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間,艾倫蒂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一人獨自走在最前頭。渾身還不時散發着肅殺氣息,看來此刻顯然是氣得不輕。在她後面呢,則走着一對壁人。提娜就像一隻八爪魚,牢牢地依附在魏鑫的身邊。這親暱程度實在是有些過火了,甚至有了點作秀的意味。但在艾倫蒂看來,那又怎麼樣,那就是要氣哪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女人。讓她認清認清形勢。再怎麼說,魏鑫也是屬於她的,她纔是勝利者。你啊,就算長再漂亮也是白搭(女人的嫉妒心啊)
做爲兩個女人交戰的中心點。魏鑫也只能圖生感嘆。這也讓他想起了一句話,出來混,都是要混的。男人“博愛”,有時也是要花出很大的代價。特別是你“博愛”的那些對象,還都是那些極其優秀的女人。儘管,艾倫蒂跟他毫無瓜葛,但是,從剛纔她與提娜之間的交戰,魏鑫卻感覺到可以看見自己未來的縮影。唉,博愛是罪,花心是禍啊!
三人一行大約一起走了十幾分鍾,似乎來到了這幢樓大型的會客廳。短短的十幾分鍾路程,在魏鑫覺來,彷彿更像是走了幾十年。但是不管怎樣,這路還是走到了。近千尺的會客廳內,除了四周華麗的裝飾,到處是空空蕩蕩,並沒有見到艾倫蒂口中所說的客人。對此,魏鑫便向身前不遠處的艾倫蒂問道:“剛纔你說要見我的客人呢,他們在哪裡?”
艾倫蒂回身冷冷望了魏鑫一眼,道:“你先在這裡等會,我先去叫客人。”道完了這一些,臨走前,艾倫蒂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提娜一眼,這才離開了會課廳,留下了魏鑫和提娜兩人。提娜見艾倫蒂一走,原本瀰漫在臉上的幸福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要相對冷淡的表情。她隨即鬆開了魏鑫的手,自顧自坐在了沙發上,一語不發。此行此舉,敢情剛纔那股恩愛勁全部是裝出來的。從艾倫蒂出現的那刻起,某位大小姐的氣就一直沒有消。
作爲當事人,魏鑫也是無奈的很。無力改變現狀的他,只得把注意力,再才轉移到了其他方面。畢竟,眼下過會還有一個所謂的客人需要他來應付。天知道,等會出來的客人會是什麼角色,真的乞求上天保佑,不要再出來什麼麻煩的人物了。就在魏鑫暗自祈禱的同時,時間也不知不覺中過去。就在這時,諾大的會客廳裡,安靜的環境中,一陣細微的開門聲,也顯得尤爲的明顯。人還是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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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課廳裡,二人的目光全部瞟向了房門一邊。人先進來了,開始最先走進來了,仍然是艾倫蒂。那位“客人”似乎就跟在她的身後,魏鑫的那雙眼睛睜得大大,全身的神經也在高度的集中,心中暗道:“是誰呢?”,片刻後,他的疑問立刻就得到了回答。一個銳利而挺直的身影,蒼老的白髮卻又擁有着一張俊朗的面容。眼前的身影,魏鑫熟悉是得不能再熟悉了。雙目一緊,暗道一句:“是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魏鑫在血族中最初,也是最忠實的一位盟友,威廉家族的家主——雷東多。一見來人,魏鑫的神經也不像之間繃得這麼緊了。情緒迅速地回落了,變得沉靜了不少。魏鑫緩緩走向雷東多,雷東多也緩緩向多了。二人在會客廳的中心點,停住了腳步。雷東多看着魏鑫,以往飽具洞察力的目光,依舊未變,對着魏鑫沉聲道:“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世事無常,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老實講,我現在真想不,現在應該稱呼你什麼!您說是不是,血祭祀大人!”
魏鑫釋然地笑道:“世事本就無常,身份本就隨時在變。誰是誰也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僅在於立場。你說對不對,伯爵先生。上次那次分別,我就一直試圖聯絡你們,但一直找不到方法。沒想到我還是在這裡見面了。你們都還好吧!”
雷東多淡道:“那次我們受到教會的突襲,本想帶着一起脫逃,但是你身上卻發生了異變。使得當時我們根本無法接近你。無奈之下,只得暫時自行逃離……”講到這,雷東多的語氣又激動少許:“少你那次見面,我就意識到了你很有可能是我們血族的救星。身上揹負着如此重要的命運。你的生命又怎麼會如此容易就終結呢!事實證明,你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那些教會的人果然拿你沒有辦法。發生在你身上的驚喜實在太多太多。這一次也是如此。當血族中傳來血祭祀再次臨世的消息,我唯一想到的人選,也只可能是你。”
魏鑫笑道:“血族的消息?這倒是我不知道的。難道,伯爵先生就是憑着這條消息找到我的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出名了?”
