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向旁邊的樹林裡掃了一眼,暗沉沉的樹林裡亮着幾點幽光,那是一雙雙眼睛。
嘩啦!一個個黑影從樹林裡竄了出來,撲向了石正峰、大牛他們。
隨從們大吃一驚,看着一個個面色黝黑、體格健壯的野人手持砍刀,揮刀砍向自己。
有的隨從來不及反應,一刀就被野人砍掉了腦袋,腦袋打着轉、噴着血,飛上了天空。
這些野人面相兇惡,臉上刺着花朵刺青,應該就是獵頭越的獵手。
這些獵頭越的獵手速度像閃電一樣快,在石正峰、大牛他們身邊閃來閃去,令人眼花繚亂。而且這些獵手的力氣也很大,他們手裡拿的砍刀都是獸骨製作的骨刀,手持骨刀,一刀下去,能齊刷刷地切掉人頭,可想而知,這揮刀的力量會有多大。
經歷了短暫的驚慌之後,石正峰、大牛他們站穩了腳跟,亮出武器,開始向獵頭越的獵手們還擊。
一個獵手飛身而起,想要砍掉石正峰的腦袋,石正峰可是御賜勇士、禹神勇士,豈會敗在一個獵頭越獵手的手裡。
石正峰的速度比那獵手的速度還要快,他掄起純鈞劍劈了過去,劈在了那獵手的大腿上。
獵手錶情痛苦,摔倒在地。大牛想上去一棒子打死這個獵手,沒想到這個獵手身上像是安裝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彈了起來,躲過了大牛的攻擊。
大腿受傷,反應還能如此迅速,獵頭越獵手們的戰鬥力、意志力令石正峰感到震驚。
就在石正峰愣神的時候,又有兩個獵手,一左一右,揮動骨刀砍向石正峰。石正峰低下頭,回身一劍,劃在了兩個獵手的後背上。兩個獵手忍着痛,轉過身來,再次砍向石正峰。
石正峰對着一個獵手甩出了飛刀,緊接着,掄起純鈞劍劈向了另一個獵手。兩個獵手的喉嚨都被切斷了,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掉了。
獵手們和隨從們展開了激戰,小狼護在了七彩的身前,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依靠尖牙利齒,迎戰兩個獵手。
小狼被兩個獵手糾纏住了,一個獵手趁機撲向了七彩。七彩雖是個女子,也是有幾分血性的,她握緊了一把利劍,朝獵手劈砍過去。
獵手輕而易舉就架開了七彩的劍,正準備一刀割掉七彩的腦袋,突然停了下來。
獵手詫異地打量着七彩,盯着七彩的胸脯看了看,然後撇開了七彩,找其他的隨從廝殺。
其餘的獵手們打量着七彩,都對她不屑一顧,不願和她交戰。
獵手們看出來了,七彩是個女人,在獵頭越的傳統裡,獵手們是不會去獵女人的人頭。
在激戰中,有幾個隨從被獵手們殺死了,獵手們立刻撲到了屍體上,迅速地切下了隨從們的人頭,然後欣喜若狂地把人頭掛在了腰上。
獵頭越的獵手有三十多人,他們圍住了石正峰、大牛他們,盯着他們的人頭,雙眼直放亮光。
石正峰心想這麼糾纏下去,對自己不利,便伸手從腰間的挎包裡,摸出了一枚炸彈、一根火摺子。
石正峰拔出火摺子,點燃了炸彈,朝獵手們扔了過去。
獵手們見到炸彈,毫不在意,依舊張牙舞爪地往前衝。
轟的一聲,炸彈爆炸了,兩個獵手被炸得血肉橫飛,倒在了血泊之中。
獵手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炸彈這種武器,都驚愕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又摸出了一枚炸彈,叫道:“來呀,不怕死的儘管過來!”
還真有那愣頭愣腦的獵手,不顧石正峰的威脅,往前衝。石正峰也沒慣着這些愣頭青,點燃了炸彈,再次扔了出去。
轟!
又是一聲巨響,兩個愣頭青被炸得支離破碎,胳膊腿都飛上了天,血淋淋地掛在了樹上。
其餘的獵手總算是意識到了石正峰的厲害,驚慌失措,吹了一聲口哨,鑽進了樹林裡。
“王八蛋,往哪跑!”大牛想要追趕上去。
“算了吧,窮寇勿追,”石正峰攔住了大牛。
石正峰查看了一下傷亡情況,自己這邊,有四個人被殺,兩個人受傷,能夠戰鬥的,不算七彩,還剩下石正峰、大牛、小狼以及四個隨從。被殺的四個隨從全都被獵頭越的獵手們割去了腦袋,慘不忍睹。
獵頭越那邊,有七個人被打死,還有兩個受傷的,這兩個受傷的獵手,一個二十多歲,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二十多歲的獵手左腳被砍掉了,十五六歲的獵手大腿被砍傷了,都倒在地上,跑不了了。
石正峰朝他們倆走了過去,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你們的營地在哪?”
