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靖無論施動咒語多少次,都無法破除那道奇異的白光的干擾,他收了毒蠍,將跳動的心臟盒子蓋上,隨後放於袖管之內,打開暗室之門,走了出去。
在暗室之外,農須守在暗室門前,見到空靖出來後,就行了一禮。
空靖看着農須,道:“你去幫我找一位能力高強的巫術師來。”
“將軍是要繼續對城主下咒嗎?難道憑將軍的力量無法對他下咒?”農須一雙幽綠的眸子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本將以爲那場大火會解決掉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是能活着,這樣也好,我的本意也是要讓他嚐嚐變成妖魔的滋味是如何的?不過奇怪的是他體內的附身魔彷彿被什麼給壓制住了,憑我所學的巫術竟無法破除,所以得請個能者來。”
“屬下明白了,我會將這城中最高的巫術師請來。”
看着農須如此堅定而充滿怨恨的雙眼,笑道:“看來你對他的恨越來越深,是不是爲我沒有殺他你感到很憤怒。”
農須頓覺有些惶恐,道:“屬下不敢,只是不知將軍爲何還要留他性命,早在十年前就可以取他性命了,爲何還要將他留到現在。”
“要他的性命何其容易,但是那樣豈不太便宜他了,本將要他活着的時候好好看看自己妖魔的樣子,看看自己腐爛的心究竟是多麼的愚蠢與狠毒,你不覺得這樣更有趣一些嗎?”空靖深紅色的頭髮掩映着那雙黑色眼眸,看來像布上了一層陰霾之氣。
農須想要再說什麼,卻也無法讓空靖將軍按照自己的意圖來,神色間竟有一絲悲慼劃過,道:“屬下明白了,只要能讓此人償命,屬下的仇也算報了。”
空靖神色冷了下來,道:“這是他自己種下的孽,我只不過是向他討還回來,加倍的討還回來,只可惜那愚蠢的城主到最終都不知道是爲什麼?”
“他殺過的人有多少,作過的孽又有多少,他又怎會記得?我只恨沒有親手除掉他,否則如何報我失親之仇。”農須硬冷的外表此刻竟多了幾分傷感。
空靖咧嘴一笑,只道:“現下我便去月華閣會會這個所謂的城主,你去辦事吧!”
農須領命便出了將軍府,而空靖提上劍,換上軍服便出府朝城主的寢殿月華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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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閣的門重重的關閉着,閣外有四名侍衛守護着。空靖按着劍走到閣前,那兩名侍衛行禮之後便打開閣門。
沉重的閣門推開時發出刺耳的聲響,閣內光線陰暗,一股陰冷的風吹了出來。空靖走了進去,身後的門則再度闔上,閣中的光線微弱,冰冷的感覺讓人感到心寒膽怯,然而空靖卻面不改色,他直接走向閣內後房中。
後房中是城主批閱奏摺之地,平時每日都會有人來打掃清理,然而現在看來這裡混亂不堪,並且散發着淡淡的臭味。
所有書籍以及奏摺都散落一地。隨着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房內被驚醒的人發出‘唔唔’的聲音,彷彿嘴被人塞住,無法開口說話一般。
空靖走了書房,順着他的目光便看到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人被綁在鐵架之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口中被白綢繃住,一雙憎恨的眼充滿了戾氣,他看到空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頓時怒氣全然衝了上來,他拼命掙扎着,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只可惜無論怎樣都是徒勞。
而此人正是使用幻影術化身成都鞠城主模樣的晁牙。
空靖將白綢扯了下來。頓時恢復言語的晁牙喘着粗氣,對着空靖怒道:“你…你竟敢對本主如此,你當真是想造反了嗎?”
空靖冷冷一笑,顯得極其的不屑,“你嗎?你一個假冒的城主,你讓本將該如何對你呢?晁牙,本將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背叛於我,看來你果然是嫌活得太久了。”
聽到這樣的稱呼,晁牙頓時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般,靜寂了下來,良久,才緩緩道:“你…你早已識破我的身份?”
空靖將那白綢扔了,笑道:“你裝扮誰不好,卻偏偏要裝扮成農須混進城廷,這世界上很多人都可能背叛本將,但惟獨農須不會,他只有殺了那城主的心,又怎會救他?你說你是不是有夠傻?”
“既然你早已識破我身份,那麼在破廟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已經不是城主,爲何那時不拆穿?”
“我想讓那無知的所謂的城主失去城主之位已經很久了,你既然幫他乖乖地將城位讓了出來,本將自然不會攔阻。”
晁牙突然想到極爲可怕的事,急道:“這麼說你知道城主當時在破廟中了,那麼你將主上怎樣了?”
“怎樣?本將只是讓屬下放了一把火而已。”晁牙聽到空靖如此說,放大的瞳孔劇烈顫抖起來,晁牙看到他這副神情,又笑道:“不過你放心,他還沒死,本將豈能容他就這樣死去,不過對於你嘛,本將實在不知留你有何用?”
晁牙心中一個激靈,看到空靖那高傲而藏有怨毒之色的眼神,不覺都覺得有些膽寒,“你想怎樣?”
“倘若你再乖乖地聽話再當個幾天傀儡城主,本將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多活幾天,不過需要你來寫一封讓賢令。”
“嘿,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我因爲你已經忍辱很久了,現在又怎會還要做你的傀儡,受你擺佈,你太天真了。”晁牙已經浮腫的眼帶着倔強的神色。
空靖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是嗎?看來對你太客氣你始終都不知道你現在所處的是什麼位置?”他從手中召喚出他的破雲劍,對準晁牙,揮舞了下去。
頓時間劍鋒切割開皮肉的沉悶聲不斷充斥着這個空間,而夾雜着晁牙悲痛的慘叫聲使得這月華閣顯得更加淒厲了些。
空靖沒有下重手,只是用劍鋒一劍一劍地將割裂晁牙的肌膚,頓時晁牙全身的皮肉都炸裂開來,鮮血流淌而下,染紅了衣襟,染紅了地板,染紅了他痛苦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