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之後她們前去沈香珠的院子的看了一下她,見她沒什麼大礙,一向心高氣傲的沈香卉不會去猜測她大半日到底去做了什麼。
第二天沈香珠身子沒好,留在家裡靜養,沈香卉還是再度到了集市這邊,儘管她說着競花神無趣,但是女子心中總是藏着這麼一個好勝心,想看看最後這些競選花神的女子到底生的有多美麗。
只剩下十五個女子,衆人看的也認真了些,沈香卉指着其中一個不小心掉了面紗露出容貌的女子,哼笑道,“也不過如此。”
沈香卉看不上的,在許多女子心中卻是遙不可及,蘭城人看重三年一度的花卉節,也看重競花神最後的那些女子,只要身家清白,容貌端莊的,到了最後一天留下的這幾個,比起原來的家世,都不會嫁的差,嫁人亦等於重獲新生,這纔是她們追逐的目的。
第三天她們出門的時候沈香珠還是沒有同往,沈香卉略有疑,這不似三妹的脾氣,趕上這樣有集會的時候,她都是比誰都想出去,怎麼這次她就能老實在家呆上三天都不跟着去。
上馬車前沈香卉低聲吩咐了青書幾句,沈香茉見到青書又折回沈府,轉頭看沈香卉,沈香卉笑道,“我那院裡還有些事,左右半日功夫,青瓷一人跟着我就行了。”
大姐姐的說辭沈香茉不信,她出門隨身帶的丫鬟從來都不會少於兩個,怎麼會臨時讓青書回去,順手摸到腰間,沈香茉不動聲色的把玉佩墜子收到了袖子裡,繼而轉身佯裝找東西,【我的玉佩不見了】
“是不是沒戴出來。”沈香卉看她着急,出言安慰,“派人回去找找看,興許是掉在路上了。”
沈香茉點點頭看向雪盞,雪盞意會過來她的意思,“小姐您別急,我去找找看。”
雪盞很快進了府,循着大門口到允瀾居的路沿途找了過去,到了內院岔口時折了個方向,朝着沈香珠的院子走去..
一炷香的時辰後雪盞出來了,手裡拿着另外一枚玉墜子,“玉佩落在自己院子裡了,崔媽媽說掉了的不吉利,讓我帶這個過來給小姐戴。”
玉墜子上刻着平安二字,雪盞替她戴上,沈香茉抱歉的看着沈香卉,“讓姐姐久等了。”
“找到了就好,走吧。”沈香卉不疑有他,上了馬車之後前往北河集市,集市廣場上已經準備妥當,快要開始。
知道這是競花神的最後一天,圍觀的人十分多,大家都想看看競花神的女子究竟是何容貌,也想看看誰得了這頭籌,被哪家的公子看中求娶。
沈香茉坐了下來,最後餘下十個女子蒙着面紗上來時,坐在她身旁的沈香卉看出了些端倪。
仔細分辨下她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那個戴着牡丹花,手提花籃的女子讓她有一種熟悉感,尤其是她的眼神。
十個女子最後留下了五個,戴着牡丹花的女子是留下的人之一,沈香卉看着她們下臺去準備,眉頭越皺越深,此時遠在沈府的青書匆匆趕過來了。
她湊在沈香卉耳畔輕輕說了幾句,沈香卉的目光徒然睜大,猛的站了起來。
許多人轉頭看她,沈香卉強壓着坐了回去,眼底盡是隱忍的怒意,“不必找了,我知道她在哪裡。”
“你們留在這裡。”沈香卉沉着臉吩咐沈香茉她們,沒坐片刻起身帶着青瓷去往花塔後面,沈香茉眼底一抹擔憂,大姐姐發現了。
她本來想讓雪盞去提醒一下三妹,可雪盞去的時候三妹已經不在院子裡了,讓一個丫鬟假裝是她留在屋子中休息,只要認真去查根本瞞不了多久,青書匆匆趕來稟報就是已經知道屋子裡的人不是三妹。
等待的時間顯得尤其漫長,漸漸的人羣中就有人議論,怎麼人還沒出來。
往年這個時候最後幾個競花神的女子早該上臺來了,可現在半點動靜都沒有。
當然沒動靜的只是臺前,花塔後搭建起的臨時帳篷內氣氛低沉的可怕,沈香卉怒瞪着沈香珠,看着她穿戴如此,呵斥道,“你瘋了,還不快跟我回去!”
“都到了這份上,我不回去,大姐姐你不信我能奪第一麼。”沈香珠掙脫她桎梏自己的手,後退了好幾布到上臺上的幕布旁,呵呵的笑着,“我不會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帳篷裡還有別的女子,沈香卉說不出更難聽的話,可她的神情裡早就認定了沈香珠的舉動有多低賤,沈家的姑娘怎麼可以來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獻藝,還要被人品頭論足。
“三年一度花卉競花神,沈家都一力推舉的事情,大姐姐竟然會說我沒有羞恥心。”沈香珠側身拉開幕布,這一晃動,紅牡丹明豔的裙襬隨風吹到了外面,只這一片衣角而已就引起了不小的喧譁,聽到外面的呼聲,沈香卉的臉色愈加陰沉。
“娘和三叔都在外面,你要是出去,爹知道了不會饒了你的。”沈香卉站在那兒並沒有上前拉她,只是不斷的警告她,沈香珠神情裡一抹不屑,真要攔早就拖住她了,何必在這兒假惺惺的大義凌然。
“那正好,我若奪得花神,也算是爲沈家爭光了,母親和三叔看到應該高興纔是,爹又怎麼會罰我。”沈香珠嫣然一笑,等着帳篷裡其餘的幾個女子出去後轉身跟着出了幕布。
沈香卉眼底閃爍着,無人瞧見時這怒意漸漸的平息下來,聽着外頭那呼聲中漸漸參雜出來的驚訝聲,沈香卉嘴角上揚起哼笑了一聲,競花神,她真的以爲自己有那資格。
此時的花塔前,沈香珠的出現引起了一片譁然,有最初看上她的那些人見到她容貌時驚豔的神情,認出她是沈家小姐時那些人的驚訝,還有看臺這邊沈大夫人臉上遏止不住的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