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這滿身的傷,是南宮湚乾的?
怎麼會?
蕭兮是靈狐,身上的血可解百毒,這可是世上僅無絕有的神藥,南宮湚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門縫夾了?纔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來?
万俟羽手指搭在蕭兮身體的脈搏上,頓時,手指狠狠抖了一下,他眸色漸漸變的凝重,手指又壓在她脈搏上,片刻之後,他鬆開蕭兮的脈搏,感覺到奴兒緊張的視線,万俟羽有種錯覺,若他說出來的話不如奴兒的願,奴兒會立刻把他殺了。
“怎麼樣?”蕭兮看着万俟羽欲言又止的臉,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說。”
奴兒幽冷的聲音駭了万俟羽一跳。
万俟羽吸了一口氣,面對奴兒這個妖孽,心中還是很害怕的。
“你們讓本公子說也行,但有不中聽的地方,你們別怪我。”
蕭兮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和奴兒都不會怪你,你就直說吧!”
“兮兮,你的身體傷的太嚴重了,又流了那麼多血,恐怕無藥可……”
“放屁,你這庸醫,是你自己沒本事醫治小姐,還敢在這裡胡亂說話,我要撕了你這庸醫的嘴。”
万俟羽嚇的躲到蕭兮的身後,見蕭兮抓住奴兒的手臂,奴兒不能傷到他,万俟羽氣憤的說道:“南陵國乃藥都,那裡的草藥和醫術完勝東晉,兮兮的身體傷成這樣,我不信你在南陵沒給她找過大夫,南陵的大夫都治不好兮兮,你把她帶到這裡又過去那麼多日,她還能有的救麼?你這棺材裡躺了不知多久的妖孽,你又憑什麼說我是庸醫?”
万俟羽越說越氣:“我告訴你這個只會殺人的妖孽,這個世上,只有我能從閻王手上搶人,我說救不活的人,那就一定沒的救了。”
奴兒紅眸狠厲的盯着万俟羽,指甲瘋漲,朝万俟羽脆弱的脖子飛去。
“哎呀!我滴親孃啊!”
万俟羽嚇的轉身就跑,太可怕了。
奴兒尖長的指甲窮追不捨。
蕭兮見奴兒對万俟羽起了殺心,她心中一驚:“奴兒,別殺他。”
万俟羽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他飛快的朝他跑去,嘴裡大喊:“鳳凌然,救命啊!裡面有隻妖孽想殺我。”
“鳳凌然”朝房中看了一眼,讓万俟羽失望了,他並不打算管這閒事。
万俟羽是死是活,和他也沒有半點關係。
万俟羽看着鳳凌然和他擦肩而過,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他呆了呆,傷心的說道:“鳳凌然,我們是金蘭之友,你卻對我見死不救?”
“鳳凌然”轉身,万俟羽心中狂喜,急促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鳳凌然”笑着搖頭:“本尊只是想要告訴你,本尊不是鳳凌然。”
“啊?”
万俟羽徹底呆住。
“你若繼續呆下去,奴兒的指甲就要穿破你的腦袋了。”紫衣好心的提醒。
万俟羽到抽一口涼氣,看到飛來的可怕指甲,他腳底生風,轉眼就跑的消失了。
奴兒收回尖長的指甲,不屑的說道:“沒用的東西,有本事別跑。”
紫衣走進房中,看到奴兒臉上怒氣未消,他妖笑着說道:“你也沒打算真的殺他。”
就那小子的功夫,若是奴兒真的要殺他,万俟羽也逃不出這個房間。
奴兒冷哼一聲:“下次他再敢胡言亂語,我定會殺了他。”
這一次,他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讓那沒用的東西跑了。q8zc
“他說什麼了?”紫衣問道。
奴兒閉嘴不答,紅眸森冷。
蕭兮嘆了一口氣:“万俟羽說我的身體無藥可救了,師傅,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回不去自己的身體了?”
紫衣看到蕭兮眸中的憂傷,他伸手見她拉入懷中,見她手中拿着一把羽扇,散發着屬於男子的獨特氣息,他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不舒服,抽出她手中的羽扇,就丟了出去。
蕭兮看着被丟出去的羽扇,有些詫異。
“鳳凌然有潔癖,不喜你身上有別的男子的氣息。”這也是他把羽扇丟出去的原因。
蕭兮轉回視線,看着眼前俊美如神的臉,差點忘了,眼前的男人是鳳凌然,紫衣進入鳳凌然的身體,有些是鳳凌然本能的反應。
紫衣朝牀上閉着眼睛的少女看去,緩緩說道:“你身體裡少了靈魂,傷口癒合起來會很慢,你又流了那麼多的血,現在僅剩一口氣,所以在這個世上的大夫眼中,你的軀體已經無藥可救了。”
蕭兮心尖一顫,眼中閃過亮光,小手緊緊的抓住紫衣的手臂:“師傅,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救我?”
