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果然是有故事的哈,要不然這馬克,除非是腦子被驢踢過了,纔會捨得把這幾個億買回來的設備,三千萬美元就賤賣處理掉。
金沐晨和王學明雖然不太懂得生產醫藥的機械設備,但是他們來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如果是那種專門生產某種特殊藥物的機械設備,一般都會因爲生產工藝和工序的特殊性,需要到機械設備的生產企業,去專門定製。
這個週期就比較長,投入也比較大,因爲是要整條生產線全部重新設計,所以費用會非常的高,使用之後,這種設備因爲特殊性,折舊率也比較高。
一般用上四到五年,基本生產線的價值就基本爲零了,而且拿到二手市場上去賣的話,也不會賣出特別高的價格,因爲藥物比較特殊,一般生產的企業比較少,所以這樣的生產線,別的企業賣去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通用性太低,所以二手價格也會非常低。
但是像今天他們見到的這種生產廣譜抗生素類的機械設備的,二手設備的保值率就非常的高了,因爲這樣的設備,能夠生產的幾乎是通用性的藥劑,市場的需求量比較大,而且這樣的設備,幾乎是各個藥廠都用得上。
就算買回去不用來生產廣譜抗生素,用來生產其他的藥劑,這樣的設備,分拆開來,也能和其他的設備拼接上,通用性非常的高,所以這樣的設備的保值率也是非常好的。
而且生命週期也特別的長,基本一家藥廠有這樣的設備,只要設備不壞的話,基本都可以用到報廢爲止,用上個十幾二十年基本都沒問題,如果保養的好的話,用上個三五十年都不成問題。
而這杜拉瑞克藥廠裡的這些設備,基本都是九層新或者是全新的狀態,這樣的設備,如果按照正常的市場價值來估算的話,最起碼也能是市場原值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左右,也就是說這套設備,即便是現在,也是價值一兩個億美元,甚至更多的。
可是這馬克,居然一開口就只要了三千萬美元,而且還負責給他們安裝到位,這買賣划算的他們都感覺有點不可置信。
而理查德那邊更是感覺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搞得金沐晨和王學明都覺得這裡面會不會是有什麼貓膩了。
這個馬克雖然是有點大大咧咧,但也不是傻瓜,當然看出了金沐晨和王學明的猶豫,於是就衝着他們是哈哈一笑。
“哈哈,你們別多想,我之所以把這些設備,以這樣幾乎垃圾的價格賣給你們也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
金沐晨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這個馬克到,而這時候這個馬克的臉色則是一正。
“我之所以把這些設備,以這樣的價格賣給你們,我是對你們又一個期望。”
聽馬克這麼一說,王學明和金沐晨還真是都愣住了,對我們有期望?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做東西都很厲害,差也就是差在設備,和生產的工藝工序上。這次我把這設備幾乎以廢鐵的價格賣給你們,我對你們就是一個期望,我希望你們,能夠生產出足夠多的好的各種廣譜抗生素類的藥物,希望你們能夠生產出各種針對各種普通病症的藥物,然後把中國市場上的那些美國同類型的藥物,全部都擠出你們中國的市場。甚至如果你們能把這些藥坐到最好,然後出口到美國,那才更好。”
聽了馬克這樣的回答,金沐晨和王學明直接就都蒙圈了,這特麼的怎麼回事,這傢伙這樣的態度,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奸哈?
要知道他們接觸過這麼多的美國人,可還從來沒有一個美國人,對美國會有這樣的態度?
