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笑笑,張嫣第一個站起來,畢竟是她打傷了我。
我拉了拉張嫣,對張笑笑說:“進來吧。”
張笑笑憔悴不少。眼圈紅腫,顯然眼淚也落了不少。我本來就同情心氾濫,就算有心指責她,看着原本應該高高興興無憂無慮的她變成這般模樣,心也軟了下去。
不過即便是這樣,依然不想跟她打交道了,畢竟我跟她是不屬於同一條道的人,要是以後還有個什麼衝突,她夾在中間不也不好受嗎。
就不冷不熱說:“你來做什麼?”
張笑笑低眉頷首抓着衣角,表情很是侷促。猶猶豫豫將近一分鐘,卻半個字都沒吐露出來,話沒說,眼淚倒是先留了下來,我心又是一軟,正要安慰她,張笑笑開口:“對不起。”
說完轉身跑出了病房。
之後的兩天,我都在病房裡渡過,快要出院時,張洪波和張家成帶着一疊文件前來找我,見到我後說:“這是之前說好的,你贏了嘯天,張家歸你,你只要籤一個字就好。”
我看了看這些文件,猶豫要不要籤。
看着已經滿頭白髮的張洪波,鬢角斑白的張家成。同情心又氾濫了:“你們以後怎麼辦?”
張洪波說:“張家原本不過是做小生意的人,還有一些祖產,我們下半生可以無憂。”
我依然在猶豫,卻見一身西裝的陳文斜靠在病房門口,按動手裡手機,過了約兩秒,我手機嘟嘟嘟響起來,打開一看,陳文發了三個字:簽了它。
陳文說的應該沒錯了,我簽了字,陳文轉身離開了病房,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張洪波等人在這裡跟我做了一些交接手續,弄到下午他們才離開,他們離開後,西裝革履的陳文雙手插兜優哉遊哉走了進來。
我一笑:“你怎麼來了?”
陳文淡淡說:“接你出院。”說完將目光放在張嫣的身上,說。“站起來我看看。”
張嫣猶猶豫豫站起來,陳文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說:“愈發漂亮了。”
之後我跟着陳文一同離開,陳文依然把趙小鈺的車借來了,車上跟我談論了一下去巴蜀陳家,給陳家老爺子拜壽的事情。
我根本沒什麼安排,到點兒了去就是,又不是進什麼刀山火海,不需要那麼謹慎。
陳文卻說:“巴蜀魚龍混雜,絕不是奉川縣可以比擬的,我們儘早去,先去熟悉環境。”
“你也去?”我問。
陳文看着我:“要不然我不去?!”
“你還是去吧,我一個人應付不來。”我說。
回到趙家別墅,進屋見屋裡熱鬧非凡。趙家和馬家的人都在,都在慶祝我出院,晚上搗鼓到半夜,手機接到了代文文的短信。
趁着沒有睏意,就前往代文文那裡,她依然蜷縮在地下室的牆角,臉色有些緊張,我給她發了條短信,表示我來了。
她看見短信之後擡頭看着我,依然憂鬱無比。
我給她發一條短信:你沒有懷疑過我不是fancier?
代文文立馬回覆:你就是。
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到我不是fancier,何況她還是個研究心理學的高材生,我說謊她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
之後代文文又給我發一條短信:fancier本來就是不存在的,你與我想象的fancier只相差一點,我願意把你當成那個不存在的fancier。
我笑了笑,合着是這麼回事。
fancier在她眼中就是一個虛幻的形象,一個精神依託。她根本沒有在乎過真正的fancier是誰,只要世間有fancier這個人存在就好,而我就是她眼中具現化的fancier,剛好一系列巧合,更加篤定了她這看法。
所以說,真假在她眼裡,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願意把誰當成fancier,誰就是fancier。
解開這結,我也放鬆了些。
見到我之後,代文文也不再那麼緊張了,我在這兒呆了會兒,讓她回屋,代文文還是願意站在這裡。
我問道:“過幾天我要去巴蜀,你去不?”
