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尚不知,卓達城主已經給她開好了後‘門’。-..-
朱雀與習秋已經準備了馬兒在外面等着。
千玥翻身上馬,帶着朱雀與習秋朝那個兵器鋪而去。
三日時間已到,她要去取那個定做的刀鞘。
“皇妃,一個刀鞘而已,我命人去取就行了,何需你親自跑一趟。”朱雀看着前方的行人,職業病朝四周警惕的勘察。
“憋了好幾天了,就不能出來逛逛?”千玥回眸一笑,她的臉上遮了一件面紗,但是那眉眼已極盡風情。
“就知道,小姐是貪玩。”習秋附和一聲。
“取了刀鞘,就帶你們去吃好吃的,軒轅傾今天不回來,咱們也出去轉一轉,剛好再買些‘女’人的東西。”千玥一說完,身旁的兩人頓時有了些神彩。
“駕!”三人揚鞭,朝夜集的地方而去。
雖然行人很多,但是一般都是靠着兩邊而行,因爲路的中間不時的會有一些快馬和的馬車經過。
可是偏偏就有那麼一道邋遢的不成樣子的影子,拿着酒壺絲毫不顧忌周圍的情況,闊步在馬路的正中間。
放眼望去,路中間就他這麼一個人影,顯得異常突兀。
突然,又是一匹快馬從巷子裡衝了出來,朝那個絲毫不避讓的身影衝了過去!
“讓開!讓開!”馬背上的那人失聲喝道,可是馬的速度太快,已經停不下來。他的身後,還有幾個隨從,也紛紛朝前方快馬衝去。
可是那個拿着酒壺的男人好像沒的聽到一般,反而站在原地,拿起酒壺擡起頭痛快的喝了起來。
這要是被這幾匹馬踩過去,還不血‘肉’模糊!
“啊!”路上的行人已經發出一聲尖叫。
突然,一道纖秀的影子,騰空而起,在馬蹄要踏上那個人的身上的時候,一把將人扯了出來!
馬背上的男人突然氣急甩了一鞭子,眼看鞭子就要落到千玥的身上!
朱雀也一躍而起,直接將馬背上的那個男人踹了下來。
路中間,一片‘混’‘亂’,馬兒的嘶鳴聲,還夾雜着一堆叫罵聲,驚呼聲不絕於耳。
千玥不管這‘混’‘亂’的場面,一把揪起摔倒在地的男人的衣領。
“你想死嗎!”
這個男子緩緩睜開雙眼,那是一雙碧藍‘色’的眼珠,純淨的如同一汪清泉,不染任何的雜質。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他的聲音有一絲沙啞,好像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轉身,像個流‘浪’狗一般爬在地上尋找着遺失的酒壺。
習秋快步上前,將千玥扶了起來,“小姐,何須和一個乞丐如此費神,還要拼力相救,剛剛那麼危險,要是傷到了你可怎麼辦?”
“站住!”千玥突然朝前方的男人喝了一聲。
那道身影竟然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來。
“既然,無懼生死!那就把剛剛我救你那條命還我!”千玥說罷,快步朝她的馬兒而去,翻身躍上馬背。
一旁還等着找千玥麻煩的那一行人,一看到她這樣的氣勢,紛紛縮了縮脖子。
路上的行人也紛紛開始議論,剛剛還是站在善良這一邊的千玥,突然又變得善惡不分。
千玥穩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十幾米外的男人。
“若你有心尋死,早就一劍自我了斷,何須如此苟延殘喘自我放逐?”千玥說罷,勒緊繮繩。
“駕!”嬌喝一聲,朝那個男子衝了過去。
“啊!”路上的行人又是一聲尖叫,捂着雙眼不敢再看這血腥的一幕。
放逐?那道身影突然一怔,碧藍‘色’的雙眸緩緩擡起,落在馬背上的身影上。
光影‘交’錯,讓他產生了一絲錯覺,也是這個燈火闌珊的夜,也是這樣快而來的身影……手中的灑壺突然落地。
就在那匹快馬來到他的面前時,他突然彎下身子,跪仰在地上!
馬腹貼着他的髮絲而過,四條馬蹄的距離剛好是他的身長。
“律!”千玥喝停馬兒,圍繞着他轉了一圈。
那人也擡起頭,注視着她,四目相對,只是淡淡的相望,沒有過多的‘交’流。
但那刻,他的身上似有一種已經接近死亡的東西,被從靈魂深處喚醒了一般。
“駕!”千玥‘抽’回目光,御馬而去。
那個男子留在願地,保持着跪立的姿態,看着漸行漸遠的那道身影。
千玥頭也沒回,救他是她的本意,但是剛剛想一馬蹄踩死他,也是她的本意。
在最後關頭,那個男人自己救了他自己,還不是無‘藥’可救。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自暴自棄,卻沒有勇氣自殺的人!
