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整肅

說起1928年2月的這次分贓大會,不得不提的一個人就是馮玉祥。馮玉祥人稱倒戈將軍,這個稱謂有兩個含義,一是這個人翻臉如翻書,600萬大洋的好處費,說翻臉就翻臉了。二是這個人很能打,能打到什麼程度?連國民政府都不承認他的戰績。不承認這個東西有兩種,一是實在太小,沒意義。二是實在太猛,承認了沒面子。就像美帝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從鴨綠江被趕過三八線是戰敗一樣。就在1927年蔣公徐州戰敗黯然下野,槍斃王天培泄憤的時候,馮玉祥已經帶着三路大軍與張宗昌的二十萬人馬豫東合戰。西北軍的陣容是:韓復榘、石友三、鹿鍾麟、龐炳勳、孫良誠、吉鴻昌。張宗昌的陣容是:褚玉璞、王棟、程國瑞、方永昌、徐源泉、姜明玉。

前一份陣容,除了鹿鍾麟其他都很能打,後一份陣容,除了徐源泉都不能打。合戰結果不言而喻。

1927年11月24日馮玉祥部發起全線攻擊,戰至1928年元月1日,消滅張宗昌主力兵團18萬人。其實也不是張宗昌戰鬥力太差,比如徐源泉的那些手下,抗戰的時候就表現不錯,後來成了美械整編26師。徐將軍仰天長嘆:不是我等無能,實在是西北軍太殘暴啊!

馮玉祥這次豫東合戰6天全滅對方18萬人,在中國近代史上還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例子,即便是後來共軍打國軍,打得最一邊倒的戰役也沒有出現6天殲滅18萬人的壯觀景象。18萬人什麼概念,就是18萬頭豬,6天你也抓不完啊!這個效率最高殲滅戰的記錄一直保持到朝鮮,被南朝鮮軍隊在飛虎山刷新,兩個先頭師一萬五千人兩小時內崩潰,打破了這個記錄。(後來在第二次戰役中,志願軍一天之內在清川江全滅南朝鮮兩個軍級單位,再次打破紀錄)

名謙看着前方戰報,苦笑着搖頭,西北軍那是當真不怕死,也難怪蔣介石要花銀子解決這幫悍匪。

豫東戰役結束後,馮玉祥再接再厲,又戰孫傳芳主力,這一回老將孫馨遠也沒能挽回敗局,如狼似虎的西北軍幾入無人之境,一月之內連挑北洋軍閥兩大堂口,殺得上下喪膽。其各路戰將,韓復榘,石友三,龐炳勳,孫良誠,吉鴻昌日後都成了人物。

在1928年新年伊始,戰場上的局勢就已經令北洋軍窒息。北伐軍方面,蔣介石第一集團軍,人民軍第四集團軍負責南面攻擊山東,馮玉祥第二集團軍從西、南兩面攻擊河北,又分出一支部隊向東攻擊山東,閻錫山第三集團軍在河北攻擊奉軍張學良。

名謙將沙盤上的旗子插到情報所述的位置上,發現張宗昌那九萬餘人已經被二十萬北伐軍困死山東,而奉軍在河北孤掌難鳴苦苦支撐。

北伐戰爭的結局實際上是從馮玉祥消滅張宗昌二十萬主力的那一刻就決定了的。從1927年8月徐州兵敗至1928年元月復出,在蔣公不在的日子裡,北伐軍高歌猛進,將張宗昌三十萬主力和張作霖的三十萬主力全部掃進歷史垃圾堆,北洋軍閥從此一蹶不振。

壯哉!西北軍!

名謙始終將自己置於國民黨的背影之中,保持着孫中山支持者的面目,事實證明,蔣介石與誰爲敵,主要是看誰是他的政敵,至於你信仰民主還是共產,他纔不去關注呢。名謙的打土豪分田地只限制在勞動黨的地盤裡,根據軍閥的遊戲規則,自己的地盤自己說了算,比如閻錫山的窄軌鐵路。

對於蔣介石來說,既然名謙拿他當把兄弟,不來爭地位,又對他有用,暫時也還能容得下勞動黨這支帶色的勢力。特別是,這一次名謙把他一直討厭的張貫一撤職查辦,換上了好說話的李宗仁,整個魯南的指揮協調就更方便了。

那麼,張貫一是怎麼被黨中央停職的呢?這一切還要從徐州失利說起,徐州戰敗,張宗昌拼上白俄師,專打人民軍,防禦壓力非常大,人民軍又不肯抓壯丁,兵員全靠後方輸送,戰士們從欽州港上船,到南京稍做休息,然後渡江前往徐州。勞動黨本身海船就不多,補給壓力非常大,部隊減員得不到有效補充,在臨沂撤退的時候,人民軍不得不放棄部分輜重,結果導致徐州戰役壓力大增,惡性循環。

