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閉上眼睛,就被聶小純一腳踹翻在地,直接把葉陽給壓在了下面。
我和葉陽大眼瞪小眼面對面摞在了一起,好在沒親上,不然真沒臉見人了。
我正使勁兒仰着頭,不讓自己碰着葉陽的時候,聶小純又一腳把我踹得翻出了兩圈:“老孃今天不打死你,算你那口氣兒喘得長。”
我那天頭一次知道聶小純的腳那麼大,那大腳板子踹得身上那叫個疼。
我被葉陽點了穴道,只有捱打的份兒,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聶小純換個目標。
我拼命擡起頭看向葉陽的時候,卻發現他正像蟲子一樣在往門外咕涌:“不對!葉陽要跑!”
“我先打死你再說!”聶小純看都不看葉陽。
我還想再說兩句,就看見門口伸進來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抓住葉陽的衣領把他從門裡拖了出去。
小葵來救葉陽了!
我也是爸爸啊!
小葵爲什麼不救我?
沒過一會兒,小葵就跑了過來,輕輕拽了拽聶小純的衣角:“小純姐姐,你等等!”
還是小棉襖好啊!
總算是來救我了!
我心裡剛有點暖意,小葵的話就不對味兒了:“帥爸爸說:你不能把他打得太嚴重了,要不出不了任務了。”
“按你現在的力道,半個小時是笨爸爸的肉身防禦極限,過了半個小時,他就會受傷。”
“行!”聶小純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就打二十九分鐘。”
“葉陽,你大爺——”我聲嘶力竭:“老子跟你不共戴天啊!”
生無可戀啊!
葉陽跑了!
小棉襖漏風了!
更重要的是聶小純被氣瘋了!
我怎麼這麼倒黴?是不是兩界堂的風水不合我的八字?
聶小純直到打累了才把我拖到沙發上,我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你怎麼不打葉陽?”
“打累了!不打了!”聶小純一句話徹底把我氣昏了過去。
差距!
我沒看出跟葉陽的差距在什麼地方?
葉陽也沒給我找差距的機會,給我餵了點傷藥就開始聽聶小純的密令。
聶小純鄭重其事的拿出一個封好的密匣:“這是兩位神君親手封印的密匣,上面的封條只有範神君煉製的九環斬命刀才能打開。”
白無常本名謝必安,黑無常是範無咎。
聶小純才稱呼黑無常爲範神君。
葉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這是什麼級別的密令,爲什麼防守這麼嚴密?”
“玄字令!”聶小純又補充了一句:“範神君說:這道密令最初應該是地字令當中的一個。”
“最近陰司那邊把地字令末尾的十道密令,全部降級爲玄字令,你們剛好分到了其中一個。”
陰司發給借命人的密令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級別,我聽聶小純說過,密令當中一向有“天一、地三,玄五,黃七”的說法,也就是執行黃字令的借命人,能活着回來的人可以達到七成,天字令就是九死一生。
這不是說,有人想讓我們冒着地字令的風險,去拿玄字令的報酬!
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道密令,我不接!”
聶小純搖頭道:“兩位神君就知道,你不會接這道密令。他們說了,這件事他們爭取過,但是沒有結果。陰司還是把密令派發了下來,借命人拒絕接令的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對方是在規則之內用上了陰招,他們也沒辦法改變陰司的規則,不過……”
聶小純話鋒一轉道:“兩位神君爲你爭取到了一些利益,他們說了,絕不能讓自己的傳人吃虧。”
我心裡雖然升起了一股暖意,但還是搖頭道:“這不是利益的問題,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聶小純爲難道:“爲了這件事兒,謝神君已經跟陰司拍了桌子,範神君動手打了人。你們不接密令,他們就真的難做了。”
聶小純不等我說話就搶先道:“兩位神君說了,讓你們放手去做,出了天大的事情,他們也給你兜着。”
我臉色陰沉的道:“任務我接了,你告訴兩位祖師爺。他們心裡的不痛快,只要有機會,我就在陽間給他們找回來。”
“黑白無常在陰間橫行無忌,他們的傳人在陽間也絕不吃虧。”
聶小純這纔拿起我的斬命刀劃開了封條,從裡面拿出陰司密令:“這次的任務,是讓你們把屠門宗師白鴻振的地魂找回來。”
“屠門?”我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是一皺眉頭,等我聽到宗師的時候,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幾分。
聶小純說道:“這裡還有神君給你們的私心,讓你們注意,白家傳人裡也有借命人的存在。你們很可能撞上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