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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
納蘭川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林秋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啊。”
“你們……。”
“川,我也不瞞着你,我喜歡彩雲,想要娶她。”
“什麼時候的事。”
林秋臉頰微紅,淡淡道,“在彩雲生小花的時候,你知道,當初她一心尋死,害怕她出意外,我又不放心別人看着她,所以就總是在她身邊晃悠,直到那天她突然發動,要生孩子,我就在產房,看着她嘶聲力竭痛苦的模樣,那時起我就默默發誓要永遠心疼這個女人,所以,所以就……,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地道,對不起花世可是我……。”
“哈哈。”
納蘭川突然狂笑。
“傻,你沒有對不起花世,相反花世會感激你。”
“恩?”
林秋一臉不解。
林秋照顧彩雲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那幾個月彩雲那樣折磨人,林秋都沒有放棄依然在彩雲身邊安慰着,若是換了花世他都不敢肯定,花世會這樣細心的照顧一個人,所以林秋做的比他們都好。
“彩雲同意嗎。”
林秋點了點頭,“恩,開始她還忘不了花世,讓我給她三年時間,我跟她說我可以等,今天是小花三歲的生日,她同意了。”
“好好。”納蘭川大手一揮,大印在奏摺上蓋上。
彩雲第二次大婚,被賜爲郡王妃,燕昕王府仍然保留,待花碩成人便繼承王位。
林秋和彩雲的婚宴上,納蘭川坐在上首,林老郡王抱着一男娃和一女娃坐在旁邊嬉笑着。
納蘭川冷眼看着周圍的人羣中,生怕錯過一個身影。
那個該死的女人一走就是三年。
曾經他以爲海冬只是一時興起,誰能想到她竟然走了三年,這三年裡他派出無數人去找,剛剛聽到她又跑到哪裡破了案子,等人去的時候,人就溜之大吉。
之後他便派人去抓,誰知道她會拿出龍佩,害的他派去的人不敢動她。
如今彩雲大婚,倒要看看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會不會回來。
——
“冬瓜,你要回去了嗎。”
“恩。追月,如今你已經是西夏皇子了,以後不能在這麼任性了,要好好聽你父皇和姐姐的話,還有忻依挺好的,別老跟人耍性子。”
追月一臉倔強,“我纔不要她呢,冬瓜你別回去了,嫁給我不好嗎,我也可以讓你當王后的。”
海冬無奈,“我這次回去不光是爲了他,彩雲如今大婚,當年她生孩子的時候我就沒有回去,如今她再次成婚,若是還不回去,她不得恨死我。”
“她都二婚了,不回就不回嗎,再說你現在回去也晚了,她的婚期不是已經過了嗎。”
“你呀。”海冬點了點追月的頭,“若是讓彩雲聽見你這話,非得給你一鞭子。”
門外,“收拾好了嗎。”
擡眸看過去,海冬淡淡一笑,“好了,大哥。”
“你嫂子給你準備了一下用品,馬上就送過來了。”
“大哥,告訴嫂子不用麻煩了,我對準備好了。”
無名溫柔一笑,“你就讓她忙吧,眼下孩子還小,我們還得在這停留一段時間,等我們的太子即位後,我就帶着你嫂子還有孩子去歷都久住。”
“什麼,你和姐姐也要走,那西夏不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嗎。”
“誰說的,不是還有忻依在,等你們成親後,再生下孩子,就三個人了。”
“啊,我不幹,我也要回歷都去。”
沒有理會追月的情緒,無名送海冬出門。
“三年了,你也二十一了,本該十五就應該成婚的你,因爲家裡的事耽誤了這麼久,是大哥不好。”
“大哥,你別這樣說,是我不願意。”
無名伸手挽着海冬的肩膀,“回去吧,他是男人,如今也二十四歲了,像他這個年紀孩子應該都滿地跑了,更何況他還是皇上,沒有那個男人會等一個女人這麼久的,三年了可以了。”
海冬淡笑,“我知道了,大哥。”
——
皇宮中,納蘭川批閱着奏摺。
“真的。”
“是的皇上,海大人回來了,人就在郡王府。”
納蘭川立即站起身,不顧身份的走了出去。
“擺架,去郡王府。”
“是。”
納蘭川走了兩步後,突然停下,“瞞着,不用擺架了,去叫朝陽帶着侍衛把人抓到給我關大牢裡去。”
恩?