雷東多道:“憑您如此尊貴的身份,稱呼我爲伯爵先生,實在是折煞了我這個老頭。如果閣下看得起我這個老不死的話,就直接叫我威廉吧。至於您剛纔說的話,其實閣下大可不必過謙。要知道就因爲閣下的出現,整個血族內已經掀起天大的地震。而且,您以一己之力大戰血族的事蹟,早已被族裡神化。其無強大的實力已經受到了所有族員的推崇。這幾天,您的大名早已傳遍了世界各地,相信此刻應該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血祭祀的大名吧!”
被像雷東多如此冷漠的人,遍盡溢美之詞的誇獎,魏鑫渾身是說不出的不再在,即言道:“照理講,憑我和伯爵之間的交情,理應不該這麼生分纔對。你現在這麼稱呼我,我實在覺得有點不習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叫我魏鑫吧。”說完這個,魏鑫話鋒隨機一轉,又沉沉地問道:“最近,她們過得怎麼樣?”
被提及這個,雷東多起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大多還好。身體都沒什麼問題,只是我家的那個,自從你遇難的那刻起,整天又哭又鬧。情緒不是很穩定。除了四處打探你的消息之外,一想到你有可能落到教會的手裡。要不是,有我和她哥在,這個小妮子說不定真的會,單槍匹馬的殺到教會裡,打探你的消息。真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傻孩子啊!”
魏鑫甚至都不用想,就知道雷東多口中所說的她是誰!依麗莎,這個魏鑫同樣鍾情的血族女子。連魏鑫自己也不想到,自己已經在對方心裡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要是說自己心中沒有一點心喜的成分,那絕對是騙人的。畢竟,當你付出的愛,能夠得到相應的迴應,更是甚者對方的迴應甚至還要比你大得多。說實話,男人的自尊心的確是會因此得到較大的滿足。但基於魏鑫對於依麗莎的濃烈愛意。她的這種傻傻行爲,也讓魏鑫感到莫明的心痛。要是依麗莎真的是因爲他,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的話,那魏鑫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這就是魏鑫既心喜又擔心的矛盾心情。
不過,就在魏鑫專注於跟雷東多的交談之時,背後頓時傳來一道犀利的目光。頓時,魏鑫打起了一個冷顫。注意力也隨之一散,不用回頭,魏鑫也知道這道利箭般目光的主人是誰。怪就怪在魏鑫和雷東多交談的時候,有點太如戲了。嚴重忽略到了某些東西,比如說,遠他身後不遠處的某個女人。憑心而論,他和雷東多的談話內容實在沒怎麼羞澀。以提娜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猜不出雷東多口中所說的是個女孩。如果之前的艾倫蒂是子虛烏有的話,那依麗莎的存在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麻煩啊,**煩啊。
此刻,魏鑫來不及想到,剛纔他們談話之中涉及到的血族問題,完全把注意力的中心擺在了依麗莎的問題上。這時,魏鑫突然心中一驚,大叫不好:“那個……那個,伯爵先生,我想先問一句,這次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我在這裡。你也來了,那她呢,她來了沒有?”
這時,魏鑫問出的這個問題,似乎已經不需要答案。甚至還沒等到雷東多開口,魏鑫就在離他身後不遠處的大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美麗的紫瞳,柔順的長髮,曾經絕美的容顏中,只是那大眼下,有些黑黑的眼袋,說明了伴隨着這些日子,有多少天她是以淚洗面。感情的牽絆把她折磨成了一個淚人兒。看到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孩如此傷心的神情,再鐵石心腸的人,相信也一定會爲之動容。
魏鑫說不清此刻心中的情緒。一方面,他真的好想好想見到依麗莎,剛剛聽到雷東多說她沒事,他的心裡才放了一塊大石頭。另一方面呢,老實說,現在這種情形是兩人最不該見面的時候。事件另一位的女主角,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在事先沒有知會的情況下,二人就這麼匆“忙相”見。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想着想着,魏鑫第一覺得自己身邊的女人,有時說不頂真比那些敵人要可怕得多。這時,魏鑫身子是背對着提娜的,當下這種情況,他甚至不敢回過身,去看依麗莎的表情。他完全可以相信,此刻,提娜定是完全將目光放在了依麗莎身上。而且,要說依麗莎的容貌,比起艾倫締甚至還佔上一點優勢,而此刻依麗莎看似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起來更楚楚可憐,更增添上了一份別樣的氣質。
只是,換作另一方,依麗莎此刻眼裡,除了魏鑫之外,可容不下任何人了。灼熱的美目裡倒映着的永遠是同一個人的影子。依麗莎的眼眶裡,隱隱含淚,卻久久不肯滴落下來。身下的腳步情不自禁地向前移動着,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終於走到了魏鑫的身邊。沒有察覺此刻魏鑫有些手足無措,這時,依麗莎其實早已完全進入了自己的感情世界之中。她深情碑至地凝望着魏鑫,輕輕地踮起了腳,張開雙手,牢牢抱住了他,將自己緊緊融入了對方的身體,深怕對方會消失的。
