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繩,歐陽大執事是你同門師兄?”路上,秦翼還是忍不住問了她這個問題。
有些出神的紅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神遊天外的回道:“什麼?”然後她回過神來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翼,“哦?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紅繩大人皺起挺秀的瓊鼻,故作姿態的嗅了嗅,“我怎麼聞着不大對味呢?”
秦翼頓時內傷了!終究是男人,他離不開自然中雄性對身邊雌性的佔有慾,這是自然大道,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逃避超脫。
“咳咳!”不由的咳嗽了幾聲,他胡謅道:“我的意思是,是歐陽傑擋得住那個錢家的高手嗎?”
儘管她是師妹,但是紅繩從未叫過歐陽傑一聲師兄,巧笑嫣然中她的狐狸尾巴豎起來,“不用擔心,小杰子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再加上他是歐陽家的人,錢鶴不敢把小杰子怎麼樣的。”
秦翼此時已是疲憊不堪,剛剛的爆發和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是令他有些筋疲力盡,他的氣息逐漸開始凌亂了。
“咦?你不行了嗎?”紅繩眼波流轉,感到了他身體的疲憊。
秦翼一聲悶哼,體內的蟄龍內勁竟然圓潤的一轉,氣息竟然是平復了下來,速度暴增!
越過了一個小山坳,原本濃密的森林有些開闊起來,他看見了不遠處的山澗,溪水叮咚,綠意襲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是大亮了。
這邊山澗下,綠蔭渺渺裡,一座別墅般的莊園在若隱若現,偶爾的還能見到一兩隻麋鹿或者白兔在草叢之間跑跑跳跳,林間清脆的鳥鳴聲悅耳飄渺。
這簡直就是世外花園,秦翼心曠神怡的看着這個靠着山澗的綠蔭和莊園,心中有些目瞪口呆,“這是你師父的住處?”
“如何?”紅繩驕傲的翹起自己的瓊鼻,得意洋洋的看着有些驚歎的秦翼,“這是金龍學院在玄鐵礦爲師父建的青軒小居,翼小弟弟,師父可是金龍學院的天導師哦!”
秦翼不解了,疑惑的看着她,“紅繩姐不是夜梟門的人麼?師父卻是金龍學院的導師?”在金龍學院中的導師由高到低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級別,可以說天導師已經是金龍學院的頂樑之柱武者了。
“誒?”紅繩不解的看着秦翼,“你不知道武衛?姐姐是一級武衛了,總得有自己的組織和勢力投靠,姐姐我孤苦伶仃,除了一個師傅哪能像你有一個世家在你的身後……”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變得幽怨起來。這個世界不是每個武者都有好的出身,很多的武者有的時候更期盼有一個好的靠山,而不是期盼自己有百裡挑一的武道天資。不過他們更期盼的是自己有千里挑一的武道資質,因爲這樣的武道資質往往能被很多高手收爲弟子或者被組織發現挖掘,紅繩正是這種類型的武者。
轉眼之間,他們已經到了青軒小居的門前了。
身前一閃,一抹紫光憑空出現在秦翼的眼中,然後紅繩一驚,連忙說道:“師傅,他是救我過來的!”
一隻白藕般的手在即將蓋到他臉上的那一剎一頓,秦翼這才渾身的疙瘩一豎,然後懷裡的香玉一空。
回過神來,他看見了身前的紅繩怯怯的站着,一個紫色衣服的女子正皺着眉頭爲她把着脈。
秦翼脊背頓時泛出一抹冷汗,好厲害!根本就看不清楚對方的動作,要是對方要擊斃自己,根本就是一瞬間的舉手之爲。
“被特質武者打傷?是佛派的哪個武者?”紫衣女子臉上彎彎的秀眉輕輕的蹩起來,沒好氣的看着紅繩。
“是錢家的高手,我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對方追殺……”紅繩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紫衣女子的表情,然後嘻嘻笑起來,拉着她的手臂撒嬌了。
“師傅~~紅繩被人打了,您要爲弟子報仇啊!”
