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另一個戰場
元護院聞言登覺臉上有光,像一隻打了勝仗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跟着紅梅仙子走了,發生了這種事,臺上的衆位仙子們也都沒有了表演的興致,帶着剩下的幾名護院各自回了自己的樓裡。
臺上獨留下一個身材嬌小,文靜可愛的芍藥仙子,默默地看着甄命苦,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就是百花樓除了張氏之外,最富傳奇色彩的一個花仙子,從北苑的一個小奴婢,短短兩年就爬上了芍藥仙子之位,而且很少有人見她開口說話,通常都是她身邊的丫頭代爲傳話的,但她卻並不是啞巴,聽過芍藥仙子唱歌的人,都會覺得這個女子是百靈鳥轉世,嗓音婉轉動聽,卻一絲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甄命苦除了是月桂樓的護院之外,也是她芍藥樓的護院,剛纔甄命苦被人踢得如此狼狽,自然也將她芍藥樓的臉面給丟光了。
百花樓中,芍藥仙子是身材最嬌小的一個,比例卻堪稱完美,玲瓏有致,芍藥仙子與她倒也挺相配,一身的小毛病,時不時地感冒咳嗽發燒,是百花樓的第一藥罐子。
甄命苦心情並不怎麼愉快,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便徑直走到張氏身邊,不顧芍藥仙子冷淡的目光,將張氏攔腰抱了起來,朝那芍藥仙子說:“改天再向芍藥仙子問安,老夫先帶月桂仙子回去治療腳傷。”
說着,抱着張氏出了宴會大廳,獨留下芍藥仙子和她的兩名婢女在大廳裡。
兩名婢女忿忿不平地說:“這個老頭功夫不怎麼樣,氣焰倒挺囂張。”
芍藥仙子看着甄命苦離開的背影,冷冷說了句:“裝神弄鬼,我們也回去吧。”
……
甄命苦一直臭着臉,張氏摟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懷裡,知他心裡憋着火,也不敢主動跟他說話,只拿眼角偷偷瞄他。
兩名婢女跟在兩人身後,一臉奇怪,不知道這名新來的護院怎麼會對月桂仙子這樣上心,而月桂仙子似乎一點也不排斥他的樣子。
一路到了碼頭上了船,坐船回到了月桂樓,甄命苦抱着張氏上了樓,樓中那些婢女鴇媽和琴婢們見他抱着張氏回來,臉色陰沉得可怕,張氏朝她們猛使眼色,讓她們別貿然上前,免得撞到火山口上,她們這纔沒有湊上來詢問,遠遠地看着。
甄命苦一腳踢開張氏的房門,發出嘭地一聲,張氏小聲嘀咕說:“門又跟你沒仇。”
甄命苦又踢了一腳。
張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甄命苦抱着她走進房間,罵道:“還笑,你是木頭啊,光會被人欺負,不會還手嗎!”
張氏笑着,不答反問:“相公,你怎麼會變成月桂樓護院的?”
甄命苦沒好氣地說:“當然是過五關斬六將,拼進來的,在我家鄉考公務員都沒這麼吃力,十幾天,每天上百人前來報名參加你月桂仙子的護院擂臺賽,千分之一的錄取率啊,還是車輪戰!幸虧你相公我有練過。”
張氏眨巴着美目,又問:“怎麼會那麼巧,人家想你的時候你就變成護院進來保護人家的?”
甄命苦哪會不知她在故意討好轉移話題,她拍馬屁的功夫日益見長,天衣無縫恰到好處,他還真生不起一絲脾氣,本來陰沉的臉融化開來,笑道:“這事還得感謝楊侗那小子,我跟他說,每次見自己娘子一面太困難,又要花一大筆冤枉錢,所以就想了這個方法,既能天天跟貌美如花的月桂仙子在一起,又不用花錢。”
張氏手指輕輕戳着他的胸膛:“爲人家花錢不可以嗎?”
“爲娘子花錢當然是天經地義的,只要娘子一聲令下,就算讓爲夫傾家蕩產也在所不辭,不過若能把錢花在別的地方,比如給娘子買些好看的衣服,首飾珠寶之類的,或是支持娘子的慈善事業,豈不是更好?從今天開始,本將軍就是娘子的貼身護花使者了,每天只需三餐,四菜一湯就能免費爲娘子工作。”
張氏掩嘴嬌笑:“呵呵,堂堂的暗衛大將軍,做小女子的貼身護衛,你不覺得太委屈自己了嗎?”
甄命苦摟緊了她的小蠻腰:“只要娘子能時常給點甜頭讓爲夫嚐嚐,爲夫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張氏咬着脣,紅着臉盯着他:“你想要什麼甜頭?”
“娘子這麼聰明伶俐,當然知道爲夫最喜歡什麼甜頭了。”
張氏白了他一眼,擡起頭,蜻蜓點水般在他脣上輕輕親了一下。
甄命苦一臉驚訝道:“娘子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是想讓娘子給相公跳個天仙妙舞而已,沒想到要這麼多,不過娘子既然這麼想要,爲夫也不好拒絕,就讓爲夫好好安慰一下我寂寞難耐的美人兒吧。”
說着,抱着她朝臥房走去。
張氏羞紅了臉,一手擰着他耳朵,嗔道:“你才寂寞難耐,大壞蛋,大白天你想要做什麼?”
甄命苦一臉怪笑:“娘子又想到哪去了,爲夫只是幫你看看扭傷的腳,看看有沒有傷着筋骨,被人看見有什麼關係,再怎麼說我也是月桂閣的護院,有責任保護你的周全,生活起居方方面面,都得經過我的檢查才能通過,這是身爲護院的我職責所在,還需要一一向仙子你解釋嗎?”
張氏不再說話,只是狠狠地瞪着他,甄命苦抱着她坐在牀邊,蹲下身,幫她脫去鞋襪,露出她潔白精緻的腳丫,細細地給她檢查起扭傷的腳腕。
他的手指在她腳底有意無意地輕撓,在她咯咯嬌笑扭動嬌軀時,猛地一用力,將她脫臼的腳腕給矯正回去,張氏發出一聲痛呼,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
張氏赤着腳,在房間裡的毛毯上輕輕踱着步,扭傷的腳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劇痛,能走能跳了,不由地暗自驚歎甄命苦手法的神奇。
這些手法,只是戰場上最常用的急救手段,甄命苦愁眉苦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肩上無緣無故地多了她的一排牙印,抱怨着爲什麼每次她在外受了委屈,無辜受傷的卻是他,看着快樂無憂的她問:“剛纔那個紅梅仙子跟你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