紫衣笑了,手指輕輕的在她挺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爲師若有辦法救你,你這隻小狐狸該如何報答爲師?”
蕭兮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天無絕人之路,有紫衣這句話,她也就放心了。
“你是人家師傅,救自己的徒兒還要報答啊?”
“親兄弟還明算賬,何況師徒?沒有相等的報酬,爲師不做虧本的買賣。”
蕭兮嘟了嘟嘴:“我把嫁妝分給師傅一半。”
奴兒心中一驚,卻沒阻止蕭兮,嫁妝固然重要,但比起蕭兮的命,那便沒那麼重要,他也知道,紫衣這尊大神有這個本事救蕭兮,就算把所有的嫁妝都給紫衣,他都覺得值。
紫衣看到某隻小狐狸臉上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他臉上的妖笑更深:“若你捨得把所有的嫁妝都給爲師,爲師保證還你一副生龍活虎的軀體怎樣?”
“師傅,你不覺得這樣太貪心了嗎?”
“爲師不覺得。”
“小姐,都給他吧!那些嫁妝雖然很重要,但是比不上小姐的身體重要。”
紫衣笑着說道:“小徒兒,你看奴兒都比你大方。”
蕭兮一臉鬱悶,嫁妝不是奴兒的,她當然大方……
“奴兒,把寶箱的鑰匙給師傅。”
奴兒桃花眸微閃一下,寶箱被万俟羽從禁地拿走之後,他並沒有太擔心,因爲打開寶箱的鑰匙在他的手中,若是沒有這把鑰匙,哪怕通天本事,也別想打開寶箱的鎖。
奴兒從緋紅的袖中拿出一把鑰匙,卻沒立刻給紫衣:“想要鑰匙沒問題,我只有一個要求,寶箱中的嫁妝,分我一件。”
紫衣挑眉,看着她手中的鑰匙:“你倒是不貪心,但本尊也未必就需要你手中的鑰匙。”
奴兒邪魅的笑了:“是嗎?那我就把鑰匙收起來了。”
蕭兮瞅着兩人,明眸讚賞的看了奴兒一眼,紫衣大概不知道,那寶箱必須有鑰匙才能打開吧?
紫衣現在這麼狂傲,若到時打不開寶箱,又是怎樣一副表情呢?她很期待。
這日之後,紫衣並沒有急着去打開寶箱,而是去尋找和收集藥材,閉關煉丹。要救蕭兮的身軀,就必須先治好蕭兮靈魂的劍傷。
鳳凌然是東晉的攝政王,幾日不上朝,也未向皇上告假,事出反常,宮中羣臣議論紛紛,這也讓皇上的臉上起了難色。
皇宮之中,御書房。
“皇上,攝政王連續多日沒來上朝,積壓的奏章成山,江北蟲災,惠州洪水,這些都是刻不容緩的災情啊!皇上,臣等請您收回攝政王批改奏章的權利。”
左相令儒跪了下來,接着,劉尚書和禮部侍郎魏忠國也跪了下來。
“請皇上收回實權,廢除攝政王批改奏章的權利。”
鳳君庸眸色有些深沉,手指轉動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自從他坐上這個皇位,連一本奏章都未親自批改過,這並非他不想批改奏章,而是父皇臨死的時候,封了鳳凌然爲攝政王,朝中之事,大部分都由攝政王做主,連奏章也必須是鳳凌然親手蓋上印,只差垂簾聽政。不僅如此,父皇還把東晉的軍權給了鳳凌然,他這個皇上若敢輕舉妄動,鳳凌然就可以舉兵殺之,取而代之。
鳳君庸每當想起這件事,心中就一陣不痛快,既然父皇那麼偏愛鳳凌然,爲何要讓他來當這個皇上?而不直接把皇位傳給鳳凌然?
鳳君庸收緊手指,眸色暗沉,他不甘心做個傀儡皇上,他要奪回鳳凌然手中的權利,讓死去父皇的在天之靈看到,他纔是東晉國真正的主子。
“攝政王統帥三軍,爲國效力,功不可沒,朕又怎麼能無情無義的收回他的實權?”鳳君庸斂了神色,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繼續說道:“幾位愛卿,朕想請你們幫朕辦一件事。”
左相、劉尚書,禮部侍郎同聲道:“臣願爲皇上效力。”
“你們明日親自去一趟攝政王府,請攝政王上朝。”
左相、劉尚書、禮部侍郎神色各異,皆有話要說。鳳君庸擺了擺手,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
“朕乏了,你們都下去吧!”
三人出來,有人搖頭,有人嘆氣。
“雖說鳳凌然爲國征戰沙場不假,但這些年,他愈發的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上次是拒絕參加慶功宴,這次更是變本加厲,連早朝都不來了,奏章也不批,他這是想要皇上親自去攝政王府請他嗎?”劉尚書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