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戰戰兢兢地問道:“大哥,這是什麼玩意兒?還能連帶着把咱們倆也給拖下水?”顯然這傢伙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貨,要說李翊暢現在手上的這件東西還真挺難形容,要說是個固體,它又好像是粉末狀的,但是說它是粉末,似乎又是成塊的。
這塊東西最奇怪的特點就是它是紫色與綠色分層的,而且自身還散發着一絲類似迷香的味道,但細細一聞卻並非是迷香。李翊暢拿着手中的東西,輕聲說道:“這是一種毒藥,但是如果單單是吃下去還不會怎麼樣,如果與水同時飲入,就相當於****!”
小九一怔問道:“這些東西又怎麼會讓咱們也遭殃呢。這些年販進來的毒藥不少了,我聽說過許多次,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或者偷到過。今天總算見到真玩意兒了。大哥這東西交給我吧,我保管給你賣出一個好價錢還不招出半點事情。”
這一次輪到李翊暢怔住,反而開口問道:“你怎麼有這等把握?”小九笑道:“這些東西我沒偷過,同行偷過。他們都是到一個黑賣場就給賣出去,這種黑賣場只爲了錢,他們什麼都敢收,對來賣東西的什麼人什麼身份卻絲毫不過問,想當初我還去那兒賣過一個官府玉牌呢。”
李翊暢笑了:“你不是誓要剷平幫會,讓官府統領天下,讓天下重回平靜嗎?這會兒怎麼給官府搗起亂來了。”小九撇撇嘴說道:“你這玩意兒還賣不賣,不賣我可扔掉了啊!”
李翊暢轉念一想立馬決定:“賣!我跟你去看看,順便找些線索。”
“好嘞!”小九應了一聲,又將剛剛掏出來的東西又盡數放回了身上,這手法快得連李翊暢的眼睛都沒能跟上,當下不禁感嘆小九果然是做這一行的料。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一個一處隱秘的地方。這一處地方人煙稀少,房屋卻不少。房屋之外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走動。這些人見到李翊暢二人便喊道:“有客人來了!”
小九連忙開口對着那人說道:“不是客人,不是客人。自己人。”那人便收住嘴又改口道:“回家咯。你們家在東二處,請自便!”小九笑笑,朝着那人點點頭便帶着李翊暢走了過去。李翊暢摸摸腦袋問道:“你剛剛在幹嘛呢?”
小九笑了說道:“還有大哥不知道的事情啊!進入這個地方就要覈實看看是不是外人闖進來或是官府進來巡查,如果是‘客人’就一定是外人,如果是‘自己人’就一定有熟人來過或者自己來過。”
李翊暢笑笑說道:“那‘東二’就是咱們這一次交易的地方了?”
小九點點頭,而後指着不遠處一座房子說道:“那兒就是東二了。快走吧。”二人健步如飛,片刻二人就已經到了名爲東二的房子之中。一進入房子李翊暢纔看見這其中滿滿當當的都是人,但是這些人很有秩序。不擁不擠,小九輕車熟路地帶着李翊暢在一旁排隊。
等待中,突然一壯漢橫身便插隊進入前列。四周的人頓時將目光聚集到了壯漢身上,壯漢的朋友急忙拉動壯漢,壯漢卻不爲所動,揮揮手示意他的朋友離開。朋友無奈,只好扔下一句你好之爲之之後便立刻遠遁。
李翊暢饒有興趣地看着,滿心想着接下來的發展。突然四周排隊的人羣突然自發地開始一一報數,一個接一個,直到一個隊列都報完了數,整個隊列的人才散開將壯漢徹底圍在了中間。其他隊伍也一個個將壯漢圍攏了過來。
李翊暢看着這番景象,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小九連忙解釋道:“這是這兒的規矩。估計這個傻大個第一次來。這裡要是有人插隊,一定會被所有人圍毆一頓,要是一房子的人敗了,其他房子的人自然就會過來。剛剛的報數只是爲了記住隊列的位置,待會好繼續排隊。”
李翊暢爲之汗顏,不就是一個插隊的人麼,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嗎?
小九一看李翊暢的表情就知道李翊暢在想些什麼,當下便自顧自說道:“這世間的人啊,都是覺得有些事不過指頭大小,不至於大動干戈乃至於設置法則。但是如果不這樣乾的話,這些人變本加厲,最終世間便成了一個混亂的世間。”
“別看官府定的規矩多,但是重要的問題,對於平日裡重要的問題他們卻忽略了,所以纔會讓這片大陸愈發混亂,幫會增多。如果他們規矩得嚴厲,就必然不會是這樣了。別看我們這一行這個樣子,但是規矩嚴厲得很!”小九洋洋自得地說了一番話。
李翊暢笑了笑說道:“如果管的太嚴,反彈會更大。無論是誰,都有難做的時候。做好自己,纔是重要的事情。”小九聽罷,若有所思。直到此時,壯漢已經被毆得躺在地上動彈不了了,而那些揍他的人也一一回去排好了隊列。
李翊暢活動活動肩膀,繼續等待下去。
半晌,終於輪到了李翊暢二人。李翊暢二人朝着面前的椅子坐下,對面是一堵牆,牆上只有一個洞,雙方根本互相無法看見。李翊暢將東西遞了進去,裡面的人突然低聲說道:“又是這種東西?”
李翊暢連忙追問:“你們收到這樣的賣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裡面的人明顯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才聽見裡面傳來聲音:“請你不要違反規則。這個東西我們按照慣例賣五個數。”還不待李翊暢追問,小九已經說:“成!”
李翊暢無奈一嘆氣,白了小九一眼。小九還以爲是李翊暢在埋怨自己成交太快,當下撓撓頭道:“這價格公道。待會我再向你解釋‘五個數’是多少錢。”
李翊暢輕嘆一聲,單手扶向了額頭。
“走吧走吧。估計王府裡面也還有事兒呢。”李翊暢起身,便向外走去。小九拿起換得的錢幣也急急忙忙地跟上李翊暢的腳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