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逃生有門,東海高興得大笑起來:“我說什麼着來吧,程爺的命就是好,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小說裡主角總是在最後一刻翻盤。快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一人弄一把神劍、魔刀什麼的,一刀將這個噁心的頭髮鬼和幽浮靈劈兩半,我們就有救了。”
李亨利譏笑了一聲,說:“你發夢呢,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我知道李亨利沒聽懂程東海式的幽默,但我也不想買他的賬,就說:“都到這節骨眼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東海說:“程爺書讀得少,神經大得很。都到這節骨眼上了,笑一笑十年少,不笑白不笑。”他雖然笑了,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現在心裡肯定特別緊張,只是想開個玩笑讓自己放鬆一點。長期在這麼恐怖的環境裡“作業”,人真的會瘋掉的。
瘦貨忽然咒罵了一句:“尼瑪!盜墓小說都是騙人的!我看書裡面都是說打打喪屍就輕鬆開棺發財,可我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吉跋玩意兒,這是人能對付的嗎?”
梅生伯看了瘦貨和東海一眼,說:“你們兩個傻小子,少吉跋給我廢話,快過來幫叔伯撬磚。這些石頭都是承受了長時間高強度水壓的花崗岩,黑摺子根本撬不動它!”
瘦貨也就不說什麼了,動起手來,摸到牆邊上滑滑膩膩的,有厚厚的一層白脂,唬得瞎喊起來:“這是什麼?”
李亨利說:“這是水蠟油,是水裡的陰氣長期聚集形成的,只要你不當點心吃,對人沒有什麼壞處。”
東海就罵了一句:“你他娘才當點心吃咧,腦子有病差不多!”
他和東海完全兩類人,完全不在一個笑點上。看到李亨利也會開玩笑,我們幾個人這才安心下來,撬了半天,牆壁上連縫隙都找不着一個,完全無從下力。
張弦看在眼裡真着急了,就說:“你們來頂一下,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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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頂替了他的位置,這時候我才發現梅生伯還是個練家子,雖然不年輕了,割起禁婆的頭髮來一點也不含糊。以前我還以爲他常年住在山上,因爲每天走山路和砍柴火的緣故,只是手腳比一般人麻利些,低估了他的戰鬥力,早知道纏着他多學點本事,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窘迫了。
張弦找了個石頭拼接點,拿他那把古劍鉚足了勁的一通****,我真擔心他會不會把劍給弄斷了。
插了十幾下之後,石磚之間竟被他鑿了個口子,但掉這麼點石粉,也不頂事。東海毛躁脾氣又上來了,說:“你過來,程爺頂不住這些頭髮了!老子就不信砸不開它,不就是幾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嘛。”
他從地上撬了一塊生機磚,搬起磚頭朝牆上一通猛砸,累得氣喘吁吁的,還真給他將那地方給擴大了一點。我忙說:“你悠着點,等會氣瓶裡沒空氣了,你第一個見閻王。”
他好像沒想到這層利害關係,聽我說後嚇了一大跳,就住了手。李亨利忽然一把將他攔開,從換掉的氣瓶上拆下氮氣筒,以45度角擺放着,夾在兩面牆角之間,首尾端連着牆壁。
我不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樣,只見他直接啓動了氮氣筒。
我們都嚇了一跳,連忙擋住臉,這麼做可是會爆炸的!大家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那面牆壁就被這股氮氣釋放出來的力道給頂開了。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竟然是一扇轉門。
很顯然大家都呆了一下,隨着湖水瘋狂涌入這道門,我們被巨大的吸力頂到了門後面,接着石門就被水壓給頂得重新關上了。
忽然一下子安全了,就像在做夢一樣,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可是等我打量了四周一眼後,瞬間又陷入了更大的絕望,簡直要令人崩潰。
這扇石門裡面是個小黑屋,只有五米的縱深,外面水壓那麼大,以我們的力量不可能再打得開,況且外面還有商羊和幽浮靈,以及愛妮變成的禁婆。愛妮雖然被張弦重傷,快要崩潰壞死,但目前畢竟還存在,還是很可怕的。
我忽然意識到,我們親手將自己關進了一座築死的墳墓裡。
東海在對講機裡哈哈笑着說:“這下比喝爽歪歪還要過癮,給自己關了籠子吧。”
我心情很不好,看他居然還開玩笑,一腳給他踹了過去,不過水裡阻力大,也傷不到他。他倒衝我發起了火:“愛妮就這麼沒了,你以爲我心裡不難受啊!現在不光是她,可能我們幾個都要栽在這破房子裡,老子不笑,難道要老子哭?這麼窩囊的活法老子天生不會,就是死,老子也得站着!”
