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驚慌失措,籣夫人在搬動行李箱的時候,只顧拿走了袁朗的揹包,卻將他的眼鏡忘在了那張紅木八仙桌的下面了。
這個蠢女人將袁朗的屍體扔在閒置庫房裡之後,再也沒有動過地方了,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人發現。到是家裡的大玉山先出了問題……
那是在一個雷電交加的晚,籣夫人一個人關燈樓睡覺,結果一個閃電劃過夜空,頓時照亮了漆黑一片的房間,也讓她清楚的看到大玉山的後面站着一個男人。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是籣夫人還是看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的愚蠢所害死的袁朗。心有鬼的她登時被嚇的不輕,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別墅。第二天她通知籣老闆趕緊拿走了大玉山!後來的事情不用我說籣老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籣老闆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之後,簡直快要氣瘋了,看他當時的神情,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肯定直接掐死這個缺心眼的老孃們了。
事已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經被全部翻了出來,而籣夫人口的那個郊區的倉庫,也已經閒置許多年了,始終都只有一個駝背老頭看守着。
原來籣氏企業當初買下那塊地皮以後蓋了倉庫,他們這麼做只是爲了先佔着地,等着公司的開發項目啓動。可這幾年房地產市場遇冷,所以那塊地一直遲遲沒有被開發,這才導致袁朗的屍體被放置在那裡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人發現。
爲了給籣老闆留幾分薄面,這件事是以籣夫人去警察局自首的結局收的場……當警方根據她所描述的位置找到那個行李箱時,裡面袁朗的屍體早化成一堆白骨了。
當我們把那副破眼鏡帶到袁朗陰魂的面前時,他瞬間找回了自己丟失的那部分記憶。他看着那副眼鏡傷心的說,“這是我當年考大學的時候,父母給我配的一個眼鏡,當時是我們那個小縣城裡最貴的一種材質。這麼多年來,我始終都不捨得換新的……因爲我知道這是爸爸花了一個月的工資爲我買的。”
黎叔聽了輕嘆一聲說,“生死有命,你也不必過於執着……現在你既然已經找回了記憶,早些去陰司報道吧。”
袁朗聽後臉多少有些遲疑,猶豫了再三才對我們說,“我能不能再見見姍姍?”
我一聽敢情這小子還惦記着籣姍姍呢?不過也是,好歹也是真心相愛,只不過他們的身份有些尷尬,一個是死不瞑目的陰魂,一個是尚未成年的少女……
最後在徵求了籣姍姍的同意後,黎叔完成了袁朗這最後的一個願望,給他們這段“人鬼戀”畫了一個句號。雖然我們當時都不知道袁朗最後對籣姍姍說了什麼,可當我們送走了袁朗的魂魄之後,籣姍姍似乎是在那一瞬間長大成熟了,明白有些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適時放手也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事後我聽黎叔說,籣老闆給了袁朗父母一大筆賠款,怎麼也夠他們安享晚年了,也許這纔是袁朗最後要對籣姍姍說的事情吧……
還有兩天要過年了,我和丁一被黎叔打發出來置辦點年貨,用他自己的話說,“我的身份不太適合逛超市……”
譚磊這小子到是想跟着我們一起去,結果卻被黎叔叫走辦事去了。每每這時我會酸溜溜的感慨道,“看看!!看看!!這正牌徒弟的待遇是不一樣啊!”
丁一聽了壞笑的說,“你現在入門也不晚,是不是啊三師弟!”
“滾蛋吧!”我笑罵道。
年關將至,大街人潮洶涌,一眼看去烏泱烏泱的,特別是各大超市裡……結賬的隊伍排的老長,跟這裡的年貨全都不要錢一樣。
我和丁一兩個人一臉苦逼的將黎叔清單的所有年貨置辦齊全後,提着幾大袋子的“大魚大肉”吭哧吭哧的來到了停車場。
可在我們來到車旁邊的時候,迎面正好有個男人和我們擦肩而過……一向機敏的丁一這時突然眉頭一皺,我見了忙輕聲問他,“怎麼了?”
丁一先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個男人的背影,然後纔對我說道,“那個男人有問題。”
我聽後也回頭看向了剛纔那個男人,發現那個人行色匆匆的正往停車場外面走去,而他的手提着兩個紅色的手提袋子……一眼看去和衆多來這裡買年貨的人沒有什麼不同。
丁一隨後把車門打開,然後將手裡的東西放進去說,“你在這裡等着,我跟過去看看。”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老老實實的等在車裡,絕對不會去湊這個熱鬧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總是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又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呢?
於是我連忙把手裡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扔進了車裡,然後鎖好車門,追丁一說,“他的身有什麼東西嗎?”
“汽油……雖然他密封的很嚴實,可我還是一下子能聞出他手裡提着的兩個布袋子裡裝的是滿滿幾大瓶的汽油。”丁一沉聲的說道。
我一聽也覺得這其肯定有問題,現在的加油站已經不會隨便把散汽油買給客人了,這傢伙突然提着這麼大量的汽油走在大街,的確是相當的可疑啊。
於是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跟着前面的那個男人出了超市的停車場,來到了人來人往的大馬路。
要說這個男人的行徑也實在可疑,只見他提着兩個紅色手提袋竟往一些人多的地方擠,可隨後似乎感覺這些地方有些不太合適,又繼續提着東西往前尋找着。
“他在找什麼呢?”我有些疑惑的說道。
丁一冷聲的說道,“他在找準備下手的地方……”
“不會吧!這小子不想活了?”我有些暗暗吃驚的說道。
丁一聽後冷哼一聲說,“這年頭兒活膩歪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