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婕真要被氣死了,“你們倆蠢蛋,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那位羅小姐就是這樣,以退爲進,做出一副多麼……多麼清高的樣子,景修那蠢貨就上鉤了,就認爲那位羅小姐清純可愛不做作,我真是……我真是要被氣死了!”
“也都怪我。你們從小,我們就培養你們要有氣度,要有大家風範。再加上咱們兩家,家世家風都很正,根本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你們就沒見過這種女人。不然的話……”
葉婕真是被氣着了,“知不知道,景修他外婆,我媽,她就是因爲一個類似這樣的女人去世的!”
“景修他外婆也是大家閨秀,從小禮貌教養都是一等一的,爲人大度和氣,心思柔軟善良。她跟景修外公結婚的時候,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是聯姻,他們兩人不算非常恩愛吧,但也是相敬如賓。那個年代哪有什麼自由戀愛,多的是盲婚啞嫁,他們能相敬如賓就不錯了。”
“他們結婚後不久,景修外婆的一個同學,家裡出事,別人都不敢收留,只有景修外婆願意救助那女孩,那女孩就住進了家裡。給她安排的客房她不住,非要住後面的傭人房。也沒讓她做工什麼的,那女孩非說在這裡吃住太不好意思,非要做工來抵。”
葉婕深吸口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女孩跟景修外公越走越近。景修外婆察覺的時候,他們已經……已經在一起了。景修外婆很震驚也很失望,那女孩立刻就跪下請罪,說對不起景修外婆等等。”
“再後來,景修外公總是會看到女孩被景修外婆‘欺負’的畫面,總是會看到女孩一個人偷偷哭。上去問,女孩還一個勁兒地辯解說沒事,自己沒有受委屈,可是卻又故意把手上割破的傷口給景修外公看……”
葉婕咬着脣,恨得牙癢癢:“景修外公跟景修外婆大吵了一架,景修外婆身體本來就比較弱,被氣得一病不起。那個時候沒辦法離婚,兩人就分居了。”
“更可惡的是,景修外婆都獨自搬離了,那個女人還不放過她,故意追過去羞辱她。當時我已經十來歲了,什麼不記得?”
葉婕冷笑,“那女人又一次過去,把景修外婆給氣暈了,我惱怒之下推了那女人,那女人摔倒在地的時候,景修外公正巧趕到。那女人就開始拼命地叫肚子疼,她當時懷孕了。景修外公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扇了我一巴掌,又氣不過踹了我一腳,我一頭磕在了門檻上,你看,鬢角處這疤現在都還看得到!”
葉婕撩起了額前的頭髮,果然,鬢角處有一個疤痕,到現在還很明顯呢。
“這事兒我一直都沒跟人提過。景修外公後來爲什麼發現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了?因爲那女人的前男友追來了,哦不,不是前男友,而是丈夫!原來那女人結過婚!”葉婕說道,“那個年代,很多人結婚沒有結婚證,也沒有法定年齡。那女人在老家結過婚,她的同學沒一個人知道的。畢竟那時候能上得起學的人不多。”
葉婕深吸口氣:“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我壓根兒不願意提。太噁心了。後來嫁給你景叔叔,也是因爲你景叔叔爲人正派,景家作風也正。我也懶得提那些糟心事,說了都怕髒了你們的的耳朵。卻沒想到……你們會被這種女人給騙了!”
薄司瑤真是大開眼界。
她得承認,她在這方面還真是……沒有什麼天賦,也沒什麼經驗!
畢竟薄家的家風也正的很,壓根兒就不存在這種事情。
自家老爸雖然有兩人妻子,但並沒有那些齟齬的噁心事兒。
甚至自己的媽媽葉梓喻,對丈夫過世的妻子葉笑,完全只存在感激,現在葉笑的照片還光明正大地方在薄家客廳,甚至還有葉笑跟葉梓瑜的合影,都放着,完全不避諱。
因爲大家都光明磊落。
薄東來當初娶葉笑,是葉笑的要求,他們就是相敬如賓的愛情。
後來葉笑病重,讓葉梓瑜幫忙照看當時尚且年幼的薄司年,那個時候葉笑就起了讓葉梓瑜嫁給薄東來的心思,但是沒說出口。
再後來,葉笑去世了,年幼的薄司年由於習慣了葉梓瑜的照顧,非賴着葉梓瑜,葉梓瑜跟薄東來的接觸這纔多了起來。
薄東來喜歡上了葉梓瑜,後來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一切都光明正大。
薄司瑤從小也完全沒有從葉梓瑜那,學到什麼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葉梓瑜生怕自己家世一般,會影響到薄司瑤的氣度和儀態,所以經常教導薄司瑤要大氣,以她的身份不必跟人計較,薄司瑤也經常跟老爺子在一起,聽到的都是更高層面上的東西。
對於女人之間這種小心思,她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擅長!
葉婕這會兒真是後悔不迭:“真該早點讓你們感受一下人心險惡的。”
薄司瑤一臉苦惱,“阿姨,您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下降。”
“你不是智商下降,你只是完全沒想過那些。”葉婕嘆氣,“咱們家的孩子,都不會隨便用惡意去揣測別人,可這社會,人心太醜陋了。”
“那現在……”薄司瑤有些無措。
葉婕斬釘截鐵地說道:“反正我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女人跟景修在一起的!”
薄司瑤抿脣:“也不見得羅小姐就是這樣吧,她也沒做別的過分的事情……更何況,宜修哥哥喜歡羅小姐,這纔是最重要的。阿姨,您千萬別爲了我而反對他們,我已經想通了,這世界上,唯獨愛情和生死是勉強不來的。強求來的東西,就變味了。”
“傻,我哪裡是爲了你。”葉婕嘆氣,“我是爲了景修那個蠢蛋!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至於你跟景修,我也不強求,反正你是我閨女才更好!”
薄司瑤笑了笑。
葉婕又冷笑了一聲:“瑤瑤你太善良了,那位羅小姐今天一進餐廳,一說話,我就知道她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