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贖出趙燕
甄命苦笑着說:“包老爺客氣了,這次甄某來除了要還給包三爺上次標下紅梅仙子的一萬兩外,其實還有一單生意想跟包老爺你商量。”
包興隆一聽有生意,兩隻眼睛亮了起來,老皺的臉皮發出了奪目的紅光,“來來來,入席再談。”
……
酒席上的飯菜並不算豐盛,除了一鍋清澈見底的人蔘燉雞湯外,其他都是素菜,連酒水也都是自家釀製的普通水酒。
甄命苦算是明白這包興隆是怎麼成爲洛陽首富的了。
酒過三巡,甄命苦放下酒杯,笑着說:“那紅梅仙子已被月桂仙子用四萬兩銀子贖下,所以包老爺這一萬兩的競標錢只能退還,還請包老爺子多包涵,跟包三爺解釋一下……”
提起他兒子,包興隆就來氣,吹鬍子瞪眼:“解釋什麼,這混賬東西瞞着我在外面花天酒地,要不是甄護院你把銀子給送回來了,我非打斷這敗家玩意的腿不可。”
“包老爺其實也不必動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洛陽數一數二的花仙子,換了是甄某有這閒錢,只怕也要不惜一擲千金,實不相瞞,甄某對這紅梅仙子心儀已久,那天晚上也曾參與競標,只是限於財力,有心無力,見包三爺競得,這才動了念頭,讓人前來通知包老爺,說起來也是甄某的私心。”
包興隆愣了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原來是甄護院派人來通知老朽,難得你能如此坦白,老朽生平最敬重的就是敢作敢當的人,甄護院不必過於介懷,若不是甄護院,老朽這一萬兩銀子算是打了水漂了,來,喝酒,至於你說的購糧一事,老朽自會知會店裡的人,到時甄護院只需到五糧王的店鋪報上名號,價格方面,你放心,老朽絕不會算貴給朋友的……”
甄命苦可沒傻到會相信這種老奸巨猾的老頭說的話,包興隆能成爲洛陽首富,豈是會吃虧的角色,只要他不哄擡米價就該謝天謝地了,作爲洛陽乃至整個大隋最大的米商,包興隆的五糧王遍佈洛陽,所屯的米起碼佔了洛陽所有米商存貨的一半,壟斷洛陽幾乎所有的米鋪,只需包興隆一句話,米價就能跟火箭似地竄上天去。
以後跟包興隆打交道的日子還長,用一萬兩銀子跟包興隆買個交情,挺值。
他說了些感激不盡之類的客套話,吃飽喝足,這才起身離開。
……
……
百花樓這幾天都在傳着一件事,月桂仙子用了四萬兩銀子爲趙燕贖身,並將她安置在月桂樓的事很快就傳遍了紅杏別院。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月桂仙子到底哪來那麼多銀子,有這些錢爲她自己贖身都夠了,她卻用這些錢贖了在百花樓一向人緣不好的紅梅仙子。
趙燕住進了月桂樓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成天寡言少語,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張氏給她送飯她才吃上一點,平時她最喜歡化妝打扮,現在妝也不化,澡也不洗,頭也不梳,渾身邋遢,醒來便坐在月桂樓的陽臺上遠眺着江面,神情呆滯。
爲了讓她康復,張氏每天親自下廚做些好吃的,跟她說話,逗她開心,可惜趙燕總會冷不丁地問起李公子的事,張氏總是慌張以對,她是個蹩腳的說謊者,每次趙燕問起李公子有沒有消息時,她就一副支支吾吾,舌頭打結的模樣。
趙燕也隱約感覺到張氏隱瞞着她一些關於李公子的事,她本來不笨,再加上張氏的反常表現,她開始漸漸地起了懷疑。
……
趙燕住進了月桂樓後,張氏就禁止了甄命苦到她房裡過夜,一來是怕趙燕發覺他的身份,以來也是怕萬一趙燕看見他跟她親密的樣子,觸景生情,可苦了甄命苦,明明張氏近在眼前,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散發着可口誘人的氣息,卻只能遠觀不可抱在懷裡憐愛。
好幾次實在忍不住,乘趙燕不在的時候,偷偷溜進她的房間,不顧張氏的嬌嗔反抗,半逼半哄着跟她親熱纏綿一番。
一天夜裡,想着心事久久無法入睡的趙燕,推開張氏的臥房,走進去,看見甄命苦將張氏摟在懷裡輕薄放肆的情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防身用的匕首,就朝甄命苦身上招呼,可憐甄命苦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放開懷裡的張氏,像是被抓姦在牀的姦夫一般,光着身子,倉惶狼狽地從房間逃竄而出。
留下張氏躲在被子裡身子微微抖動不停。
不知情的趙燕還以爲她在哭,走到她身邊安慰說:“張妹妹,別哭,你告訴姐姐,是不是他逼你做那些事情的?姐姐幫你出氣!”
見張氏不吭聲,趙燕心疼地說:“你別怕,若真是他逼你的,姐姐幫你把他告到太常寺,讓他吃盡牢獄之苦。”
“不、不要。”張氏急忙從嚇得急忙搖頭,生怕甄命苦不碰她似的,那緊張的可愛模樣連趙燕也忍不住看得呆了一呆。
不過,她很快發現了張氏臉上那隱藏不住的羞澀笑意,哪有一絲被人欺負後的委屈,不由地愣了一下,接着反應過過來,一臉愕然地問:“你跟他?”
張氏紅着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跟他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
趙燕一臉的不解,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她:“你不是在跟姐姐開玩笑吧?你看上那老頭哪一點?”
她盯着她看了好一會,突然湊到她耳邊小聲問了一句“他功夫很好嗎?”,張氏的臉登時刷地一下紅到脖子根處。
趙燕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秀眉微皺:“他的那功夫真的好到讓你忘記他的年齡樣貌嗎?我看妹妹你也不像是貪圖歡.愛的女人,看來那個柳葉兒真的把你教壞了……”
“纔不是你想的那樣。”張氏紅着臉輕啐一聲。
趙燕愣了一愣,“那就是真心喜歡他了,你心裡不是還惦記着那個遠在塞外的癡情相公嗎?怎麼會跟他……”
說到這,趙燕突然張大了嘴:“啊!莫非……”
張氏見已經無法隱瞞,紅着臉,輕輕點了點頭:“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趙燕越發地驚異,一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