很多中國人說起現在的愛國教育的時候,都會嗤之以鼻,認爲那是國內特有的洗腦教育,那是泯滅人性的教育。
一旦有人說起愛國教育的時候,這些人就會說,你展開這樣的教育有個屁用,你肉不肉麻,你看看人家買美國,怎麼重來都不展開這樣的教育,反而人家美國人還更加愛國,甚至世界其他各地的人也都愛美國。
如果這話金沐晨在出國之前聽說的話,他可能會覺得這人說的挺有道理,確實在美國沒有各種各樣的紅歌,也沒有什麼思想政治課,好像美國人也重來都不搞什麼愛國主義的教育。
可其實等他來到美國之後,才發現,那特麼根本是狗屁,人家美國人確實是不搞哪樣流於表面形式的該國主義教育,但他們的愛國主義教育的洗腦,可比咱們中國高級的多了。
你看看他們各種大型賽事之前,都會專門找最火,最流行的歌手,來唱國歌,唱《上帝保佑美利堅》,然後每當到他們的國慶日的時候,基本人家像樣的城市,都會搞花車遊行,搞得就和咱們國慶差不多。
另外人家不搞流於形式上的愛國主義教育,那是因爲人家好萊塢的電影產業太過強大了,尤其是這兩年,基本全都流行的是各種英雄類型的電影。
而這些英雄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是來至美國的,而最後拯救世界的也全都是美國的,而那些罪惡分子,不是來至中國的,就是來至俄羅斯的,要不就是來至於外星球的,反正他們美國人是從來都沒錯的,哪怕錯的是全世界,他們美國人也沒一點錯。
正是人家這樣高明的洗腦宣傳,才讓他們根本就不用去大搞什麼愛國主義教育,因爲他們已經把愛國主義教育,滲透到了骨子裡,甚至能夠讓全世界不明真相的小白,全都愛上美國。
所以在美國叛國罪可是一項非常嚴重的罪名,君不見斯諾登現在也只能躲在俄羅斯,根本連俄國的國境,都不敢出。
而在美國國內,你如果要是惹上叛國罪的罪名的話,如果證據確鑿,那麼最後等着你的結果,就是把牢底坐穿。
就算他們找不到什麼實錘的證據,也能讓媒體宣傳把你給搞臭,最後讓老百姓的唾沫噴死你,所以在美國可是沒人敢輕易沾染上這個罪名的。
而這馬克這時候說出來的話,如果要是讓別人聽見的話,那可是實打實會被扣上叛國的罪名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那些美國的大型製藥廠,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可那畢竟是美國的公司,基本上可沒有幾個美國人希望,這些公司倒閉的。
尤其是被中國的製藥公司,給幹趴下,那更是美國人不希望看到的,而這馬克居然對金沐晨和王學明說這樣的話,這在其他美國人看來,絕對是大逆不道,不可原諒的話語,絕對可以被劃歸到叛國罪裡面的罪行。
不過這時候理查德,卻並沒多說什麼,只是用略帶憐憫的目光看着馬克,好像非常理解他爲什麼會這樣說,而金沐晨和王學明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好一會兒,最後纔出聲問這馬克道。
“我能問問,馬克你爲什麼會這樣說嗎?”
“哈哈,爲什麼?還能爲什麼?就是爲了一解我的心頭之恨唄?你們知道我這裡的機械設備爲什麼這麼新嗎?”
金沐晨和王學明都搖了搖頭,馬克這時候才第一次神色肅穆悲愴了起來。
“我和理查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同的是,我比他從早畢業了兩年,我畢業之後就進了這個家族企業,幫我老爸搭理這家藥廠的生意。這藥廠可以說是我們家族幾代人的心血,不過那時候我非常年輕氣盛,一心想要把家族的生意做大做強。那時候我爸爸就勸我,立足根本,穩紮穩打,可是我根本就聽不進去。當時剛好安進公司像我們伸出了橄欖枝,其實當時我們就算不答應他們的收購,我們也完全可以靠自己當時的市場份額過的好好的。可當時我還是太年輕了,我認爲這是個好機會,是個雙贏的好機會,於是我就勸說我的父親,同意了安進公司收購我們藥廠的提議。最後也是我主導的和安進公司的談判,後來安進公司以超出市場溢價的百分之五十的價格,收購了我們藥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花了十三億美元。當時的我很得意,認爲我們贏了。從那之後,我們杜拉瑞克就可以和安進公司聯手,大舉進軍美國的傳統醫藥市場了,要不了幾年,我們也許就能成爲輝瑞,強森那樣的巨型企業了。可哪想到後來,安進公司居然會反水呢?要知道當初,他們和我談收購的時候,可不是那樣說的,那時候他們和我說,讓我用他們給的錢,去購買生產設備,然後等我的設備到位之後,他們就會每年按照我設備的投入,給我們藥廠播研發款項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馬克的語氣是越發的低沉,而他整個人也好像被一團陰霾給包裹住了一般,看得出這對他而言,肯定是一段非常痛苦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