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卡,這一次我們見你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和你商談一個計劃。
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計劃。”
聖母看着阿爾卡說道。
阿爾卡聽到這話嚴肅的點了點頭,就連旁邊的其餘神明,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獲得了偷竊這一屬性的源頭,擁有了最源頭的偷竊神性。並且你的其他神性菁華,能夠爲你的偷竊創造足夠完美的空間和延伸。
你有想好自己的登神之路嗎?”
聖母說着看着阿爾卡問道。
阿爾卡搖了搖頭:“我纔剛剛拿到這偷竊的神性,甚至還沒有完全的掌握它。登神之路離我似乎還有些過於遙遠。”
登神之路就是掌握神性的過程,但他並不只是掌握神性。前半段是掌握神性,後半段將是融合神性,將其變爲獨屬於自己的權柄。
每個人所掌握的神性排列組合不一樣,所掌握的權柄也將有着不同。
因爲你不知道神性會在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組合在一起。
這時候是母又忽然轉移話題問道:“你想不想聽一聽我們的簡短經歷?”
阿爾卡點了點頭。
既然四神願意親自講述,他當然願意聽了,並且他也很感興趣。
“黃金年代的很久之前,因爲我們的行爲觸怒了世界。世界母親將我們的力量收回,給予了我們自保的力量,將我們全部跌落成了凡人。
讓我們在大地上收回各自原本所擁有的神性。
在收回神性的過程中,讓我們聆聽了自己的身心,找回了自己的本質,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知道自己爲何身爲世界之子,應該爲這世界做些什麼。
而不再猶如從前那樣,只是單純的活着,而且還在胡亂的破壞着世界。我們開始了運動,開始了前進。”
“可萬神之劫也留下來了隱患,隱患自然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些。
我的弟弟也是其中之一,說起來你這個偷竊的神性還是我和他一起幫助他拿到的。
不過顯然這神性並不適合他,隨後就一直留在了他那裡。”
說着聖母還忽然笑了笑。
隨後繼續說道:“後來就是分道揚鑣,相互戰鬥。因爲他們的卑鄙,最後我們輸了,母親也甘願迎接死亡。
子嗣的背叛讓她心痛,子嗣的守護讓她欣慰。
一些原本和我們同陣營的神明,也似乎理解了,在世界毀滅後各自遠離,就像鳥兒終將獨自飛翔。”
就在這時聖母表情嚴肅的說道:“可我們不一樣,我們不只聽見了毀滅之後母親痛苦的聲音,我們也聽見了那些碎片上面來自於信徒的悲痛祈禱。
我們重新打起精神來,開始收集拼接試圖修復世界。這個過程很漫長也很折磨,我們也經歷了很多,失去了很多。
直到最後只剩下我們4個爲止。”
“直到我們將世界拼接完成,直到我和海神的力量達到至高。
我們終於有底氣,重新宣佈迴歸。”
“可是我們知道世界不是那麼容易修復的,我們沒有任何的經驗。
所以我開始自己去領悟,構建一個新的權柄,預知或者說啓示。”
聽到這話,阿爾卡就不由得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東西。
“從那開始我不停的構建這一新的權柄,它給了我許多的啓示,一些有用一些沒用。
我逐漸尋找到了規律,知道有一個啓示是讓我能控制的世界朝某一個方向移動。
這樣或許有可能能夠獲得幫助。”
“直到我從母親那裡接手了你的靈魂時,你也給了我一個啓示。
你似乎是一個機會,但也只是機會而已。
我見過太多的機會,也擁有了太多的機會,但機會只是機會。
所以我讓你自由成長,只給你最基礎的守護,讓你隨意航行,去探索這世界。
直到又一個啓示在你身上顯現,那是在你第一次沉浸悲痛海洋之時。
啓示的不再是機會了,而是變成了可能。”
“第三次的啓示,來源於你完全掌握了除了王冠級寶物的時候。這一次的啓示,讓我發現你的可能性缺了一角,因爲可能適合你的一件王冠級寶物,不在母親的體內。”
這阿爾卡倒是聽懂了,說的應該就是偷。
他自己也通過眼睛察覺到,當時適合他的王冠級別的神性,都在世界當中。如果當時沒有這偷竊的話,就剛好缺一個。
當時的偷竊肯定還在新生之神的身上,而新生之神早就走了。
也就是說,聖母希望自己有着完美的選擇。
“我獲得的啓示很多,其中就包括那些背叛者的到來,所以我又重新聯繫了我的弟弟。
我知道他的驕傲,他依舊對母親是有虧欠的,即便他驕傲異常,他也心裡明白。
他的驕傲,讓他必須將他對母親的虧欠歸還,所以他來了。”
聽到這話,阿爾卡忍不住問道:“所以這王冠級別的寶物相當於是你給我的嗎?”
