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荀到醫院的時候,孔慕晴正好從左檸的病房出來。
在走廊上,兩人相對而立。
孔慕晴的表情平靜到了極點,顧荀的眼眸之中,也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慕晴。”最終還是顧荀先開口了,“寶寶今天的食慾不太好,哭鬧了好幾次……”
“顧荀。”孔慕晴打斷了他,直接說道,“我們談談。”
“……”顧荀看了孔慕晴一會兒,輕輕地點頭,“好。”
……
一週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5月25日,左檸去德國接受後續治療和康復,雲畫則飛回江省,再回江溪市。
孔慕晴只見了左檸一面。
雲畫不知道她跟左檸說了什麼,但可以想象得到,兩個都不願意讓對方爲難的人……互相收起彼此身上的刺,只爲讓對方不要受傷……
慕晴堅持要離婚,顧荀不同意。
可慕晴還是堅持,她不光要離婚,還要寶寶的監護權。
雲畫很清楚,只要顧荀不願放手,慕晴毫無勝算的,她連婚都離不了,更何況是寶寶的監護權?
但是作爲朋友,只要這個決定是慕晴深思熟慮過的,她都會支持。
她把容璟的電話給慕晴了,律師團隨時待命。
剩下的,雲畫就也管不到了。
距離中考還有一個月了,她大概要收收心,仔細地再把所有的課程過一遍。
畢竟十五班口號都放出去了,若是最後在她這兒出了茬子,那可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平時本來就沒有丟下學習的雲畫,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時,效率絕對高。
再加上現在都是複習從前的知識,雲畫一點兒都不吃力。
災區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了,現在距離災難已經過去了兩週,救援工作已經基本結束,剩下的就是消毒防疫和災後重建。
災區的通訊也基本恢復,道路交通已經修復,只是這個時間當地不斷下雨,對道路交通造成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
雲畫一直都沒敢打電話。
一直到6月1號,雲畫才接到了季衍的電話,實際上先前季衍已經打過一個保平安的電話了,但是當時通訊緊張,季衍只說了句平安勿念就掛了電話。
這會兒,季衍倒是能夠抽出時間來說一說目前的情況。
“那天中午我們就覺得不對,趕緊讓人去查還有沒有別的徵兆,兩點多上班的時候,已經有人彙報各種異常了,我們還沒來得及想辦法,緊急演習就開始了。”
季衍的語氣無奈又慶幸,“我們要求所有黨員幹部必須帶頭,重視演習。所以演習開始,所有人無論在做什麼,都必須立刻跑出去,跑到空曠地帶。那天中午,原本因爲調查預兆的事情,我們上上下下都沒休息,一直待在辦公樓……”
“如果不是突然演習,災難發生的時候我們肯定都還在辦公樓。J縣的辦公樓已經有好些年的歷史了……在這次災難中,那棟樓徹底坍塌。”
季衍苦笑,“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當時我們都在樓裡,這會兒能活下來幾個人!”
的確,災難發生的太快了,只需要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摧毀高樓大廈。
“畫畫,薄二的時間掐的也太準了,演習是兩點二十開始的,大部分人這個時候都上班了,演習警報一拉響,所有人立刻衝出各自所在的建築物,到外面尋找空曠地帶……你都不知道,他這一次救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