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聽着耳邊的話,手中拿着三本古籍,慢慢站起了身子,只見眼前站着四個人。那領頭的男子樣貌白淨,卻時時刻刻透露出幾分傲氣。
“這位兄臺。在下東域王家王奇。你手中的三本古籍,可否給我看一眼?”白白淨淨的男子,身穿刺繡錦袍,從身上的氣息來看,也不過剛剛踏入半步先天之境而已。而沈峰實力在他之上,向來這也是對方語氣還算客氣的原因。
不過,沈峰聽了對方的自我介紹,卻是心中無奈苦笑,在外面那麼久沒遇見王家人,在這裡面卻是遇見了。如果換做是別人,要看一看書,或許沈峰真會將書交予對方看一眼。可是換做王家人,沈峰卻是心中天生牴觸,隨即輕笑回道:“對不起。這三本書,我已經打算買了。”
白白淨淨的王奇見沈峰居然拒絕了他,不禁臉色轉變,顯得有些陰沉,直接看向一旁的少年道:“你這三本古籍什麼價格?”
噠!
王奇話音剛落,只見書攤之上已經落下一錠金子。那少年看了一眼那錠金子,二話不說,直接拿在手中塞進了懷裡。
“錢貨兩清!”沈峰見少年的確是實誠人,也沒有想過兩邊競價什麼的,直接拿起金子就塞進了懷裡,他也露出了滿意笑容,自認沒有看錯眼前人。
沈峰又淡淡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王奇,剛要轉身離去,卻被王奇擡手擋住了,而另外三名護衛也瞬間將沈峰攔住了。
“你們想搶東西?”沈峰眼神微怒。一旁的馮大安面容頓了頓,聲音卻比沈峰和善一點,直接開口道:“幾位,這裡可是連雲鎮。你們應該知道蜀山的規矩,恐怕就算是王家也不敢有絲毫違背吧!”
連雲鎮不準私鬥,這個規矩在場的人自然都知道。此刻四人將沈峰和馮大安圍住,周圍人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就連遠處幾名蜀山弟子,也遠遠得看了過來。
王奇眼中帶着一絲怒氣,卻沒回答沈峰的話,直接看向了書攤上的少年道:“小兄弟。剛纔那三本書我願意出十倍的價格買下來!”
“十倍!”少年口中驚叫了一聲,此刻他已經將那錠金子捂在了懷裡,聽到王奇的話,便又看向沈峰手中的三本古籍,張了張嘴猶豫不決。
沈峰見狀,則笑問道:“小兄弟。我錢已經給了。錢貨算兩清了吧?如若你現在把貨再要回去,恐怕不合規矩吧?”
少年愣了一下,想了想對一旁王奇苦惱道:“我已經收了錢了。如果先生真想要古籍,就在我攤子上再看看吧。裡面或許還有你想要的。”
這一句話出口,卻引來了一旁幾個攤位攤主的笑聲。想來這少年,這些日子跟這些大叔級別的人也熟了,那些人則關照道:“好了。小童。書賣了還不回去給你娘治病去。”
“這……我知道了!”少年明白了身邊大叔的意思,便什麼話也沒說,捲起書攤,對沈峰和王奇鞠了一躬,隨後轉身就走。
王奇再次目瞪口呆,擡起手想叫住對方,卻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在場的人都是跑江湖的,大大咧咧,沒那麼多規矩,見王奇吃了癟,卻是鬨堂大笑。
“好了。書還是我的。”沈峰直接將三本古籍塞入懷中,對那王奇笑道:“王兄。現在可以讓你的人讓開了吧?如果真要動手,那也行,不過最好快一點!”
“你!”王奇握了握拳頭,眼神陰冷得看了沈峰一眼,又對自家護衛使了個眼色,冷哼道:“讓他走!”
三名護衛也聽話,見王奇放了沈峰,便都後退了一步,讓沈峰離開了包圍圈。沈峰也只是淡淡看了王奇一眼,便和馮大安直接穿過人羣,去找馮彩玉了。
白白淨淨的王奇站在現場,看着沈峰離去,過了一會才掃向身旁一名護衛道:“你確定裡面有一本是古武秘技?”
“少爺。我也說不準。看着像真的,也像假的。”這名中年護衛已經腸子都悔青了,他剛纔看了那書攤,也沒當回事,只是隨口一說,上面有什麼少畢式,像是一本古武秘技,卻沒想到自家少爺這麼當真,當即就敢了過來,最後還遇見這檔子事。
王奇凝眉看了那名護衛一眼,最後有看向沈峰離去的方向,直接對那護衛道:“我不管那三本書是真是假,也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果明天早上,我看不到那三本書,你以後就不要在我王家做事了。”
“知道了。少爺。我一定把那三本古籍弄回來。”那中年護衛連忙應聲。
“哼!”王奇冷哼一聲,又囑咐道:“人也別留活口!”