紫衣女子沒好氣的瞪了這個自己也頭疼不已的女弟子,擡手照着她光潔的額頭輕輕的敲了一下,“你個小妮子,越來越能惹禍了!你當錢家是白菜瓜子啊!”
說着她轉過臉看向了秦翼,笑了笑,“你也是金龍學院的學員?多謝你帶紅繩過來。”
秀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清麗之間淡雅如素,美麗的烏黑長髮之間兩鬢垂下的晶瑩白絲顯示出她的不低的年歲。恬淡之間淡淡的威勢從紫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秦翼不敢多看這個美麗的女子,連忙躬身行禮。
從她的身上,秦翼感受到前世教導自己的師傅身上那種自然如山嶽般的氣勢。而在淺談中,秦翼知道了她是金龍學員的導師,東方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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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錢鶴在空中一個停頓,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回過頭來狠狠的看着不遠處的歐陽傑。
兩敗俱傷!
但是雙方誰的傷更重一些彼此就都無從知曉了。錢鶴臉色有些蒼白,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而歐陽傑則是肩膀上被青芒劃出了一道傷痕,流淌着的鮮血已經被止住了,但依舊血跡斑斑。
“交出剛剛那兩個人,不然我們錢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你是歐陽家也一樣!”錢鶴眼中的凌厲絲毫未減,抹去嘴角的血絲,盯着歐陽傑。
“哼!鶴老別忘了,我還是金龍學院的大執事!你怎麼不說不管我是不是金龍學院理事堂的大執事呢?”歐陽傑冷笑,不屑的看着他。
金龍學院在整個大陸南部都是威名赫赫,少有人敢撼動其威名。
“你!”錢鶴大怒,身體周圍的青芒猛的增多起來,就連他身體周圍的泥土石塊都是慢慢的浮動起來!
他的手第一次動了,雙掌輕輕的擡起來,然後周圍的石塊大大小小的也跟着浮了起來,然後他的手猛的一揮!
所有的碎石頓時密密麻麻的向歐陽傑罩了過去!
“哼!”歐陽傑不甘示弱,手也是猛的一揮,憑空就出現了一道劇烈的風波,跟碎石羣猛烈的撞到一起!
實力毫無保留的展示,兩個人都是化身爲鬥士。歐陽傑的身形幾乎是無影無蹤,但是錢鶴的法華眼卻能捕捉到些許蹤跡,他不斷的驅使着青芒在空中交錯縱橫,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如果說錢鶴的明禪訣有什麼不好的話,那就是這個功法不修身,只修神念。所以僅僅盞茶時間後,他的身體已是疲憊不堪,儘管他的神念還能支持,但是身體卻支持不了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了。
砰!歐陽傑第二次打到他,再一次將他身體周圍自動防禦的青芒擊散,強大的勁道將他遠遠的拋飛出去!
“噗!”錢鶴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堂堂的高端宗師敗給了一名中段宗師。
“這就是風斗士的強悍之處嗎?”看着只是微微喘息的歐陽傑,錢鶴的武道之心大受打擊。藉助於空中的氣流,歐陽傑的速度並沒有消耗他多少的體力,只有他用了強大的招式的時候纔會給他的體力帶來巨大的消耗。
“怎麼?錢鶴!你還想打?”歐陽傑哂笑着看着他,以後再也不用叫這個老傢伙的敬稱了,他可直呼其名。
“歐陽小子!那件寶物對我們錢家至關重要!老夫可以退一步,只要你將她拿走的寶物歸還我錢家,那麼老夫二話不說立刻就走!不然,我錢家老祖宗亦不會善罷甘休!”錢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陰沉的看着歐陽傑。
“什麼?”歐陽傑臉色微變,心中暗歎,“紅繩師妹的闖禍本事一如既往啊!不,應該是越漲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