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柳葉兒的密謀
“甄護院,快幫我們猜猜小姐出的燈謎,小姐的禮物我們都還沒有拿到呢。”
“杳然一鶴九重雲,遙寄相思萬里尋,打一事物。”
“這還不好猜,風箏。”
“同襖同衣,一生相依,打一食物。”
“花生。”
“並蒂蓮花開,落日江心連,打一成語。”
“永結同心。”
張氏的謎語,雖說保羅萬象,對超世代手機搜索功能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稍作搜索,便能得出正確答案,衆女知道答案後,紛紛拿着答案向張氏討禮物去了。
沒一會,發現事有蹊蹺的張氏從樓上下來,見甄命苦被一堆俏丫鬟圍着,嘰嘰喳喳地問他各種燈謎,甄命苦都能一一答上來,此時的他被衆多丫鬟簇擁着,一副花叢浪子的作派。
“甄護院,沒想到你還是猜謎高手,不如你也給她們出幾道謎語吧。”
甄命苦回過頭,看着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俏天鵝,見她眼中帶着一絲着惱之色,也許是看見他幫樓裡的丫鬟解她的謎題而生氣,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仙子既然有興趣,我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沒有仙子你出的這麼雅意盎然就是了。”
張氏淡淡說:“只要是是出得妙,又何必有雅俗之分呢,就是圖一樂罷了。”
甄命苦低頭想了會,擡起頭說:“倒是有一個,你們要是猜對了,本護院帶你們這些足不出戶宅女小姐們領略一下華山的奇峰峻嶺,雄渾無匹的風光。”
衆女聞言無不歡呼雀躍,熟悉他的張氏卻一臉警惕,早在三年前,在洞房花燭夜那天晚上,她就已經領教過他稀奇古怪的腦筋急轉彎題目,輸得衣服光光,如今見他臉上的神情,儼然就是三年前洞房之夜那個狡猾的無賴。
甄命苦笑着說:“聽好了,上面有毛,下面也有毛,晚上睡覺的時候毛對毛,摸一摸還有水出來,打一身體器官。”
衆女聞言愣了一愣,有幾個年紀稍大的女孩登時俏臉飛霞,輕啐了一聲。
張氏似乎想到了什麼,俏臉潤紅,狠狠地瞪着他,她哪知這個男人竟然會當着這麼多小丫頭的面出如此不堪的題目,不由地又氣又惱,轉身就要上樓。
月桂樓的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清脆悅耳的嬌笑:“我猜是眼睛。”
所有人都朝這人望去,正是不知什麼時候走進月桂樓中的玫瑰仙子柳葉兒,嫵媚婀娜地站在那裡,笑看着甄命苦:“甄護院,我猜對了嗎?”
衆女一想,可不是眼睛嗎,紛紛拍手嬌笑。
張氏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偷偷瞄了一眼甄命苦,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你以爲是什麼”的可惡模樣,臉一紅,不再理他,轉身走向柳葉兒,拉着她的手朝樓上走去。
柳葉兒回過頭朝甄命苦嫵媚一笑:“甄護院,去外出遊玩的時候可別忘了帶上我哦,我也是足不出戶的宅女呢。”
甄命苦笑道:“只怕杜護院不放心將仙子的安全交到老夫手中。”
柳葉兒惱道:“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幹嘛事事要經過他的同意,甄護院若是食言不守信用,小心我在鵝妹妹面前說你的壞話,我可是知道你很多連鵝妹妹也不知道的秘密哦。”
柳葉兒此話一出,便有一道懷疑的目光朝甄命苦射過來,甄命苦登時如芒在背,訕訕笑着:“仙子真愛說笑,甄某無事不敢對人言,坦坦蕩蕩,何來的不可告人秘密,仙子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何必用言語相激,讓人真的誤會甄某做了什麼虧心事就不好了。”
柳葉兒掩嘴而笑,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這可是甄護院你自己說的,有鵝妹妹爲我作證,以後可不能耍賴。”
說完,拉着一臉狐疑的張氏上樓去了。
看着她倆婀娜多姿地上了樓,甄命苦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百花樓的花仙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尤其是這個玫瑰仙子,每次站在她面前,他都有一種完全被看穿看透的感覺,這個女人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以至於連男人撅一撅屁股,就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從張氏這些年來跟她學的御夫之術看來,這個柳葉兒,絕對是男人的剋星。
若不是因爲這些年她一直對張氏很好,跟張氏又是好姐妹,他早離這種危險的女人遠遠的。
……
柳葉兒與張氏在房間裡談兩個多時辰,直到凌晨時分,她才離開了月桂。
她離開後,張氏下了樓,推門走進甄命苦一樓的房間,將已經睡下的甄命苦鬧醒,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聽,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跟他說起柳葉兒來找她商量的事。
原來,爲了迎接即將到來的花仙子排位之爭,柳葉兒決定挑戰凌霜,只是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未必有把握,所以特地來找張氏幫忙,聯手對付凌霜,將她從牡丹仙子的位置拉下來。
凌霜的實力,無論是歌舞,客人的口碑,還是文采詩賦,都是百花樓的佼佼者,已經連續幾年穩居百花樓魁首之位,唯一能與她相抗衡的張氏也沒有要與她相爭的意思,兩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張氏已經從楊侗的口中得知當年凌霜幫楊侗出的跟甄命苦簽訂協議的餿主意,讓他寫休書休了她的事。
張氏不是一個會記仇的人,一旦記起仇來,那可是會記一輩子的。
柳葉兒深知這一點,這才向她提出聯手,兩人如果聯手,以凌霜一個人的力量,必然會被趕下牡丹仙子之位。
張氏雖然對凌霜一向沒什麼好感,但若要跟柳葉兒聯手對付她,卻還是有些爲難和猶豫,說要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她答覆,送走柳葉兒後,立刻來甄命苦房間找他商量。
她坐在他牀邊,自言自語地說起柳葉兒來找她的用意,說完問了一句:“相公,你說我該幫柳姐姐嗎?”
甄命苦睡意正濃,坐在牀上,昏昏沉沉,眯着眼睛,嘴裡模糊不清地嘟囔着:“哦,不錯,真好,我家的鵝鵝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