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8.15大案
由於從部隊裡回來之後就一直胃裡難受,吃飯吃不進去,吃了就吐,所以我不得不接受了醫院裡的胃鏡檢查。其結果是,我的胃已經開始潰瘍,在穿孔的邊緣地帶盤旋了好久。
這是我早已經想到的最壞的結果,不過讓我最難以接受的是吃飯的時候我只能吃一些諸如小米粥之類的稀飯。
慶幸的是不用喝大米粥,因爲在部隊裡喝了好幾年的大米粥,吃了好幾年的大米飯,我現在一看到大米就有些厭食,更別說吃完了。
養病的過程就是我將西方的藥和我們的中藥結合着一起吃,我是個最討厭吃藥的人,卻不得不堅持吃藥,可以想象得了病是個多麼痛苦的過程了。
我現在雖然好了一些,可是醫生說不能吃辛辣食物,不能喝酒,不能吸菸,不能吃生冷食物。
我不信,於是我吃辣椒,喝酒,吃冰激凌。好像我的挑釁觸動的胃裡的最高權威,於是沒吃一次我就疼得要死,冷汗也要出滿全身,然後再去看醫生。
這個時候你就會覺得我有多脆弱,脆弱的一點小病就可以將我打倒,而且是支離破碎的感覺。
我現在戒酒了,不吃涼的食物,只是有的時候會吃一些辣椒,因爲在上學的時候習慣了吃辣椒,現在很難改掉這個毛病,至於冰激凌那是萬萬吃不得了,吃了之後,胃裡就要革命了。
我們還是接着上一章的內容接着說吧。冬季訓練狙擊說實話,我到現在一想起來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冰涼,刺骨的冷。
我們回到室內訓練室,每個人都有一個臉盆等着我們去解凍。盆裡的水都是剛剛打好的涼水,在冬季裡你會覺得這樣的水實在是不能洗臉,也難以洗衣服。
可是當我們把我們的手放在水裡面的時候,我覺得那水真的好溫暖好溫暖,我們都在爲自己的手有了知覺而開心,說明手沒有大問題。
如果我說,臉盆裡的水在我們的手放進去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水裡就開始慢慢結冰了,確切的說是我們的手上結冰了,因爲手裡的溫度在零下,具體多少度沒有測量過,總之是結冰了。
結冰了,手上也就有了感覺了,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H市公安局
“刀疤,男,1980年出生,H市成吉思汗小區人,家裡有個老母親,至今未婚。涉嫌參與8.15特大恐怖襲擊事件,是H市裡有名的小混混,曾經因打架鬥毆被拘留過,之後便杳無音信,此次線人從刀疤給他母親寄錢的地址得知刀疤在邊境一帶的行蹤,隨後線人協同當地民警將其抓獲,現在已被關押在看守所內,不過這小子嘴很硬,什麼都不肯說。”反恐大隊的吳大隊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下。
林局長坐在椅子上,嘴裡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慢的將煙從嘴裡和鼻子裡放出來,很慢的樣的。他這是在思考,每逢有答案都會這樣思考一番。林局長的眉頭皺的很緊,久久沒有舒展開。
“這麼說刀疤還是個孝子了,既然他不肯說,那你們現在就走一趟,將她的母親請來,我想她母親一定有辦法。去吧,見了老太太就說,就說刀疤想要活命就必須配合我們的工作,希望她老人家能大力配合,需要我們警方幫忙的,儘管提出來就是。去吧。”林局長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腦子裡想的都是當年8.15大案的慘狀。
畫面定格在六年前
H市某武警中隊(連隊)像以往一樣,整個中隊除了哨兵和看家的指導員都出了營區出早操去了,說白了就是到營區以外跑步去了。戰士們在隊長的帶領下精神高漲,喊着口號,邁着整齊的步伐,街邊上偶爾有路過的行人,也都不以爲然的看上一眼,然後匆匆離去。畢竟這支隊伍常年如此,老百姓都見怪不怪了。
一、二、三……轟轟,就在戰士們還沒有將口號喊完的時候,只聽身邊一聲巨響,一輛停靠在路邊的汽車突然爆炸,爆炸波和飛濺起來的彈片、鐵片、石子飛快的衝向了剛好路過的武警方隊。
場面的令人慘不忍睹的,在清涼的八月十五這一天,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早上,我們這些年輕的生命,將生命的光和熱散發到了最後一刻。
