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氏夫婦目瞪口呆許久,要不是他們互扇巴掌感覺到疼痛還以爲眼瞎看錯。
“夫……夫君……這樣道歉會不會太隆重了點,好像不至於……對吧。”零飛荷戳了戳零恨真,呆呆的問道。
何拱楠囂張跋扈的模樣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現在莫名其妙來道歉,還一聲不吭就跪下,就連他們都覺得這個歉禮太過沉重。
“零大哥……是我有眼無珠,不識高人,上次誤傷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何拱楠一把抱住零珏的大腿,不顧形象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懺悔,他聲淚俱下,說的心酸,哭的悲痛,弄得零氏夫婦都潸然淚下。
“傻孩子,你起來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錯就好,零珏原諒你,我們也原諒你,你起來吧。”零飛荷於心不忍,多次上前安慰,何拱楠卻屢次將她推開。
“啊——我從小流落在外,無依無靠,靠幫別人欺行霸市才能混口飯吃,如今身無分文……啊——我命好苦啊——”何拱楠死纏着零珏的大腿不放,情緒一上來,痛哭流涕,呼天搶地,拈手即來。
“嗚嗚……可憐的孩子。”零飛荷瞬間被感動哭,也動了慈悲的收留之心。
零恨真提着何拱楠剛剛送的大禮耿直的戳穿,“你送的這份大禮好像價值不菲。”
何拱楠尷尬幾秒,然後摸了摸眼睛,淚水奔騰,他轉而抱住零飛荷的小腿,痛訴坎坷人生,“啊——這是我最後的身家,爲了賠禮道歉才豁出血本,不然沒有誠意我怕你們不接受。”
“傻孩子,誠意不是看禮,是看你的心,我知道你有心了知錯了,別哭,我們都原諒你了。”
“謝謝你們的原諒,我……我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也無家可歸,不過沒事,這是我活該的,我去露宿街頭,不打擾你們了。”何拱楠擦了擦眼淚,慢吞吞的朝大門挪去。
“傻孩子,我們都原諒你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反正我們這裡還有很多空房,乾脆你就在這裡住下吧。”零飛荷攔在門口,慈眉善目的勸說何拱楠留下。
“哦,好,那就謝謝了。”何拱楠眼睛一抹,淚乾臉色正,他禮貌的俯身行禮,不客氣的接受零飛荷的好意。
零氏夫婦被何拱楠過快的變臉速度驚得說不出話,零恨真眉頭一皺,發現一點苗頭,這小子該不會一開始就是打蹭吃蹭喝蹭住的主意吧?要真是如此,看老子不揍得他連親孃都不認識。
“零大哥你累吧,你快坐下我給你捶捶,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小弟,希望你的技術可以傾囊相授……。”何拱楠一轉身就給零珏端茶倒水,那副低姿態的恭維模樣怕是連親孃都認不出來,他給零珏錘肩時變相透露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要學零珏的賭技!
零氏夫婦見何拱楠對零珏是打從心底的討好,對何拱楠的防備也漸漸消除一些,他們最近剛好愁着沒人幫他們看住零珏,何拱楠的出現也可以說是正中心坎。
零氏夫婦以看管零珏作爲條件從而同意何拱楠住在零府,如此簡單又合心意的要求,何拱楠簡直求之不得,又怎麼會拒絕。
三人達成一致共識後何拱楠立即對零珏進行跟蹤式看管,他經常在零珏的房間放了許多賭具,自己則偷偷躲在門後面暗中觀察。
零府四人其樂融融時,北陵域主城發生動盪,北陵域主在睡夢中在清理,主城也被一名玉樹臨風老者佔領,北陵域在悄悄的發生變化。
一個時辰後,雲月再次清醒,她精神振奮的走到窗臺伸懶腰,片刻之後召集了赫連父子和公冶叔叔等人。
弈木淵已經潛入李安尚書府查清楚部分罪證的位置,假廉堂王正在府裡煩採花銀賊的事,現在正是抄府的好時機。
衆叔怕廉堂王會再設陷阱不太同意今日行動,雲月卻有另一番看法。
“叔叔嬸嬸們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證據位置已經確認,今日一定會還叔叔們的清白和自由。”
衆叔聞言,非常感激和感動,但是卻不得不潑雲月冷水,“謝謝小姐,不過小姐有所不知,廉堂王的背後勢力很大,不然我們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還不動手,要是證據拿的不齊我們又被他們反咬一口,到時候又要背上其他罪名。”
赫連劍臺扶額惋惜道:“廉堂王爺向來兩袖清風,愛民愛臣,真的想不到他變成那樣子,哎——”
幾位叔叔面目猙獰一會,好聲好氣的回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老爺和少爺一樣,廉堂王怎麼說都是王爺,又是陛下的親弟弟,坐在高位哪能沒點狼子野心,他之前屢次收買老爺,打什麼主意我們會不知道?這一次少爺和老爺參與吧,免得又像我們一樣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到時候小姐該怎麼辦?”