夾子不解,這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回來了,爲什麼要給關大牢去。
“皇上這不太好吧……。”
“讓你去你就去哪這麼多廢話,快去。”
“哎,奴才這就去。”
納蘭川轉身作爲皇位上,“這個該死的女人,說走就走,說回來又回來,這回把你關大牢裡去,看你還往哪走,哼。”
——
郡王府,海冬抱着花小花,手摸着花碩的臉。
“這丫頭長得真漂亮,花碩長得也越來越好看了。”
彩雲一臉喜氣,看着自己的兒子,“恩,長得像我。”
“切,不害臊。”
林秋走過來,“海大人,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彩雲撇了一眼林秋,“女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林秋底氣一輕,“我就問問。”
海冬輕笑,起初聽聞彩雲再嫁的對象是林秋很是驚訝,可是現在看見他們二人如此幸福,又覺得姻緣真是註定的。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林秋和彩雲對望一眼。
“真的,太好了,皇上可等了你三年,每次被施壓要求選秀充盈後宮,都被他給壓下去,我真怕在這樣下去,等你回來皇上就兒女成羣了。”
“如果真的這樣,我就再走……。”
“老爺,外面來了好多侍衛,說是要緝拿犯人。”
林秋一愣,緝拿犯人上他這來了。
林秋剛剛走出去,朝陽爲首走過來。
“郡王,屬下奉了皇上之名來緝拿女扮男裝混入朝廷的欽犯。”
“額……。”
林秋眨了眨眼,若是他沒有理解錯的話,他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海冬吧。
人家剛剛在屋裡說再也不走了,這邊就派人來抓人。
這是不是叫做不作不會死。
好吧既然要抓人,他們身爲臣子的就應該配合皇上的旨意,只不過到時後果怎樣他可就管不着了。
林秋淡定的轉頭進屋。
片刻後一身女兒裝的海冬慢慢走出來。
“抓我的。”
朝陽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海大人,請見諒,屬下也是奉旨行事。”
“好,我跟你走。”
海冬被朝陽帶走。
屋裡彩雲追出來,“冬哥哥……。”
“哎,你別去。”
彩雲捶打了一下林秋,“你幹什麼,冬哥哥被抓走了。”
林秋一臉篤定,“你別管,讓他們抓,到時看川怎麼收拾爛攤子,咱們就看熱鬧好了。”
彩雲有些擔憂,“萬一他們傷害冬哥哥怎麼辦。”
“別瞎擔心了,誰敢啊。”
屋裡花碩和花小花走出來。
“爹孃,我們餓了。”
“哎喲,我的寶貝,你們餓了。”
林秋大手一揮把花碩和花小花抱起,“走爹帶你們吃好吃的去。”
看着林秋離開,彩雲鼻頭有些酸澀,林秋帶她着實好,尤其是孩子們,就如自己的親生似的,好的讓她有些內疚,老爺子百歲多,最希望林秋娶妻生子,想想他們成婚近一個月,一隻在喝避子湯,她應該斷了這湯藥爲林秋生個屬於他的孩子。
——
海冬被關進大牢,一進牢房海冬笑了。
這牢房四處透風,看着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仔細一想倒是有些像無花縣衙的大牢,當年她就是把納蘭川關入這樣的大牢裡。
吱嘎牢門被打開。
納蘭川穿着一身金色龍袍走進來。
海冬嘴角微微一挑,一本正色的看着他,沒有驚,沒有喜。
“知道我會來。”所以才這麼淡定。
海冬搖了搖頭,“不。”
納蘭川撇嘴,看着海冬那張比從前更美的臉蛋,心裡一頓鄙夷,這個死女人還知道回來。
語氣略帶不善道,“回來做什麼?”你到時走啊,永遠別回來啊。
“回來看看。”
納蘭川冷哼一聲,“哦,看什麼,人?”承認吧你,就是特意回來看他的。
倆人對視那一刻,海冬淡淡道,“恩。”
納蘭川一怔,果真是看他的。“想他嗎?”
海冬點了點頭,“恩,特別想。”
“真的?”