在金大順第二師先行撤退,李宗仁第一師殿後的情況下,爲了減少傷亡,張貫一和白崇禧一合計,決定買兵!話說二人的政治覺悟還不算低,知道強拉壯丁是錯誤行爲,打了個擦邊球——買壯丁。那個年代,人命賤如狗,一斤白麪買一個人的事情數不勝數,人販子非常猖獗。爲了將一百多門大炮搶運回去,張貫一狠了心,動用購買補給的資金,買了一批壯丁。這些人自然不可能上戰場,甚至連槍和軍裝都沒有,他們的任務就是運輸炮彈和輜重。可以說,李宗仁的第一師能囫圇個回來,真虧了這批壯丁,人民軍北伐部隊也因此保存了大部分的大炮。

李宗仁政治敏感性明顯比白崇禧要高得多,買壯丁顯然違反了勞動黨當兵自願的原則,而且涉嫌人口販賣和使用奴工。出於戰友的情誼,回到蚌埠的那天,李宗仁馬上找到張貫一,要他遣散這些壯丁,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張貫一覺得,事出有因,而且這些壯丁吃得飽穿的暖,並不算虐待,當時部隊在淮河與敵軍對峙,就算遣散,這些人也沒法回家,不如等一等。

這一等就出事了!那些日子,高饒在送給養,順便看望弟弟,就發現了這件事情,當即向黨中央彙報。三天後,黨中央來電質問,將張貫一與白崇禧等人全部停職,回中央接受審查,李宗仁代理軍長職務,高饒接任軍政委。

“你是誰?我要見孫璇!”張貫一拍着桌子吼道。昏暗燈光下,虯髯長鬚更加顯得不怒自威。

“張貫一同志,我是內務人民委員會保衛局檢察官,童濤,這是我的證件。現在請您配合我的問詢。”

張貫一氣得怒目圓睜,吼道:“俺犯了什麼錯誤!你們憑啥來審問俺!”

“張貫一同志!你犯的錯誤在你被帶回審查的時候已經宣讀了。請你配合調查!”

“配合個屁!老子在北京鬧革命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叫孫璇來見我!”

門被推開了……

“我來見你可以麼?”

張貫一呆住了,檢察官立即起立,敬禮道:“吳主席好,我必須聲明根據內務人民委員會的問詢制度,您無權插手。”

名謙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帶走他的,但是我記得制度也規定,問詢的時候必須有第三者旁聽吧。”

爲了限制契卡的權力,勞動黨可謂是精心設計了整套偵查制度,在詢問嫌疑人的時候,必須有人旁聽,這個旁聽者由嫌疑人指定,或者由嫌疑人所在黨組織指定,經嫌疑人認可後簽字確認,旁聽者可以不止一人。名謙這次來,自然是爲了讓兩邊沒話說,避免矛盾激化。

果然,張貫一大哭道:“哥哥你可要給俺做主啊!這幫癟犢子呀!他們這是小題大做!冤枉俺啊!”

名謙一言不發,只是瞪了他一眼,張貫一心中一凜,這才止住哭聲。

那個黑色的身影將紅色袖章擺到桌子上,十指互扣,問道:“張貫一同志,我們現在就你涉嫌違紀,購買使用奴隸工的行爲進行審查,請你配合。第一個問題,請問你是否知道人民軍自願參加的原則?”

張貫一看了看名謙,哼了一聲,道:“知道。”

“第二個問題,請問被購買並在人民軍第三師及軍部中使用的工人是否是自願的。”

張貫一頓了頓,兵荒馬亂的時候,買來的兵員是不是自願的,這個問題誰說得清楚。“俺覺着是的,俺給了他們安家費,不管是吃飯還是穿衣都和戰士們一樣。”

童濤咳嗽一聲,又道:“我們換一種說法,如果這些人吃飽穿暖,他們願意離開親人到軍中做苦力嗎?”

“應該不會。”

“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因爲生活所迫,被迫賣掉親人的是嗎?”

張貫一怒了:“對!你不就想說俺逼買嗎?那麼多人賣兒賣女賣老婆,俺給他一口飯吃,給他娘幾個能活下去,不對嗎?等他們餓死在半路上你就滿意了是吧!”

“如果你的目的是爲了幫助他們,爲什麼不帶上他們的親人一起行軍?”

張貫一徹底吼了出來:“你個癟犢子傻呀!帶上女人孩子咱不都得葬那呀!再說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買賣公平,俺也沒拿槍逼着他賣啊!”