二十多歲的獵手目光兇惡地看了看石正峰,舉起骨刀,割向了自己的喉嚨,死掉了。
石正峰又看了看那個十五六歲的獵手,這個少年獵手可能是第一次出草,還有些膽怯,哆哆嗦嗦地抓起了骨刀,將刀鋒對着石正峰。
石正峰說道:“你別害怕,我不會殺你的。”
少年獵手根本不聽石正峰的話,握着骨刀,惡狠狠地朝石正峰揮舞着。大牛在旁邊憤怒了,掄起狼牙棒就要打死少年獵手。
石正峰攔住了大牛,說道:“不能殺他,我們還要從他的嘴裡套出獵頭越的情報呢。”
石正峰朝少年獵手走了過去,少年獵手舉起骨刀砍向了石正峰,石正峰一把抓住了骨刀,把骨刀從少年獵手的手裡奪了下來。
少年獵手瞠目結舌,他沒想到石正峰竟然能夠空手奪白刃,那麼鋒利的骨刀,竟然連石正峰的皮肉都沒有劃破。
“別害怕,我是來給你治傷的,”石正峰拿出了金瘡藥,要塗抹在少年獵手的傷口上。
少年獵手根本不接受石正峰的好意,沒了骨刀,他就揮舞着拳頭打向石正峰。少年獵手這個樣子,石正峰根本就無法爲他醫治。無奈之下,石正峰叫大牛、小狼上去,按住少年獵手。
少年獵手被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嚇得心膽都要碎裂了,滿頭大汗,盯着石正峰。石正峰在少年獵手的腿上,抹了一些金瘡藥,止住了流血。
處理完了少年獵手的腿上之後,石正峰又給那兩個受傷的隨從處理了一下傷口。
石正峰指着少年獵手,對大牛說道:“你揹着他吧。”
“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讓我揹着他?!”大牛很是不情願。
石正峰板起了面孔,說道:“大牛,不要意氣用事,這是命令,快把他背起來!”
大牛氣呼呼地走過去,把少年獵手用繩子捆綁住,然後背了起來。
石正峰心想,現在審問這個少年獵手,他肯定什麼也不會說,不如先感化他,再詢問他有關獵頭越的事情。
走到了中午,石正峰、七彩他們都有些累了,在一條小河邊停了下來,喝了幾口清涼的河水,拿出乾糧,吃了起來。
看着石正峰、七彩他們吃乾糧,少年獵手想起自己一天沒吃飯了,肚子咕嚕咕嚕直響,舔着嘴脣,直嚥唾沫。他畢竟還是個少年,心性單純,內心的想法都表露在了臉上。
石正峰看了看少年獵手,拿着手裡的餅,問道:“你想吃這個?”
少年獵手盯着石正峰手裡的餅,口水都流了出來。石正峰笑了一下,把餅扔給了少年獵手,並且解開了少年獵手身上的繩子。
身子又可以動了,少年獵手抓起餅就狼吞虎嚥。
大牛看着少年獵手,對石正峰說道:“主人,好端端的一張餅,給他吃,真是糟踐了。”
石正峰說道:“他還是個孩子,也沒犯什麼大錯,大牛,別對他不依不饒的。”
“哼,主人,要不是你攔着,我早就一棒子打死他了,”大牛氣得扭過頭去,吃餅。
少年獵手吃完了一張餅,肚子裡有了食,不再那麼飢餓了,他轉動着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四周看了看。石正峰和七彩、大牛他們只顧着吃餅,沒有留意他。他一下子跳了起來,邁開步子就朝樹林裡跑去。
“站住!”發現少年獵手逃跑,石正峰一下子追了上去。
少年獵手赤着一雙腳,跑得很快,跑着跑着,突然,一支骨箭從前方的密林裡射了出來,正射在少年獵手的額頭上,少年獵手當時就摔倒在地。
石正峰正在納悶,又有幾支骨箭朝石正峰射了過來,石正峰急忙躲閃,藏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這時,密林深處響起了越族人戰鬥的吶喊,幾十個臉有花朵刺青的越族人跑了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衝在了最前面。
這個少年臉上沒有花朵刺青,他跑到了那個少年獵手的面前,少年獵手還沒有死,這個淨面少年就抽出了腰間的骨刀,一通亂砍,把少年獵手的腦袋砍了下來,掛在自己的腰間,然後高舉雙臂,興奮地呼喊起來。
這些越族人朝石正峰、七彩他們衝了過來,看樣子,是奔着石正峰他們的腦袋來的。
石正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就這一顆腦袋,可不能讓你們割了去。”
石正峰想把這些越族人都幹掉,但是轉念一想,殺死這些越族人不是目的,目的是教化他們,讓他們接受華夏文明。
石正峰看見遠處一棵大樹上纏着一條粗大的藤蔓,嘴角揚起了微笑。
石正峰從樹後閃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越族人手裡的武器打掉,然後扯過了那條藤蔓,繞着十幾個越族人用力一纏,把十幾個越族人緊緊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