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劉天賜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和北斗之間的恩恩怨怨彷彿過電影般在他的腦子裡過了一遍,同時出現的,還有雷爆、老鷹和焦土的面容。他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一切都彷彿是在做夢一般。
“炎龍,我重新介紹下,這位就是龍魂中最擅長潛伏和臥底的隊員——龍形。”
“龍形……龍形……”
劉天賜低聲呢喃了幾遍,擡頭道:“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我犧牲的戰友……難道……難道他們就是犧牲在自己戰友的槍口下嗎?啊?和我作戰的,竟然是我龍魂的戰友,龍帝!這到底是爲什麼?”說到最後,劉天賜的眼睛變得赤紅,就連聲音都變的有些哽咽。
龍帝和張揚……不!應該是龍形對視了一眼,暗歎一聲,後者上前幾步在劉天賜的面前站定,道:“炎龍,這事還是我來回答你吧。”
龍形說着,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緩緩道:“十幾年前,我們的國家正處在一個非常時期,西方的反華勢力對我們是口誅筆伐,更有甚者竟然一擲千金大力扶植反華的武裝力量,對我們國家的穩定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雖然後來得到了有效的打擊和抑制,但是黨的領導也充分意識到了這方面的威脅性。”
深深的看了龍帝一眼,龍形繼續道:“而如果應對這個問題的任務就落到了國家的守護者——龍魂的身上。當時龍帝和幾個高層在會議室裡商討了整整一天,最後決定派一個隊員秘密出境,通過努力成立一支境外的龍魂僱傭軍!從而達到以惡治惡的效果,而當時的我剛剛進入龍魂,是生面孔,自然而然的就成爲了接手這個任務的最好人選。”
“那你爲什麼不自己做領袖,卻把宙斯推上了前臺?”
“問的真好。”龍形指指劉天賜,笑道:“有句老話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見劉天賜點點頭,龍形繼續道:“如果我成爲一個僱傭軍的首領而崛起在西方世界的話,那麼招惹來的麻煩將多不勝數,甚至有可能連我幾歲的時候尿過幾次牀的小事都會被查的一清二楚。”
劉天賜的雙眼微微眯起,緩緩道:“所以你就造就了宙斯這個傀儡首領,拉攏了幾個有着一技之長的軍人,成立了這支世界上最強大的僱傭軍對不對?”
“也不完全是。”
龍形咬了下嘴脣,沉思道:“認識宙斯是偶然,可能也是必然,從那時候開始我才相信這世界上有的東西冥冥中早以註定。我從死人堆裡救出了他,當時他擁有法國國籍,可是骨子卻流淌着我們炎黃的血液,最最重要的一點,他以一箇中國人自居。你想想,一個從小在外國長大的乞丐,當得知自己真正的國籍後就以自己是國人自居,這份民族心又有多少人能夠擁有?”
劉天賜認同的點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對這個宙斯倒有點刮目相看了。你說的沒錯,有多少國家幹部得到了培養和教育,可是最後卻卑躬屈膝的拜倒在西方國家的腳下,兩廂愛一比較,宙斯倒也是一個有着民族情的血性漢子。”
“至始至終我都對這個年輕人灌輸着以國爲家的思想,北斗這支隊伍很年輕,除了雷歐和安德烈以外,其他的幾個人都是進了北斗以後才成爲僱傭軍的,只要給他們確定一個理想的目標,那麼形成戰鬥力是遲早的事。”
見劉天賜低頭沉思,龍形微微一笑,道:“是不是還想不通爲什麼北斗要和血獠進行這幾次戰鬥?”
劉天賜一愣,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只是爲了北斗的一切行動變得順理成章一些,雖然繞了很大的一個彎子,犧牲了一些戰友,但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來看,還是值得的。”
龍形長嘆了一聲,拍拍劉天賜的肩膀,道:“炎龍,其實我的心裡並不比你好過,你永遠都無法體會到自己親手殺死自己戰友的那種無奈何負罪感,從北斗入境劫持唐家龍開始,戰鬥不斷的發生,戰友也不斷的犧牲,每天晚上我都會被噩夢驚醒,一閉上眼睛就滿腦子犧牲戰友那血肉模糊的樣子。”
“可是現在畢竟成功了。”劉天賜仰頭看看天花板,道:“不過我想不通一點。”
“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宙斯一定會對我提出這樣的條件的?”
龍形聞言哈哈一笑,道:“炎龍,老爺子都把你誇上天了,我還以爲你真的是算無遺漏,沒想到……呵呵,我和宙斯在事先就針對這個事情打成了共識,如果他達不到自己的目標,那就成爲中國在境外的秘密作戰部隊,呵呵,說穿了就是御用僱傭軍。”
劉天賜黯然,轉頭看向龍形身後的龍帝,輕聲道:“老爺子,上級會給這支部隊秘密補貼或是提供物資整備嗎?”
“沒有。”龍帝搖搖頭,道:“一個子兒都沒有,你不要忘了,無論是我們國家或是北斗,幾乎都是整個世界都在觀望着,所以……爲了保密,我們什麼都不提供。”
“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劉天賜激動地上前幾步,大聲道:“他們是軍人啊!雖然不是中國人,可是他們在爲我們國家的主權完整在戰鬥,就算是個公司裡掃廁所的也總要發工資吧?他們是在死亡線上徘徊呀!竟然一點回報都不提供,這……這是不是……”
“炎龍。”龍形的手搭在劉天賜的肩膀上,緩緩道:“你也別忘了,我們是僱傭軍。”
“僱傭軍怎麼了?僱傭軍就不是人了?”
龍形深深的看了劉天賜一眼,語氣中透露着無奈:“我們就是戰爭機器,我們就是爲戰爭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