童濤面無表情,又說道:“那你是承認購買壯丁。”

張貫一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現在我們詢問下一個問題,白崇禧同志在這件事情裡面起了什麼作用?”

張貫一冷冷道:“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別人沒關係。”

童濤不由苦笑,在另一邊的問詢室,白崇禧也堅持說這是他的主意,這兩人還真是講義氣。

“那麼,你確認這些被購買的壯丁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享受正規士兵的供給,並且沒有收到虐待嗎?”

張貫一平靜了一點,答道:“我敢肯定!病了還有病號飯呢!”

“張貫一同志,問詢現在結束,請你在記錄上簽字。”

聞訊結束,名謙一言不發,先行走出了問詢室。兩份口供一比對,事情就清楚了,兩個人其實都是主謀,目的是爲了將火炮輜重儘快轉移,從軍事意義上說,這個行爲確實減少了人民軍的傷亡,算是立功,但在政治意義上則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不能讓蘇北人民認爲我們和軍閥是一路貨色,這是名謙在之前會議上已經言明的。

孫璇的政治部效率非常高,問詢的當天晚上就把報告擬好了,黨中央連夜開會,商量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最多給個處分吧。”陳獨秀最先發言,“治病救人嘛,最多隻能算違反了徵兵的原則,而且避免了重大損失的後果,功過相抵,不予表彰就是了。”

孫璇也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雖然是違紀,但不這麼做確實有可能導致重大損失,我的意見是通報批評。”

“這是胡鬧!”李德勝直接拍了桌子,“向人販子買兵,這跟抓壯丁有什麼區別?!這兩位同志的思想問題,比犯的錯誤要嚴重得多!必須從思想上剷除剝削階級殘餘!紀律處分可免,但必須進行思想教育!”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思想有問題這可是很嚴重的,甚至比偶爾的犯錯誤還要嚴重。

李德勝接着說道:“張貫一同志等人,包括整個軍黨委,都有嚴重的功臣思想,看看這些口供,什麼老子革命的時候你穿開襠褲,革命不分先後!不能說你貢獻大就可以胡作非爲!這些同志必須進行思想上的教育糾正,合格的才能走上指揮崗位。”

名謙點點頭:“我覺得李德勝說的有道理,我們講貢獻,但不能把貢獻當成功勞,不能有特權思想,以前鬥爭形勢不允許,我看就從現在開始吧。”

張貫一的禁閉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黨組織很快對他們宣讀了審查結果,對買兵的行爲,進行通報批評,所有人寫一份深刻的檢討,另外還要安排進行思想教育。涉案的同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整個軍師黨委全部停職審查,這個陣仗還沒出現過,有些意志薄弱的甚至已經消瘦了一圈,這個處理結果也算在情理之中,只要深刻的檢討,仍舊官復原職,用心寫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不僅禁閉解除了,而且還安排了看戲。同志們心裡暖暖的,覺得組織雖說嚴厲了些,還是很關心自己的,這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鑼鼓一開,上來的明顯是個蒙古打扮的武士,張貫一定睛一看,那不是張路嗎?不由哈哈大笑,這小子本就是蒙古人,穿上這身戲服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蒙古滅南宋之後,收天下鐵器,搞初夜權,終於惹得人神共憤,紅巾四起。

只見那農民打扮的戲子被張路鞭打腳踢,悲慘非常,張貫一想起自己小時候被地主欺負,不由怒從心起。忽然!那些農民突然站了起來,奪過皮鞭,那蒙古兵雖然人高馬大,怎奈衆怒如濤,轉眼便被打倒!

起義了!

勞動黨窮苦人出身,看到如此解氣的一幕不由歡聲雷動,觀衆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彷彿自己就是那個翻身的農民,面對搖尾乞憐的蒙古兵,臺下一片瘋狂的喊殺聲。

轉眼間,紅巾四起,大明軍隊橫掃四合,席捲八荒,那個奪鞭的農民也穿上了將軍服,那個幫助他殺了元兵的農民卻還是個小軍官,他們面前只剩下一個目標——元大都!兄弟二人齊力拼殺,終於殺開血路,攻入城池。就在這勝利的一刻,敵兵突然偷襲,小軍官爲兄弟擋刀,壯烈犧牲,將軍痛不欲生,抱頭痛哭。

臺下皆是軍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犧牲的戰友,無不動容。只見小軍官彌留前託付兄弟道:“只求大哥三件事,妻兒無依無靠,望大哥贍養。我兒從軍後,望大哥提拔。我家已無勞力,往大哥分點好田。”將軍含淚應允。