“少爺,他們說的有道理,廉堂王已經不是以前的廉堂王,不要往來的好,免得被他找到機會陷害,到時候大家都不好脫身,況且上次老爺拒絕了廉堂王收買,他肯定懷恨在心,還是謹慎的好,免得證據沒有找到,老爺少爺反被誣陷,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衆叔齊齊勸阻,廉堂王以前和赫連丞相交情甚好,之是後來他變得追名逐利,和赫連丞相的漸漸疏遠,加上許多年前,“廉堂王”爲一己之私,陷害數十名大臣通敵叛國,導致龍浩皇宮大亂。
那些大臣一部分慘死蒼龍殿,一部分被赫連丞相和丞相夫人救走。
時間一久,他們就成了相府裡默默無聞的護府大叔。
洗脫罪名,重獲自由,是那一部分叔叔的最大心願。
赫連父子這麼多年一直爲他們的事情奔走,但卻一直沒有進展,雖然今天說是有好時機,但他們還是不想讓赫連一家冒這個險。
“叔叔們放心吧,有我在呢,爹爹和哥哥不會有事,你們也不會有事,大膽的去吧。”雲月拿出王印,大氣渾然的鼓勵衆叔去廉堂府造反。
衆叔看到那個非常沉重的令牌莫名的安心,幾人商量過後最終一致同意今日行動。
李安尚書府裡有重兵把守,王印只有一個不能同時分兩邊用,於是雲月想了另一個辦法。
不在罪臣行列裡面的傲叔叔等人根據雲月的指示戴上假面,摘下身上象徵身份的令牌掛墜,換上普通的麻衣帶着假手令去抄李安尚書府。
赫連父子和衆人在大廳等候被抓的消息。
傲叔叔幾人被弈木淵轉到李安尚書府。
大門巡邏的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暗影,傲叔叔幾人費盡千辛萬苦纔將他們幹倒,幾人一路通暢的衝進裡面直達弈木淵指示的位置。
“何人膽敢擅闖重地?”一道暴喝,突然炸響,一名身穿朝服,體型寬碩的男子從假山後面轉出。
傲叔叔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直接亮出手令,一個眼神飄向後面,其他叔叔分成兩隊,包抄那座假山。
“來人!”李安尚書見衆人視線盯着他腳下,心生一涼,連忙喚來其他高階侍衛。
“李安!你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你膽敢反抗?”傲叔叔指着手令上的印章,語氣狠厲的警告。
“殿下的手令!”李安尚書見到手令,兩眼瞪直,下意識的朝身後投去一抹求助的眸光。
“你知道就好!快讓開。”傲叔叔冷聲喝道,率先衝向假山,欲一刀劈開。
“這手令是假的!”李安尚書嚇出一身冷汗,兩腿狂哆嗦,他驚慌失措的回頭看一眼,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誰敢假冒殿下的印章,你再敢出言不遜,休怪我動手殺你。”傲叔叔不耐煩的解釋,一個眼神閃出,幾位叔叔架着李安尚書離開。
傲叔叔其他叔叔迅速佔領假山,準備動手。
“住手!”一名粗礦的男子從不遠處的長廊裡走出,厲聲叫停。
傲叔叔心生一涼,差點亂了陣腳,廉堂王怎麼會在這裡?小姐不是說他在廉堂府嗎?計劃有誤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