聖母看着他忽然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那是你自己辦到的。我只是給了一個可能,因爲我讓他回來了。
但我操控不了他,他也非常不屑於見我這個姐姐,啓示只是啓示而已。
你靠着自己的能力戰勝了他,獲得了本就可能適合你的寶物。”
聽到這話,阿爾卡忍不住問道:“那我的那一位陌生的朋友呢?”
他說的自然是給他們帶來可能修復世界辦法的那一個陌生男子。
“他啊,我沒看見他的啓示,因爲我看不見,畢竟他與我同等存在。
就像我之前說的,他是真的自己來找你的,在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這也是你帶來的機會和可能不是嗎。”
雖然聖母說的模凌兩可神神叨叨的,但阿爾卡大概是能夠理解。
畢竟啓示啊,預言啊,大概就是這種類型的東西。
他的眼睛所看見的對未來的預知,也只是看見這種可能性。
類似於通過一些看不見的痕跡和信息進行預見式的判斷。
你可以當做參考但你不能將其奉爲圭臬。
“而當你集齊寶物,你的可能就變成了一次可以達成的終結。
深淵的裂隙,那一道母親身上最大的傷口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各種外部的限制,讓我們也無法在內部親自着手用於修復那道傷口。
但你可以,你現在有了足夠的能力。”
這時候,智者用平靜的略帶蒼老的聲音說道:“所以我們依照你的能力以及現在的情況做出了一種完全的預知,也做出了一種基於能夠辦到的所做出來的可能性。
如此去完善,去隱蔽的收集,得到了一個計劃。”
“雖然不能夠一勞永逸的修復世界,但卻可以修復讓母親疼痛的傷疤,讓她重新恢復自己的意識。
至少能夠讓她意識當中的自我毀滅的傾向削退,而現在的情況以及如此長時間的時間和精力,也讓她做出了一些改變。
在母親恢復意識之後,完善修復世界就變得沒有那麼困難了。”
聖母也在旁邊說道:“我在這一次機會裡面看見了許許多多的啓示,成功的機率很高。但是我看不見更深的啓示到底是什麼。
但這毫無疑問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真正的機會,我們只能從旁協助。
而你是主要的實行者。”
聽到這話,阿爾卡大概理解了。
顯然是讓他來主導完成一個衆神完成不了的任務,衆神給予外圍的完全幫助。而這個任務很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優勢,甚至讓世界的意識從沉睡當中甦醒過來。
因爲這個任務很顯然可以修補最大最寬的那一道傷口。
這道傷口一直都是最痛最難以消磨的。
而且該死的吞噬之口將它炸得更開了,讓傷口更深刻了,甚至還沾染上了病毒和腐肉。
如果沒有這東西,說不定千年前世界的意識就有可能重新甦醒過來。
而且你很難去說這其中沒有衆神的推波助瀾。
畢竟爲什麼就在曾經那最關鍵的節點,這頭已經死亡的只剩殘魂的惡魔又甦醒了呢?