代文文看了我會兒,回覆我一條短信:好呀。
在這裡呆了會兒才返回趙家別墅,期間給張笑笑打了個電話,卻是無人接聽狀態,想着我跟她緣分也算是盡了,就只撥打一遍,沒有繼續下去。
到趙家門口,卻見陳文已經揹着包等我了,趙小鈺身穿警服雙手叉腰站在那兒,一臉凶神惡煞,見我就說:“你被炒了,以後姐不需要你保護了。”
應該是陳文已經跟他們說了我要走的事情,這次去就是去拜壽,很快就能回來,我笑笑對趙小鈺說:“過一陣還會回來。”
陳文撥了撥我肩膀:“上車,該走了。”
先讓陳文到代文文那兒將代文文載上,張嫣自然不能落下。
而後打開車燈往巴蜀駛去。
車上給馬文生打了個電話道別,馬文生只說一句:“陳浩,別給你爺爺抹黑。”
我恩了聲,仰面歇息起來,陳文這次倒是溫文爾雅得很,等我醒來,已經進入了巴蜀界內,下車時見到一老熟人--李琳琳。
陳文早就打點好了,我們先在李琳琳家落腳。
李家就是另外一個張家,不過卻比張家業大,李琳琳將她住的地方讓給我們,她隨後離開。
李琳琳走後,我問陳文:“哥,李琳琳對你有意思。”
陳文卻說:“她是陳紅軍的未婚妻,再說,我是出家道士。”
我呵呵笑了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因爲之前一直沒有打聽張嘯天的消息,這會兒問起了陳文。
陳文告訴我,張嘯天軀體的屍化雖然被我打斷了,但是他自己唸的滅神咒對他的傷害不小,現在還在醫院治療,就算救回來,估計也會是個癡傻之人。
張嘯天手上已經葬送了很多條人命,這個結果對他也不算虧,不過張笑笑今後的日子估計會很難過了。
在這裡洗漱整理了一下之後,李琳琳前來叫我們,說是帶我們去見李家的家長。
來了別人家,自然是要見的,一同上車前往李家另外一棟房子。
這裡是李琳琳的養父李天罡的住所。 ωωω •тTk Λn •¢ ○
李琳琳的養父叫李天罡,養母叫何芳。
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哥,李天罡的兒子,名叫李審,紈絝子弟一個。
我們進去,李天罡目光在我和陳文身上打量了一下,看見陳文臉色變了變,眼神也改變了。
這不是善意的眼神。
心說陳文得罪李天罡了?
李琳琳隨後向我們介紹她的養父母,我們禮貌性地叫伯父伯母,不過他們似乎不是很歡迎我們,介紹完畢,場面安靜下來,及其尷尬。
李琳琳忙打圓場:“陳文和陳浩是來給陳老爺子祝壽的,因爲壽辰沒到,所以在我這裡歇息一陣,他們趕路已經很累了,爸媽,我先帶他們去歇息。”
說完帶我們出去,出門我問陳文:“你得罪他們了?”
陳文聳聳肩表示不知。
陳文以前給李琳琳當過保鏢,自然認識李天罡,不過陳文和李天罡關係好像不是很好,不如我跟趙銘和諧。
出門還沒上車,李琳琳電話響起來,她看屏幕後再一臉不好意思跟我們說:“不好意思,我爸媽有事情跟我說,你們先等我會兒。”
我和陳文在外面等待,能清晰聽見裡面的對話。
“你是陳紅軍的未婚妻,要注意影響,讓兩個男人住在你那兒成何體統?”這是李天罡斥責的聲音,“要是傳到陳家,這門婚約就別想成了。”
緊接着傳來李琳琳的聲音:“反正我也不想嫁。”臺扔歲號。
“由不得你,你要時時刻刻爲家族的利益着想。那陳文不過是個道士,陳浩也只是被陳家拋棄的棄子,以後你少跟他們來往,馬上讓他們離開,我們李家不歡迎他們。”
“爸,你小聲點。”李琳琳急了,因爲我們還在外面呢。
陳文笑了笑,準備走進去,我拉住了他:“你想做什麼?”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假裝沒聽見,不過陳文這也太不按常理行事了,說:“進去看看。”
我們進去,讓李天罡有些意外,李琳琳最是尷尬,忙對我們說:“你們別在意,我爸媽沒那個意思。”
陳文卻直問李琳琳:“你剛纔說你不想嫁?”
李琳琳猶豫不決,不敢回答。
不回答就是承認。
陳文又說:“別把自己當成工具,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用做。”
李天罡卻生氣了:“陳文,我們李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你們兩個,馬上給我走。”
陳文眉頭微微一皺,直視起了李天罡,眼神如鷹般犀利,恐怖絕倫,我僅僅被餘光瞥到,就好似墮入了無邊地獄一樣,渾身發冷。
這就是氣勢!
氣勢第一,武術第二,法術第三!
李天罡嘴巴微張,卻說不出半句話來,陳文面無表情說道:“在沒有得到她同意的情況下,誰也不能逼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李天罡雖然害怕,但是還是斷斷續續問了句:“你憑什麼說出這句話,你以爲你是她什麼人?”
陳文回答:“就憑他是跟我陳文一起學過法術的小師妹。”
李天罡和何芳滿頭大汗,陳文收回了目光,他們才終於長舒了口氣,陳文之後將手搭在李琳琳肩膀上:“走吧。”
李天罡半句話不敢說,剛到門口,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直接舉着一面文王八卦鏡朝陳文臉上蓋去。
這是收魂術,當初馬文生的魂就是被這樣收走的。
不過文王八卦鏡還沒至陳文面門,陳文就直接抓住了這道士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這道士拋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