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荀的見面，約在了中午。
雲畫上午還在繼續訓練，一直訓練到十一點半，薄司擎過來接她，跟顧荀約好的時間是十二點，就在附近的盛唐國際酒店，這是顧家旗下的酒店。
雲畫和薄司擎到的時候，顧荀也剛到。
私密性極好的包廂裡，服務員上了茶。
“這個時間太趕了，我中午要回家一趟陪慕晴吃飯，長話短說吧。”顧荀直接開門見山，“都不是外人，直說。”
雲畫看向了薄司擎。
薄司擎也衝她點了一下頭：“直說吧，的確不是外人。”
雲畫抿了抿脣，看向了顧荀：“顧先生，你是不是有話沒對慕晴說清楚？”
“你指的是什麼？”顧荀問。
雲畫沉默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着顧荀：“關於您第一個女朋友牧雪初的事情，關於您堅持和已經去世的牧雪君舉行婚禮的事情……我們聽到的都是傳言，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可是您想過沒有，這些傳言若是被慕晴聽到了，會怎樣？”
顧荀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陡然銳利起來，“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如果您真的珍惜慕晴的話，這些事情應該由您告訴她，或許會很艱難，但總比別人告訴她來得要好。”雲畫說，“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您要怎麼做，是您的事。”
雲畫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別人所知道的，未必是全部的真相，道聽途說再加上各種臆想，甚至是別有用心的編造……顧先生，慕晴現在懷着孕，情緒本就不穩定，若是再被有心人挑撥的話……”
“我知道了。”顧荀點頭，又看向了雲畫，“你告訴她了嗎？”
“沒有。”雲畫說，“我瞭解的也不是全部事實。”
顧荀盯着雲畫看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很低：“如果你真的爲了她好，最好祈禱她永遠不要知道真相。至於說外面的流言蜚語……我三十多歲的人了，年輕時談過一場戀愛，有什麼奇怪的嗎？”
雲畫不敢置信地看着顧荀。
是談過一場戀愛的事情嗎？
是跟死去的女人結婚！冥婚！
普通的戀愛、分手，都沒什麼問題，可是在這場戀愛中牽扯到了人命，那就註定不是一場普通的戀愛。
雲畫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很冷。
她緊抿着脣，看着顧荀：“顧先生，我可以不說，可是你能堵住悠悠衆口嗎？總有別有用心的人，唯恐天下不亂，想要讓慕晴知道真相的！你能永遠把慕晴隔離開來嗎？”
顧荀搖搖頭：“只要別人想，永遠都能編造出來他們想說的故事。屢禁不止的。”
“……”雲畫低下了頭，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她真的很生氣，非常生氣。
顧荀，壓根兒就沒把這些當回事！
“放心，我會提前告知她需要知道的部分，讓她有心理準備的。”顧荀淡淡地說，“至於真相，還是永遠都不要浮出水面的好。”
顧荀走了。
雲畫氣都氣飽了。
薄司擎點了餐，雲畫氣得一點兒胃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