天下既定,將軍榮歸故里,果然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給他妻兒分了上好的田地,蓋了房子,每年過年都要去看望母子。但孩子實在太小,不到從軍的年齡,也談不上提拔,這件事就緩了下來。將軍過太平,自然不能閒着,不是修繕府邸,就是出門打獵,身子骨慢慢的就不行了,十年過去了,當戰友的兒子半大的時候,將軍撒手人寰。當年的諾言也隨將軍而去,從此,將軍的兒子繼續做將軍,而小兵的兒子繼續做小兵。

時光飛逝,百年之後,大明衛所已經腐敗的一塌糊塗,衛所軍官們不僅徵集衛所內的人手爲自己幹私活,而且侵吞國有財產——把屬於衛所的公田據爲己有。侵吞國有財產的同時,軍官也向普通軍戶放高利貸,軍戶還不起就順勢把軍戶的田兼併了。衛所軍官已經成爲地主,還是名正言順擁有武裝的地主。

那年,小將軍繼承了爹的位置,爲了這次晉升,他可沒少花銀子,現在官位到手了,國有資產也分的差不多了,自然就要撈回成本。這些年各軍戶的地也佔得差不多了,如今他不禁想起了恩人家那片好地,不過他也知道人家曾經對自己家有恩,佔這片地是要損陰德的。正在猶豫間,師爺笑吟吟的從後面走了出來。

“東翁若是有意,老朽略施小計,這片地必定到手。這是老朽所爲,絕不是東翁不講恩義啊。”

小將軍當即拍板!好!

將軍師爺要找小兵的茬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了,很快,小兵家的主勞力就被師爺毒打一頓,落下了殘疾。治病救命就花了不少錢,還欠下小將軍一屁股債,到了年關,小兵家自然不可能還得上這筆錢,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將軍收走自己的好地。小兵家破人亡,長子傷病交加鬱憤而死,被迫全家逃離衛所。小將軍非常高興,因爲這樣一來,祖上送給他們的房子也能收回來了。

天有不測風雲,不多久瓦剌人入侵,衛所首當其衝,失去了戰鬥力的部隊一觸即潰,小將軍逃跑不及被瓦剌人抓了起來。

小將軍跪在堂前,嚇得渾身顫抖。只見一人衝進大堂,擡腳就朝臉踹,喝道:“畜生!認得爺爺麼!”

小將軍大驚,來人雖說身穿瓦剌衣服,卻分明是那個小兵家的幼子!他們全家逃亡,不想竟投奔了瓦剌人。

“你這漢奸……”

“呸!”小兵吼道,“你殺我大哥,佔我田地,淫我妻女,莫說漢奸!我便是做鬼也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言罷手起刀落,那小將軍的頭顱便滾了出去。

看到這裡,張貫一才明白這次看戲的目的,這不是慰問,是教育!自己參加革命難道就是爲了讓自己的子孫去剝削革命同志的子孫麼?

帶着這個問題,張貫一一夜未眠。

名謙走上講臺的時候,看着底下那一羣熊貓,心中便有底了。

“同志們,我們的革命是消滅剝削階級和剝削制度的革命,消滅剝削的第一要務就是消滅特權!我們看到,大明初興的時候,士兵分了元朝的地,安居樂業,戰鬥力不可謂不強,後來爲什麼就腐化了呢?因爲士兵們的地都被軍官用各種特權收去了!軍隊的關係從同志變成了階級敵人,請問,士兵們有什麼理由爲階級敵人去死?”

名謙繼續說道:“我們的敵人,北洋軍隊,乃至暫時的盟友,國民黨軍隊,軍官有權決定士兵的生死,有各種各樣的特權。”

“軍官有特供食品!”

底下的同志已經有不少面面相覷。

“軍官有勤務兵!”

有的人已經低下了頭。

“這種軍隊能打仗嗎?”

“還有的同志認爲,自己爲了某些理由,就可以隨便讓戰士幹私活,可以僱傭後勤兵,還覺得自己給他們吃穿,是做了好事,孰不知,人家拿着這種‘賞賜’還不知道怎麼恨你呢!這是階級矛盾的恨!只有站在人民的立場上才能感同身受,而站在剝削階級立場上就絕不會有感覺。”

張貫一聽出來是不點名批評自己,臉色相當不好看。

名謙緩了緩,說道:“我們批判特權思想,是因爲我們沒有有效的制度制約這種思想,這是我們黨中央的錯誤,在我們補上這個漏洞之前,只能依靠同志們自覺抵制這種思想。請各位兩天之內,寫一篇觀後感上交。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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