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對上了!
我站起身來,看向密道出口:“剛纔那聲牢門開啓的動靜,應該是密道被封死了。我們往下走!”
“風若行,你把白鴻振收起來,這可是我們的錢,不能丟了。別忘了留個腦袋出來,我還有事兒要問他。”
風若行從身上拿出一個布袋,抓起白鴻振就把他塞進了袋子裡。
每個借命人都有禁錮地魂的法器:我的是追魂索,葉陽用的是遊魂絲,風若行用的禁魂袋,比我們兩個的法器高級一些。至少對地魂來說更安全。
風若行強行把白鴻振的地魂塞進口袋,又把手伸進去扯着白鴻振的頭髮,把他腦袋給拽了出來。
我伏下身子看向白鴻振的雙眼:“原先被你拆出來的那個人腦子在哪兒?還能用麼?”
白鴻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就是那邊囚室的鐵桶裡,用獸血泡着。”
我果然在囚室裡翻出了一隻泡在半桶獸血裡的人腦,白鴻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人腦還保持着鮮活。
我小心翼翼的把人腦給捧了出來,放在了貼近大門的機關圓臺上:“你的意思是,只要人腦裡還能存住神識,就代表着你成功了是吧?”
秘術跟醫學,除了在中醫祝由科上有互通之處,其他情況下基本上屬於兩個概念。所以,別想用科學解釋秘術,術士也沒想過去辯駁科學。
我不知道人腦被挖出來之後還有意識,在科學上怎麼解釋,只知道,用秘術來說,就是未傷及神魂。
白鴻振點頭道:“對,只要神魂不傷,就能進入下一道門了。”
“移魂!”我二話沒說,直接用上不死僵的秘法,鑽進了那隻腦子裡。
下一刻間,密道當中牢門大開,葉陽把我扛起來就往門裡跑,白鴻振厲聲道:“你們這是作弊,你們……”
白鴻振話沒說完就被風若行一拳砸進了禁魂袋,紮緊了袋子掛在了腰上。
葉陽一直把我抗進門裡才喊了一聲:“滾回來!”
我在葉陽背上醒過來時,那貨已經扛着我衝進墓道深處,我醒過來的時候,立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
墓道前方橫屍遍地,死者不是被生生撕裂,就是殘缺不全,屍身上的血跡沒幹,對方被殺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白家人遇難了!”王屠夫震驚道:“這些人都是白家精銳,他們連半個小時都沒撐住麼?”
風若行擡頭道:“他們是從上面下來的。”
我仰頭往天上看時,墓道天棚上確實被人開出了一個窟窿,伏在洞口邊緣的屍體還在往下滴血。白家從上面一路打過來,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沉聲道:“往前看看,白家把這裡的囚徒斬殺了沒有?”
我說話之間還順手往葉陽肩膀上拍了一下,葉陽毫不留情的把我扔在了地上:“被我揹着很舒服?”
“膈得慌!”我推開葉陽走向牢門,那裡倒掛着一具被拆開的屍體。那具鮮血淋漓的屍身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妖獸還是活人了,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他被人給揭開了頭皮。
我上下打量着屍體道:“你們看他頭皮的位置,是不是魏軍勇長白毛的地方?”
“好像……”風若行剛說了一個“好像”,葉陽就揮手道:“噤聲,墓道里面有人在說話。”
我側耳聽去時果然聽到像是有人在爭吵,我給葉陽他們打了一個小心的手勢,悄無聲息的潛向了墓道盡頭。
沒過多久,我就聽見了白翰飛的聲音:“特使,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我白翰飛有分寸。”
“你有個屁的分寸!”跟白翰飛說話的人正是一個紅衣鬼吏:“上峰讓你截斷李魄的任務,不給他借命的機會。你是怎麼做的?犧牲了那麼多手下,來闖這座沒用的地宮。你腦子有問題嗎?”
白翰飛道:“我已經說過了,術士之間,借命人之間可以爭鬥,也可以鬥得你死我活。但是,邪魔出世,術士就該精誠合作,共同抵禦魔道。我現在……”
“放屁!”特使再次大罵道:“你在跟誰講道理?跟我?還是跟陰司文臣?我告訴你,上峰要的是結果,不是道理。”
“還有,就算是退一萬步講,你願意跟李魄合作,他願意跟你合作麼?”
“李魄只要找到白鴻振的地魂,他就能隨時離去,你以爲李魄會跟着你降妖除魔嗎?別傻了,術士都是利己之輩,誰會在佔了便宜之後還跟着你爲了大義拼命。”
“你馬上把白家剩餘的人馬調上來追殺李魄,或許還能給你白家保存點薪火。你再執迷不悟,白家就得從此滅門,這是你身爲家主想要看到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