他一口一個老子,說着就要來打我,瘦貨拉了拉他的胳膊,他也就算了。梅生伯催促說:“大個子,裡面這堵牆也是空的,剛纔李老闆那戲法挺不錯,趕緊再變一個。”
東海說:“開門用兩個比較保險,我已經用掉了一個,再拆下來一個的話,就剩一個氮氣筒了,想要程爺死也不用這麼急吧。你們誰三個都沒用的,拆兩個給我。”
眼鏡忙說:“拆我的,拆我的。”就將背貼了過去。
梅生伯擔心力量不夠,自己又拆了一個,在牆角上頭架一根,下頭架一根。他們用氮氣筒撐住兩面牆壁的連接點,讓我們沒動手的人躲遠點,小心爆炸,接着就啓動了閥門。也是幸運,石牆還真就被這股氣給衝開了。
小黑屋的水泄了出去,我們隨着水流,全都摔倒在地上,搞得一身白泥。再一看,這層密室裡面居然沒有水,估計是牆壁那層厚厚的蠟油起到了封閉隔水的作用,我爬起來摸了摸,這蠟油果然是硬的,粘稠度很高。
就着光打量了四周,這是個大密室,有一個臥房那麼大,正中間並排停着兩口棺材,竟然是木頭材質的,呈現出一種暗紅色。棺材看上去成色不錯,還反射着光澤。什麼木頭在水底下竟然不腐爛?
大家都陸續爬了起來,張弦似乎很吃驚,立刻衝到棺材邊上打量起來。瘦貨關了氣瓶就準備脫頭罩,吳敵忙攔住他:“別脫,可能有毒氣。”
我們幾個生手都準備摘下頭罩,聽他這麼說,嚇得趕緊又整理好,重新打開了氣瓶。吳敵解釋說這個密室裡面雖然沒水,但是處在水底100多米深的位置,又是長期密封的狀態,多半會產生大量有毒氣體。並且棺材裡的死人腐爛時也會生成屍氣,不能馬虎。
密室裡雖然沒有水,但是很潮溼,估計是這些石頭緩慢滲透造成的,這畢竟是湖底,水壓強太大。而且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小空間裡儲存的湖水全部都流了過來,搞得地上泥濘不堪,揮發也是有一些的。
大家圍着身前兩口棺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忽然,棺材裡發出了“噠噠”的怪聲,梅生伯忙說:“你們小心點,可能會有糉子!”
棺材裡的東西似乎還在沉睡,李亨利叫我們不要驚動祂,隨後竟然脫掉了頭罩。我擔心氣瓶用完了死翹翹,連忙問:“沒有毒氣嗎?”
李亨利指着牆上說:“你們看,毒氣如果能毒死人的話,這種渾身長滿氣門的小東西也該先被毒死纔對。”
我順着他頭燈的方向看去,只見牆壁上密密麻麻爬滿了多腳蟲,也就是書上說的蚰蜓,俗稱錢串子,據說墓室裡遇到它就證明有財路。這種蟲子披着色彩斑斕的外皮,長長的花腿,有複雜的神經毒素,打小我只要看一眼就頭皮發麻,這裡居然一次出現了起碼幾萬條!
牆壁上的蚰蜓個個都很肥,也不知道它們吃什麼的,能長這麼大,但這種小動物能存活,起碼說明空氣是可以用於人類呼吸的。我們都關掉了氣瓶,剩下的量不多了,也就夠我們直接回岸上的,浪費了就等於在自殺。
空氣的味道不好聞,有點嗆喉嚨,我想長期密封的水底空間,毒氣多少肯定還是有的。
木棺裡發出了輕微的響聲,我們都屏息凝神如臨大敵,李亨利說:“裡面的糉子還沒有被我們驚動,別神經過敏。小郭,對於你小叔,你還有多少印象?”
我吃了一驚,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難道我三父以前來過這裡?或者說,這裡和我三父有什麼關聯?
我正猜疑,張弦撿起了地上的空氮氣筒,朝牆壁上丟了過去,發出“咣”的一聲響,反彈在地上後“咣噹當”滾個不停。那些蚰蜓受到了驚嚇,紛紛朝兩旁散去,有些掉在地上亂爬,往人堆裡鑽,蚰蜓爬行的速度極快,我嚇得趕緊踩死了幾隻,但更多的蚰蜓爬了過來。
這裡面太窄小,氮氣筒的空瓶子震我耳膜一陣刺痛,大家躲避蚰蜓,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站在墓室中間。李亨利被張弦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忙沉着臉問:“表弟,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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