“真的。”
納蘭川表情有些鬆動,可是憋了這麼多年的氣,今天一定要全發泄出來。
“朕已經決定娶別人了。”
海冬臉色好不波瀾,“恭喜。”
納蘭川冷哼,“當年你給朕留的書信,朕很喜歡。”
“皇上喜歡就好。”
“你……。”
納蘭川想要在說些什麼,海冬已經轉身坐在草地上閉着眼睛。
這個女人啊,行,擰是吧。
納蘭川負氣離開,海冬偷笑的轉頭看過去。
當天晚上,迎來了海冬第一頓牢飯。
看見那飯後海冬又笑了。
——
“皇上,飯已經送過去了,而且還送了一牀新被子。”
“恩。”
納蘭川的手頓了頓,這麼做會不會對她太好了,讓她的脾氣越發見長。
“送去的時候說了嗎,是郡王妃送的。”
夾子俯首,“放心皇上,奴才說了,特意交代是郡王妃送去的。”
“恩,夜裡涼,告訴下去,若是感覺太冷就給她少點炭盆,千萬別凍着她。”
“是。”
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要讓她嚐嚐苦頭才行。
——
郡王府,林秋坐在一旁喂着花小花吃飯。
“聽說川小子把那丫頭關進大牢了。”
林秋點了點頭,“恩。”
“這個臭小子,今年都二十四了,還這樣不懂事,不趕緊把媳婦娶回去生個胖小子出來,作什麼呢。”
視線落在花小花的臉上,“孩子今年都三歲了,那重孫女婿什麼時候才能生出來。”
花世的遺言衆人皆知,反正不管納蘭川何時生兒子,將來要娶的人必定是花小花。
——
海冬被關進牢房半個月,每天山珍海味吃着,讓海冬足足胖了十斤。
可是有些人卻愁的要命。
林秋看着自己的好友這副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川,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
看着夾子每天變着花樣送來的書,那是一個樂。
本想在待在牢裡好好享受一番,誰料有些人就是喜歡自討沒趣。
深夜,納蘭川翻牆而入,潛入了大牢。
吱嘎門被打開。
海冬轉頭看去。
“皇上你……。”
納蘭川上前捂住海冬的嘴。
“虛,別說話。”
納蘭川把海冬拉到一邊,“寶兒,這麼久了你想不想我。”
海冬挑眉,“皇上這深更半夜潛入牢房就是爲了問罪臣想不想你。”
納蘭川氣急,對着海冬的脣咬了一下,“你這個死女人,一走就是三年,試問天下哪個男人願意等一個女人三年都沒有別的女人的。”
“寶,咱倆成親把,後宮空虛三年,大曆不可以沒有皇后。”
“皇上不是說有了皇后人選嗎。”
“我那是逗你的,寶兒咱倆成親把,我要生個孩子,你看看花碩今年都五歲了,花小花都三歲了,咱的孩子還沒影呢,在晚幾年小花就大了,還得讓她給咱兒子做兒媳婦呢。”
納蘭川越來越粘人。
海冬這次回來就已經打定主意留下來。
在外三年確實是自由自在,卻沒有歸屬感,可是回到歷都一切都不一樣了。
皇上大婚,娶的人正是女扮男裝入朝堂的海冬海大人。
史官本要上奏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可是納蘭川下旨前扔下了厚厚一本卷宗,這卷宗乃是海冬在外遊歷所破的案子。
聰明大氣又具有智慧的海冬得到衆人認可,就連之前女扮男裝的事也沒有人敢追究。
——
納蘭川盼望了許久的新婚之夜終於來臨。滿臉雀躍的穿着大紅袍子進入新房裡。
拿起喜稱挑起喜帕,看着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就在眼前,心裡無比的愜意。
海冬也沒有想到當初的無意抓回來的納蘭川,最後會成了她的夫。
“娘子夜深了,咱們就寢吧。”
海冬紅着點了點頭。
屋裡芙蓉暖帳,燭火微暗,隱隱聽見有人在叫‘煊’字。
——
帝后大婚十日,宮裡傳言皇上和皇后吵架了。
衆人不明,皇上一生氣就折磨朝中衆臣,一次兩次還好,天天如此誰都受不了,實在受不住後衆臣想了一個辦法,去了林郡王府求助郡王和郡王妃。
夜魅閣,納蘭川一臉暗沉的坐在那裡飲酒。