如此炙熱的情感,一下子就燒熱了魏鑫的心。原本因爲“第三方”在場,手足無措的心情,在這一刻是消失了。從依麗莎身體上傳遞來的濃烈愛意,容不得魏鑫再做任何的迴避,也容不得讓他再考慮任何東西。又魏鑫內心深處迸發出的愛意,迫使他不自覺地伸出了雙手,同樣緊緊地把依麗莎摟在懷中。此時,會客廳其他的所有人,好象已經全部都消失了。整個房間似乎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也不知道這個擁抱持續了多久,只是等魏鑫再次回神的時候,二人已經不知何時激吻在了一起。依麗莎這個吻進行的很深入,幾乎快要挑起他身體內,最深層的慾望。但偏偏就是這種慾望,反倒使魏鑫被愛衝昏頭的大腦一下子清明瞭許多。於是,魏鑫馬上頓悟過來,他意識到現在這種場合,似乎不太合適做這種事情。
強打了精神,好不容易魏鑫才從這個令人窒息的熱吻裡,脫身出來。此時,依麗莎還微閉着雙眼,看似仍然沒有從剛纔的激情中,回過神來。但是,魏鑫不同,此刻現場所有人的表情早已經清楚地落到了他的眼中。首先是離他最近的雷東多,對於自己女兒在大庭光衆之下,做出的大膽行徑,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只得在一旁微微的咳嗽幾聲,來排解自己的尷尬情境。另外,站在他身邊的艾倫蒂,面色也不是很好,她選擇將頭轉到了一邊,臉上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憤憤之色。不過,她的表情如何,魏鑫是暫可以忽略不計的。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也許是鼓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魏鑫的脖子猶如機器般,生澀地向後轉去。此刻,正面迎上的是提娜絲毫不帶表情的雙眼。又是一次面無表情,只不過,這一次相較於之前的那一次顯得更加徹底。平板的表情中,使得提娜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局外人,眼下發生的事情好象根本於她毫無關係似的。可怕……實在太可怕了……
這時,魏鑫甚至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全被汗水浸透了。情況也似乎朝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另一邊,激情之中的依麗莎,看上去好象已經稍微回過了神。對着魏鑫,略帶哭音地道:“我……我還以爲……還以爲這輩子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怕,真的好怕!”說到這,依麗莎又情不自禁地靠在魏鑫的懷中,瑟瑟發抖着。
照正常的情況下,魏鑫絕對應該想出一些甜言蜜語,來安慰安慰懷中這個看似無助的女孩。只可惜,就算我們魏大官人平時一向自喻情聖,但真的落到如此尷尬的境地,他的腦子還真是連一個安慰的詞彙都跳不出來。除了抱着依麗莎,他就什麼也不能做了。當然,會這樣,並不代表魏鑫閒着,事實上,此刻他的大腦正劇烈的運轉着。努力思考着接下來如何轉危爲安的辦法,辦法也在幾秒間,迅速涌現了幾百個。但真正的實際作用呢?基於那些辦法要是最後真正實施後,所能得到的結果……魏鑫全部打X,沒有一個能行得通的!
另一方面,依麗莎在愛人的懷裡待了一陣,這麼多天來受傷的心靈,似乎也得到了一些修補。畢竟,兩人相會之後,接下去的總不能繼續這麼哭哭啼啼下去不成。依麗莎還不是那麼柔弱不能的女孩,接下來總要展現出自己的堅強的一面。於是,她又重新從魏鑫的懷抱裡擡起身,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破泣爲笑道:“不管怎麼樣,你沒事就好!我就一定知道你沒有事的。只不過,害我白白擔心了一場!”
“我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哈……哈哈……”這時,魏鑫臉上露出的笑容十分牽強,身體也僵硬得很,總之渾身上下就是彆扭的很。
依麗莎身上的興奮勁還沒過去,所以一時間還沒察覺到魏鑫身上的異樣。隨即問道:“對了,那次我們離開之後,你是怎麼逃脫教會的突襲的。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拉爾梅家族?爲什麼你會突然變成了血祭祀?爲什麼這個你們之前沒有跟我們說?”一個又一個問題就像是一管機關炮不停地由依麗莎口中釋出。搞得魏鑫混亂的大腦更是一團糟了,什麼話也回答不上來。
這時,身邊的雷東多也看不去,提醒道:“依麗莎,你一口氣就問這麼多問題,別人怎麼回答你啊!”
聽了這話,依麗莎這才把發問的語速放慢了下來,但只停頓了一會,隨即她又興奮地道了一句:“對了,這次因爲你的事情,大家都擔心的不得了。不但是我,還有詩宜也整整瘦了一大圈。她今天也跟我一起來了,驚喜啊!”
話音剛落,魏鑫便又在房門口,看到了一席熟悉的身影。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遵循着同一個模式,每當魏鑫認爲情況已經變得糟糕不能再糟糕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會他,原來最糟糕的事情,還遠遠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