那中年護衛連忙再次點頭應了一聲,隨後帶着一人,快步向沈峰的方向追去。
此時,沈峰也沒關心懷裡書是什麼,剛纔兩本書看了不過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用。至於第三本是什麼,他也沒來得及看,只是想來也不會有太大意外。如果不是那個王家王奇出現,他或許真會把那三本古籍再放進去。此刻,沈峰也沒什麼時間去關心第三本古籍到底是什麼,他們剛纔那麼一耽擱,馮彩玉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去,走了幾百米,看了幾家客棧,也沒見到馮彩玉的身影。
“哎呀。這小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馮大安看着周圍,人山人海,直接對沈峰道:“算了。我們找個高一點的地方站着等吧。一會她沒找到客棧也好回來看見我們。”
沈峰想着點了點頭,便和馮大安看了看四周,直接向着一個看上去極其典雅的樓閣走了過去。當他們剛踏到樓閣門口,便聽見了裡面馮彩玉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頓時笑了起來。不過再聽裡面的吵鬧聲,馮大安瞬間又苦着臉,連忙尋聲走了進去。
“哎!你這人,好不講道理。這房間明明是我剛纔開口定下的。”馮彩玉看着眼前手裡拿着摺扇的年輕男子兇巴巴反問道:“憑什麼你一來,就要了我的房間!”
那手裡拿着摺扇的年輕男子卻是哭笑不得,直接摺扇指向那掌櫃,對馮彩玉道:“姑娘,這事你怎麼能怪我頭上。是那掌櫃說那三間房都給我,不是我強行要的。”
“這位姑娘!”那掌櫃此刻卻是板着臉,上下打量了馮彩玉一眼道:“我們笑醉樓的房間,一晚上要二十兩銀子。剛纔你留下的定錢連一兩都不到,這位先生要三間房,可是給的現錢。我們客棧也只剩下了三間房,你看,你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我可以返還你雙倍定錢。”
馮彩玉見掌櫃這麼說話,卻是急了起來,直接嚷道:“你這掌櫃的,怎麼做生意呢?不管我下了多少定錢,我既然已經定下來了。那房間便是我的。你憑什麼給別人。再說,誰稀罕你那雙倍的定錢?還有,這整個連雲鎮,我找了十幾家客棧,纔在你們這裡找到了空房,你這時候退我錢,你讓我住什麼地方?”
笑醉樓掌櫃見周圍人圍的越來越多,也影響了生意,最後又打量了馮彩玉一眼,直接冷着臉道:“姑娘。我看你也不像真的有錢。雙倍的定錢雖然不多,但是在這連雲鎮找一些小的客棧也夠住下兩三天的了。如果姑娘實在爲難老夫,那老夫也沒有其他辦法,如果姑娘真能現在拿出房錢,那這房間我照樣給你。如果拿不出,那還請姑娘現在離開,莫要多生事端。”
“你!”馮彩玉咬着牙,她現在身上的確沒那麼多銀子。但是沈峰身上又,所以她才下了定錢,而且沒敢預定多,只定了一個套房,裡面有兩個臥室,自己和父親蜷縮在一個房間裡也就夠了,另外一間留給沈峰正好。可是現在,掌櫃讓他拿出現錢,這卻是爲難她了。馮彩玉心中急切,周圍又都是圍觀的,只感覺心中受了極大的委屈,眼睛漸漸發紅,看向四周的時候,連腦袋都急得有點暈。
噠!
就在這時候,馮彩玉感覺自己被人扶住了。馮彩玉睜大眼睛一看,只見父親的手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自己一直等的沈峰卻也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馮彩玉連忙忍住心中的委屈道:“風先生。我好不容易定下個房間。你要是再不來,連這個房間也要被人搶走了。掌櫃讓給現錢!”
“不着急!”剛纔掌櫃的話他在外圍就已經聽見了,現錢,他身上自然夠,不過沈峰卻沒拿出來,直接看向了站在面前手持摺扇的年輕人,低聲笑道:“這位兄臺,相見就是緣分。不如,你把我們的房錢就一起付了吧?”
在場圍觀的人一聽,頓時鬨堂大笑。那手持摺扇的年輕人也是上下打量了沈峰一眼,苦笑不得道:“哎。這位兄臺。你這話說的蹊蹺。我們自己房間都不夠住,憑什麼還要讓一間給你,而且還要讓我付錢?”
“好吧!”沈峰搖頭低嘆,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放在掌櫃面前道:“我出來匆忙,也沒帶太多現錢。這房錢還真付不起。掌櫃,這枚玉佩你看看多少錢,能不能抵上兩三天的房錢!”
噠!
那年輕人臉上的笑意在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頓時止住了,手中摺扇一收,直接搶過那枚玉佩,仔細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又擡眼看向了一臉笑容的沈峰,最終無奈道:“好吧。好吧。這房錢我付了。兄弟還是把玉佩收起來吧。這可是好東西。要是就爲了付兩天房錢,當了確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