遠處的行人聽到爆炸聲都急忙趕過來,他們看到的是一片血肉狼藉和殘肢斷臂。
這或許是他們一輩子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景。首先反應過來的一箇中年男人撥通了110,接警員聽到這樣的場景也有了少許的震驚,於是在震驚之餘,還是將電話達到了反恐大隊,隨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包括局長在內的所有領導都知道了消息,兩分鐘之內,武警和軍分區的領導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公安特警迅速出動,武警特戰隊迅速出動,軍分區特戰隊迅速出動,整個H市好像炸了鍋一樣,所有可以調集的警力全部出動。所有車輛只許進不許出,所有可疑人員都要進行盤查,所有目擊者都要錄口供。
林局長來到現場的時候,武警張支隊長和軍分區高大隊長也對陸續趕到。
張支隊長看到這些年輕的戰士被炸得粉身碎骨,已經不成個人樣子了。兩行老淚就直接下來了,那種心痛的感覺猶如刀割般,刮的生疼。
“老張,節哀,我們一定可以嚴懲兇手。”林局長一把將張支隊長摟到懷裡,讓這個年近半百的老人盡情的釋放心中的悲痛。
“這是他們對我們的宣戰,這個仇一定要報!”高大隊長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和仇恨。
“我們都是我的兵,都是我的兵啊,他們有的纔剛剛18歲,他們還都是孩子,我對不起他們,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張支隊長十分懊惱的說道。
現場被三方警力嚴密管控,各個要到都有重兵把守盤查,各個旅店,娛樂場所,私人會所,甚至是民宅都沒有放過搜查。很可惜,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所有的戰士都充滿仇恨,所有的眼睛裡都冒着血絲,所有人的心裡都想着找到敵人。
對,這就是敵人,只有敵人才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他們沒有理由不仇恨敵人,只是,他們沒有找到敵人,敵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杳無蹤跡。
“老張啊,我是老林,8.15有了最新進展,我們的線人發現了刀疤,刀疤現在什麼都不肯說,我已經派人通知他的母親了,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我們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有眉目了,我和你說的目的是想提醒你,告訴你的人提高警惕,對方隨時都可能反撲,還有,記住我們這次演習的目的,要你的人加緊訓練,我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林局長語重心長的說。
“好,我知道了,你一會再通知老高吧,事成之後我請你喝酒。”張支隊好像在想心事,說話有些心不在焉。
“好吧,老張,就這樣,想開點。”林局長說完掛了電話。
畫面追溯到六年前
“敬禮,”連同張支隊長在內的所有幹部和戰士,十分莊重的向着一小隊走着禮步的戰士擡着的棺木敬禮。金國勝穩健的走着禮步,隨同在內的還有蒼狼、白鯊、蒼鷹、耗子。
“鳴槍”兩旁的戰士打響了手中的槍,子彈劃過一條條無形的線,將寂靜的烈士陵園敲響,久久迴盪。
墓碑上的相片是一個年輕而又充滿朝氣的小夥子,上面寫着吳愛國之墓,旁邊的一行小字寫着中華人民共和國武裝警察部隊雪狼突擊小分隊北極熊,鮮紅的字眼充斥着每個人的心中。一羣男人摘下軍帽,冒着秋季的綿綿細雨,敬上最後一個軍禮。
那照片上始終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好像在說,戰友們,我先走了,你們保重!
無聲的淚,打在他笑容的面前,無聲的淚劃過一張張堅毅的臉龐上,無聲的淚,悄悄劃過張支隊長稍顯滄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