花世離世後,納蘭川很少來這裡,只因觸景生情。
而今日他破例叫了林秋來這飲酒。
“爲什麼,才成親十天就開始吵架。”
納蘭川撇了一眼林秋,“你以爲誰都像你,見到彩雲就像見到貓似的。”
“我這叫好男不跟女鬥。”
“切。”
“說說爲什麼,你都不知道那些老傢伙跑到我家來求我和彩雲去勸勸你們,到底因爲什麼事啊。”
納蘭川抓了抓頭,“那個女人小題大做,明明一件小事她卻時時記得。”
林秋聽完納蘭川的解釋,真想破門而出,這種事虧他乾的出來。
當初在梧州的時候,因爲被人下藥稀裡糊塗的與海冬發生了關係,結果第二天連人臉都沒有看見就被人呼了兩巴掌。
一想起那時就覺得海冬個性太強。
待人離開後,他看見了牀單上那一朵紅梅,雖然感覺沒有留住但是證據卻有,所以一時興起就把那紅梅給剪了下來,放在了書房,誰知道海冬那天心血來潮命人做了一些補品過來,結果被她看見,說他無恥。
他本想這是小事,誰讓女人就愛生氣呢,偏偏不讓他進房,他才成親幾天不讓進房怎麼可以。
於是被冷落兩天後就偷偷的潛入了海冬的房裡,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
本以爲倆人關係會一如從前,誰料他這個嘴欠的,看見海冬脖子上總是帶着一枚黑珠子覺得奇怪就問了一下,誰能想到,那麼多年前的事了,海冬竟然還記得。
新婚之夜他強迫海冬叫他的字煊,只是海冬忘記了,那天又一時興起讓海冬叫他的字,這下可好牽扯出這麼一段陳年往事,當即人被海冬踹下了牀。
男子漢大丈夫,被踹下牀的事不能就這麼忍了,若是傳出去,他以後怎麼在朝堂上混。
宮裡彩雲和林秋說的一樣,可是卻得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海冬語出驚人道,要官復原職。
輾轉兩年已過。
朝堂上氣氛緊張,衆臣有奏摺也不敢呈上,生怕觸皇上眉頭。
御書房外,夾子看見吏部尚書道,“大人您這是?”
老大人滿臉喜氣,“夾子公公,小兒與茶鑑家嫡女定親,老夫想要討個彩頭,請皇上給賜個婚。”
夾子淡淡一笑,真心不想打擊這位老大人。
“皇上在裡面呢,大人您請。”
納蘭川看着吏部尚書遞上來的賜婚摺子,聲音冰冷道。
“令郎年紀十八就成親,朕今年二十六了……。”
額……吏部尚書一怔,皇上是何意,皇上不是也大婚了嗎。
吏部尚書走出御書房時,連連嘆氣,賜婚摺子沒有請下來,反而讓小兒三年後纔可以娶妻。
次日朝堂之上,宜陽駙馬一臉喜氣道,“皇上,微臣有事要請。”
“講。”
“微臣與宜陽郡主的小女兒於今日滿月,微臣想要求個恩典。”
納蘭川一臉平靜的看着,笑容滿面的宜陽駙馬。
“駙馬今年二十歲,又得一千金,真是兒女雙全,羨煞旁人啊,朕今年二十六了……。”
額……,宜陽駙馬低頭,心裡默默唸叨,您二十六沒有孩子關我們什麼事,有本事你找巡按大人說去。
半個月下來,但凡誰家有喜事,通通都會被納蘭川明裡暗裡擠兌,要不然就找各種理由搪塞,今年不宜辦喜事在推遲幾年。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家裡有喜事的衆臣苦不堪言,成親的日子能等,那孩子滿月洗三能等嗎,若是非等個三年五載還能叫滿月洗三了嗎。
於是衆臣想出一個辦法。
——
巡按府,海冬認真的整理卷宗。
忽然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
“嘔。”
“大人,您怎麼了。”
海冬搖了搖頭,“沒事。”說完錘了錘胸口。
最近總是噁心不舒服。
“大人,大人不好了。”
門外突然跑進來衙役。
“大人,您快出去看看吧。”
海冬一怔,站起身走出去,巡按府大門一打開,看見門口跪着一地衆臣。
“各位大人,您們這是何意?”
衆臣看見海冬後,雙眼放光,彷彿看見救星一般。
“大人啊,求您辭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