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3章 結盟
揣測他人的心思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雖然，老白認爲每一個老衛家的老銀幣都是從喜歡揣測他人心思開始，一步步慢慢成長成萬年老六的，這是老衛家的基因，而我很顯然繼承了這種陰險，只不過稍顯稚嫩而已，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爲一個似衛老六這般讓人頭皮發麻的存在。
誠然這一路走來出了很多岔子，但我始終覺得自己的人品還是槓槓的，也不認爲自己會成爲衛老六那種節操像大姨媽一樣的貨色，人家姨媽期的女子邊走邊掉血，他特孃的邊走邊掉節操，但我確實癡迷於揣測他人的心思。
此刻也是一樣，正當我沉浸在揣測后土氏目的的樂趣時，莫名其妙的被南宮野狐這女人點名，第一時間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直至看見這女人眼中滿滿當當的惡意時，才驟然驚醒——死娘們，給老子拉糞坑了。
“衛……”
正處在癲狂中的后土謁忽然冷靜了下來，反覆咀嚼着我的名字，眼睛越來越亮：“姓衛，他姓衛……
按照巫的占卜，衛氏一族殺戮太重，且不知道幹了什麼事情，揹負着巨大的因果，那因果大的沒邊，一定是犯下了沉重的罪孽，絕不是四處殺戮就會導致的因果，這份因果像包袱一樣壓在衛氏一族的頭頂，遲早有一天爆發，曾經輝煌的一族會墜入無底深淵，將會有一段漫長的至暗年代……
就像他們曾經帶給所有人的黑暗陰影一樣。
我們在進入這裡的時候，衛氏一族的至暗時代已經降臨，但是巫曾告訴我，除非我做成那件事情，否則，就算是至暗年代也不可對衛氏一族下手，黑暗中有亡靈的冤魂在注視，動手會身死族滅，所以，就算是末代天官隕落後，我也隱忍不出。
巫還說，須得在衛氏一族撥雲見日之時，纔是最好的下手機會，那些在黑暗中凝視的冤魂早已疲倦不堪，新的天官還未長成，那將是衛氏一族最虛弱的時候，也會是一個動盪的大時代，許多在時光中銷聲匿跡的存在會露頭，會趁着沒有天官的時代，做一些事情，完成無盡歲月來的圖謀……
算算時間，巫所說的時代，就是現在。
所以，你就是那個撥雲見日後的第一人！！”
后土謁的目光狂熱的讓我頭皮發麻，旋即爆出一連串的大笑：“哈哈哈哈，黃天不負我，看來倒不必繼續苦等了，今日就了結了你！”
這時，南宮野狐忽的扭頭說道：“張道玄，你寶貝徒弟要沒命了，我們暫時結盟如何？
后土謁這老東西活了無盡歲月，是和我們南宮家的老祖一個時代的人，手段多的無法想象，我們不妨聯手一起先料理了他們，然後，你們做你們的事情，我只想全身而退，如何？！”
隨即，她的目光又飄向我：“小傢伙，不要抱有僥倖心理哦，后土氏的人可不是你們口中的邪術師哦，他們甚至都不能稱之爲是人，是真正的巫，遠古時代的那種巫！
不然，你以爲他們憑什麼能活這麼久？
因爲他們早就不是人了，是另一種叫做巫的東西，非人非屍非鬼非妖非魔，而是絕跡了很多歲月的巫！
別以爲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要你做配偶，就真的是你理解意義上的配偶，實際上，她口中的配偶，是食物，她會在和你親熱的時候，一邊汲取你身上的精氣，一邊一口一口的啃食你掉你的身體，而且那個時候出現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而是一個恐怖扭曲的怪物，相信我，絕對沒有任何快感可言！”
什麼屁話……
說的就跟那女人說要我做她的伴侶，我心花怒放，恨不得上趕着似的。
不過……巫！
這個概念對我來說很新奇。
我再萬族譜中並沒有見過相關的記載，只能說明……這種東西，恐怕非常恐怖，收錄在萬葬經後面，是我目前讀不懂的內容。
我師父目光冰冷，並沒有迴應南宮野狐，但他臉上的殺機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接受！！
連你南宮野狐也要殺！
這樣的抉擇我並不奇怪，我師祖的死是我師父一生無法求得自在的夢魘之源，這一切又都跟南宮野狐有關係，要說我師父對她沒殺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棄我，你們自己也不好過！！”
南宮野狐看似輕鬆，實際上，她的處境才最糟糕，夾在我們雙方中間，誰對她出手，她都必死無疑，見我師父拒絕，同時，她又根本不可能和后土氏混在一起，雙方有不可化解的仇恨，語氣不自禁的加快了許多：“巫是你們絕不瞭解的存在，沒有我，你們無法戰勝他們！
難道你們沒發現，當你們和他們交手廝殺，明明對方的道行和力量要弱於你們，本可以輕鬆擊殺掉對方的一招，實際落在對方身上後，卻輕飄飄的，壓根兒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嗎？
我如果不告訴你們原因，你們覺得自己能戰勝這樣的對手嗎？“
我心中一跳，確實，和后土氏戰鬥時候的感覺非常古怪。
我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那個有着黑紫色嘴脣的詭異女子，對方雖然也是上藥層次，但是無論是自身的藥，還是精氣神，抑或是其他方面的因素，都和我有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不用懷疑，上藥這個層次區別就是這麼大！
是所有修行層次裡，個體差異最大的一個層次，因爲這個層次是前半生修行的一個道果體現，結的藥是一切綜合因素形成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個女子身上的氣息給我的感覺，我認爲自己打他，和一個一米八的壯漢打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沒區別，基本一巴掌就能拍死她，可先前交手時，我自忖必殺她的一擊，落在她身上卻輕飄飄的……
這一點太詭異了！
“無恥！”
后土謁大怒：“曾經你們嘲笑我向衛氏一族的搖尾乞憐，但是現在你卻投靠他們，該殺！
動手，把他們全部殺掉！”
鏗鏘！
我師父舉起了祖器，同時，扭頭乜了南宮野狐一眼，喝道：“那就結盟，先解決后土氏，殺！”
……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