甦醒的如此巧合,甦醒的位置如此精準。
而這惡魔曾經又是背叛的衆神過河拆橋所幹掉的。
四神懷疑還是有戰爭之神那羣卑鄙小人所做的手腳。
“這一次任務一定要異常隱秘,不能告訴任何人。”
“夏代提他們也不行嗎?”阿爾卡問道。
聖母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說出來就必將會被知曉。”
“也就是說能夠給他們一個信息,讓他們去猜,讓他們心懷希望,不要過於絕望。但不讓他們得到確切的答案。”
聖母點了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那麼,計劃是什麼呢?”
隨後就是四神開始爲阿爾卡講述他需要履行的計劃。
最初的第1版計劃,是讓阿爾卡以某種隱蔽的形式。
以幾乎死亡的形式,用他的權柄結合上聖母他們分給他的關於世界的權限,對整個世界傷疤進行一種大型的偷盜行爲。
四神可不永遠,只是在天空防守着外界,他們曾一直致力於研究世界的權限,世界的修復以及那些該死的惡魔。
簡單來說,就是以某種犧牲一樣的緩慢佈置,循循漸進的一瞬間偷走整個世界傷疤的混沌。
然後趁着這個機會,四神再引領他們的教會部隊進行反攻,將惡魔反推回去。
這種時候即便惡魔很多,但他們的實力也會幾乎大打折扣,對半折都是運氣好。這就是當時最初所定下的策略。
着重的是阿爾卡本人以及已經收集好的試煉之塔。
但隨着阿爾卡越來越精於自己的能力,以及後來在世界傷疤的研究。
還有那些四神給予他的有關於世界傷疤、權限和惡魔的研究記錄。
他似乎發現了更多依照於自己的能力。
畢竟他纔是掌控着偷竊這一神性的人,四神再加上阿爾卡本身的隱蔽權限,導致其他的人很難知道阿爾卡的能力到底能辦到什麼程度。
四神的計劃基於的樣本是曾經他們所知曉的,黃金年代的那一個偷竊的權限。
沒有成爲權柄的那一級別。
他的膽子越來越大。
與四神進行了更深入的討論,將計劃進行了更加隱蔽的完善。
經過了一環又一環地討論和改進,以及阿爾卡對能力最終完全掌握融合成權柄之後,最終的計劃成型了。
阿爾卡死亡。
變爲某種融入空氣之中的靈魂光點。
這些分散的靈魂,每一個都附着着偷竊的權柄,且由世界的權限以及四神共同保護。
他在死亡的一瞬間會偷走空氣當中的某種元素,以自己的靈魂以及身軀的碎片融入其中進行代替。
再加上他隱蔽的權柄,就算是深淵也發現不了。
因爲深淵入侵的也是這個世界,他需要融入這個世界,才能將其在最後的時候吞噬這個世界。
這是惡魔入侵的機制,他自然也會被世界的權柄以及這隱蔽的能力所影響到。如果是在世界之外,那肯定不行。
這種表現似乎就像是他以自己的犧牲壓制了整個環境上的混沌而已。
實則不然。
他是以這種潤無細無聲的情況下,讓自己的規則融入到每一個惡魔的體內。
主要融入的是那些實力強大的惡魔。
但這些惡魔實力強大,接近神明很容易發現問題。
所以需要潤物細無聲的去入侵。
所以這是一個以10年爲單位的緩慢偷竊行爲。
再加上這些惡魔,在這個世界上待的時間越來越久,與這混亂的世界開始漸漸的重合。
聖母他們給予的世界權限,加上阿爾卡本身的身份,對於世界權限的使用。
讓他能夠以這種形態和自己的能力緩慢的融入其中。
這樣的源頭來源於阿爾卡之前對惡魔神性偷竊的研究成功所帶來的。
這個計劃還有一個升級。
那就是將這些惡魔的神性偷走融入到世界當中,用於是修補世界的缺損。
這樣說不定更容易將世界的縫隙修復,讓世界的意識變得強壯,足以甦醒。
但在最後大網編織即將蓋下來的那一刻,阿爾卡還沒有完全的做出好研究,但給了一條路線。
研究的重頭就落在了影袍的身上。
只要正常按照路線研究下去,應該不會出問題。
所以升級版只有阿爾卡自己醒了之後,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