兵器鋪到了,她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忘到腦後。
“小姐,您要的東西已經做好了。”小夥計一看千玥到來,立即迎了上去。
千玥前腳剛剛踏進去,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一道目光落犀利的落到她的身上,順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見十步之外的地方,坐着一道一身絳紫的身影。
“你來了。”軒轅承將目光移到一旁,他的面前,放着的正是千玥需要的刀鞘。
千玥擡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拿那個刀鞘,卻被軒轅傾按住。
“我給你的那一次機會,依然生效。”
“多謝太子殿下擡愛,我早就已經有的選擇不是嗎?”千玥擡起手,拉着椅子坐在桌前。
軒轅承眉間似有一絲溫怒。
他親自前來,就是再想要她一個答案,偏偏這個‘女’人,對他不屑一顧!
他心有不甘,難道要與軒轅傾一起送死,也不願做他的太子妃?
他的目光緩緩打着面前的‘女’人,有一種失竊了的感覺,這原本屬於他的‘女’人,如今卻在他人懷中,況且,他的確對這個‘女’人有些與衆不同的感覺。
“千玥,機會只有一次,你好好考慮。”
“太子殿下嬌妻美妾,還要覬覦他們妻室,豈不讓人笑話?”千玥拿起桌上刀鞘,仔細的檢查着。
‘玉’是好‘玉’,清晰可見石內的細潤的肌理,銀的成‘色’也帶着一點未經鑄過的暗沉,她‘抽’出白‘玉’刀試了一下,剛好合適。
“太子殿下可知,這一個刀鞘爲何要‘花’五千兩嗎?”
“爲何?”軒轅承靠在椅背上,洗耳恭聽。
“因爲,‘玉’是開採出來之後,從未經雕琢的璞‘玉’,至於這銀,更是未經鑄就直接提練出來的,說白了,就是這兩樣東西,從來都未經任何人染指過。”千玥輕聲解釋。
軒轅承似乎聽明白了,目光變得越發暗沉。
“但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千玥補充了一句。
“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軒轅承沉聲詢問。
“因爲愛情。”千玥聳聳肩,隨口吐出了這兩個字。
愛情?!
這兩個字讓軒轅承覺得無比陌生,她的意思是,她愛上了軒轅傾?
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身份,地位,還是任何地方?他哪裡比不上軒轅傾?!
“多謝太子殿下慷慨。”千玥揚了揚手中的刀鞘,緩緩站起身來。
軒轅承未加阻攔,而且這一次他來,也並未帶任何‘侍’衛。可見只是問她一句話這麼簡單。
這一點,千玥不討厭,甚至有些欽佩。
對於他這種自負的‘性’格,能夠如此的豁達的還是少數。
在這樣的時代,他有着這樣至高無尚的地位,她與千靈之間,完全是看他喜好憑他選擇。
而她卻當衆選擇了九皇子,在他的世界裡,肯定是一筆無法抹滅的恥辱。
他想得到她,跟本就與情字無關,他想要的只是她的臣服,僅此而已。
“好,我就等着你後悔的那一日。”軒轅承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千玥面前的時候,朝她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慢走。”千玥也扯出一抹笑意。
後悔?指不定日後後悔的是誰呢!
“走,咱們去逛集市。”千玥收好白‘玉’刀,擡步走了出去。
三人將馬兒暫時安放在的兵器鋪前,步行朝人‘潮’涌動的集市而去。
買了一些吃食包起來,一邊吃着,一邊朝‘女’‘性’專用的一條街道走去。
這一條集市上,相對就要清淨許多,走進來就像是到了‘女’兒國一般,幾乎不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小姐,咱們要買什麼啊?”習秋擡手指了指。
“買些布料。”千玥朝前方指了指。
“布料?”朱雀與習秋都是一頭霧水。
“對,要那種柔軟舒服,吸水又防水的各一種。”千玥朝四周望去,她決定,要自己動手,提升一下某幾天特殊時期的生活品質。
說實話,她其實是用不來這裡的月布。
習秋與朱雀一頭霧水的跟在後面,反正也猜不出來千玥要做什麼,索‘性’就跟着。
“這位姑娘,在下姓君名行之,一見到你,就覺得忽如一道‘春’風颳進了我的心坎裡,你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爲何,你給我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好欠‘抽’的聲音,好欠‘抽’的表白方式!
千玥快步朝前方而去,就見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挪位前,一個一身藍‘色’的男子站在那,正在朝一個一身橫‘肉’看不清長相的‘女’子眉目含情的表白着。
“嘔!”千玥捂着‘胸’口,覺得想吐。
“怎麼是他?”朱雀驚呼一聲。
“那不是那個腦子有病的人嗎?”習秋也想起了這人。千玥示意兩人停下身形,看這君行之究竟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