嗎?”
我笑着搖了搖手,然後說道:“扯淡,這世上就沒什麼正事,你坐哪兒呢?”
“喏,我坐那邊。”江思佳伸手指着窗口一個位子,說道。
我擡眉一看,坐在那兒的還有兩個金髮碧眼的mm,小模樣還真是挺水靈的。我頓時心思就開始動了起來了,雖說我現如今美女也是見了不少了。可是一向都是國貨當自強,還從未走向世界過啊。於是,我便笑着對江思佳說道:“人家都說美女都愛跟醜女一塊,這樣才顯得自己漂亮。你怎麼那麼想不開,還在自己身邊也擺倆美女啊?”
江思佳一聽我這話,就笑道:“天齊哥哥,你不會對我的兩個同學動心了吧?”
“哪有。”我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揚揚頭,“我現在年歲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衝勁十足的,我泡不動了。”
“去你的,少在這裝模作樣了,看你剛纔瞧他們倆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江思佳說着,笑了笑,“不過,你要是答應不亂打主意的話,我還是不介意幫你介紹一下的。”
“不會,不會,我主要是想促進一下中美兩國人民的友誼,走,走,走。”我說着,擡起腿就要過去,而這時候我就看到了小陳同學怪異的眼光。
我於是咳嗽了一聲,附耳到他耳邊,然後說道:“死在美女手下,是楚某人畢生志願,就算真是能在這倆小美女手下死於非命,我也死得其所了,所以,你們就不要跟着來了。坐下來愛吃什麼吃什麼吧,不要看價錢,反正我能報銷。”
說着,我就不再管他的臉色,跟着江思佳就走向那窗邊的座位。而小陳也不好跟來,只能訕訕地跟着李簿找個地方坐下,隔在不遠處替我警戒。
走在路上,我又問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纔那問題呢,你怎麼會在這?”
江思佳衝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可全都虧了你呀。”
“我?”我不解地指了指自己,“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記得了嗎?去法國的時候,你給了我一個研究員的身份。”
我又問道:“是啊,那是方便假公濟私,報銷發票來着,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就是因爲這個的關係,你們聯合旅遊在紐約的聯絡人就認識我了啊。他見你親自給我安排這麼多細節,所以就猜想我跟你關係不一般。於是,就隔三岔五地拍我的馬屁,給我送這送那的。”
“然後,你就都收了?”
江思佳嘖了一聲,“我有那麼貪心嗎?我當然是全部拒絕啊。但是不久前他給我送了一大堆聖塔酒店餐廳的全免優惠券,有足足好幾千美元。他說這些優惠券是酒店的經理送給他的,但是他尋常吃飯都不用自己付錢,根本用不着,所以就送給我。我見他這麼說,所以就收了。”
說到這裡,江思佳又鄭重其事地伸出一根指頭,“不過,就只有這麼一回哦。”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當初在國內就是因爲搞腐敗,才把他發配到紐約來,想不到跟着堅果國人民在一起也不學好,還是這德行,看來,只有把他開除才行了。”
“啊?”江思佳有些爲難地嘟了嘟嘴,“不是吧?早知道不跟你說了,我這不是把他害了嘛?”
看到江思佳這副爲難的表情,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跟你開玩笑呢,真要查廉潔,我第一個被查下去,我連廁紙都是報銷的,啊哈哈哈。”
說笑間,我跟江思佳已經走到那兩個外國美女的身邊。她們看起來跟江思佳應該不相上下,看到我們倆走過去,就齊齊站了起來。結果,我頓時額頭冒出薄薄的細汗,因爲這兩位矮的有一米七三四,高的恐怕就有一百八零了,穿着運動鞋也比我高。當她們站起來的時候,我很有一種看到大樹在眼前突突然竄起來的感覺,霎時間,帶來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不過,這兩位美女聽完江思佳的介紹之後,發揮出了堅果國人民的優點,那就是熱情。主動跟我hi,那語調顯得格外親切,使我受創的心略感安慰。於是,微微彎着腰點了點頭,跟她們倆握手,很裝了一把東方紳士。其實,我不想玩什麼東方紳士,我很想玩西派搖滾派來着,見面啥話都不說,先猛抱猛親幾下再說。不過,我對踮起腳跟親人實在有不可逾越的心理障礙,所以也只能裝一下東方紳士了。
握完手,我趕緊坐了下來,然後她們倆也坐了下來。上半身來說,我們彼此看不出什麼高低,所以我心裡稍微平衡了些。說話的時候,感覺也來了。跟她們彼此介紹了幾下之後,我才知道她們一個叫做露茜,一個叫做莉莉,是兩姐妹,高的是妹妹,矮的是姐姐。我當初一聽到這名字,就高中時代的高中課文,我記得我那時候看書本,男的不是約翰,就是邁克爾,女的不是露茜,就是莉莉。我起先才還以爲是這些編課本的偷懶,現在一件倆妞,就是露茜和莉莉,這才知道怨不得教育部。堅果國人民對這兩個名字似乎確實有着特別的愛好。
彼此介紹完之後,就是在下脫口秀的時間了。我是什麼人啊,見的事,見的人,肚子裡裝的笑話,哪裡是她們這長這麼大隻出過一次紐約,還是去費城的小姑娘所可以比的呢?在這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我就笑話和經歷夾雜着講,說得她們兩人是一時抿着嘴嗤嗤做笑,一時瞪大眼睛做目瞪口呆狀。
十幾分鍾之後,我完全在這兩個堅果國小姑娘心目中樹立起了高大形象。然後,我便突然一下變得深沉起來,開始問她們都在幹些什麼。
這時候,江思佳纔對我說道:“對了,你是策劃大師,你幫我們想想,我們三個人湊在一塊正在商量過幾天的慈善拍賣會呢。”
我聽到這個,眉頭微微一皺,笑了起來,“什麼,你們也搞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