而這一次的意外之喜。
來源於那些該死的邪神參與了和惡魔一起給阿爾卡布置陷阱的過程當中。
這導致阿爾卡所分散的那種特殊東西,趁此機會也分散融入到了那些神明的體內。
因爲那個時候爲阿爾卡進行陷阱的佈置,他們不得不讓自己一部分入侵到這個世界當中。
聖母他們只是表面的進行了抵抗。
爲了讓戲變得更逼真,他們甚至還在當時惹了一些對他們世界本就虎視眈眈的一些外神。
在多方佈置下這意外之喜,同樣成功了。
現在自然是讓計劃實施最後一步的時刻到了。
阿爾卡深呼吸了一口氣。
誰知薩倫斯特在前面說道:“深淵的氣息已經浸染過來了,秩序已經難以反壓。
無論如何接受必敗的死亡吧,這寬闊的城牆將成爲你們最後的墳墓。”
阿爾卡看着他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付出了這麼多,甚至真正的讓自己的靈魂陷入了死亡,你以爲我難道爲的是能夠將這座城牆守下來嗎?
不。”
“我要的是,一勞永逸的摧毀通往深淵的通道,我要的是你們付出千年來入侵世界的代價。
我要將你們永恆的留在這世界當中,成爲世界甦醒的第1份禮物以及祭品。”
阿爾卡這最後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世界傷疤,落入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話音落下。
阿爾卡忽然擡起自己的雙手。
猛烈地一拉。
所有惡魔都感覺到。
所有高等惡魔及以上的強大惡魔都感覺到了。
他們體內來自於深淵的那一份存在,正在被剝離。
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靈魂正在被固定在這世界當中。
他們原本與深淵的綁定正在被偷取。
那將是他們最後死亡時能夠迴歸深淵的主要鏈接。
而現在這一保障的鏈接悄無聲息的被奪走了。
“感覺到了嗎?現在,你們只有一條命了。”
“還沒完呢。”
不等這些惡魔說話。
阿爾卡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前方八位惡魔領主,其中一位忽然瞪大的眼睛。
他是最弱的那一位。
或者說他是精神方面最弱的那一位,魯莽狂暴就是他的代名詞。
是8位惡魔領主裡面唯一一位真正沒有腦子的存在。
這惡魔的體型足有七八米。
狂暴的身型,甚至還沒來得及向人類展現它的力量。
阿爾卡卻已經將手穿透了他的胸口。
惡魔甚至動彈不得。
因爲這惡魔是阿爾卡漫無目的分成靈魂碎片時本能的最佳侵蝕對象。
他簡直天生就被阿爾卡剋制。
阿爾卡分散的碎片幾乎是本能的,無意識的在侵蝕他,偷竊他身體當中的控制權。
隨着阿爾卡勾了勾手指。
他就這樣不受控制的向着阿爾卡飛了過去。
“克瓦爾?克瓦爾?”
然而沒有迴應。
這頭惡魔直接就來到了阿爾卡的面前。
阿卡伸手一掏,直接灌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隨後一個物體被他狠狠的奪了出來。
那是一個。
有着怪異色彩的紅色水晶。
王冠級別的神性精華。
“你瘋了!”薩倫斯特瞪大了眼睛,對着阿爾卡叫道。
法洛爾也同樣震驚。
他大概知道爲什麼深淵想要這個人類去死。
看見這一幕的惡魔領主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後方的惡魔羣落當中。
深淵的憤怒,隨着氣息開始澎湃。
那些惡魔們近乎本能的開始朝前衝鋒進攻。
看着那些惡魔大軍來襲的身影。
阿爾卡握着手中剛剛搶奪來的王冠級神性精華大笑着。
他要開始進行最後的戰前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