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迎着底下專業班同學的目光走到講臺，拿起粉筆面向黑板審題。
“稱矩陣A爲冪零矩陣，如果存在正整數……”
“證明：”
“若A爲n階冪零矩陣，則對……”
——
伴隨題目映入眼球，他頓時明白這是線性代數中的矩陣問題。
能看出唐延山在出題時還是照顧了他。
不過這屬於後面章的內容，如果換做教室內其他新生來解答這道題，最終的結果絕對是被迫放棄。
他這幾天已經做了幾百道大題,其中自然有比較類似的題型。
因此解答起來倒也容易。
在抽象思維和空間思維的加持下，略作思索腦海中便有了解題思路，隨即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便開始板書作答。加上他那強大的數字計算能力，甚至不需要另外打草稿計算，旁人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比着答案照抄一樣。
講臺側邊唐延山看着徐昀的解題過程，神情也逐漸轉變成驚訝。
最後更是滿臉震驚。
使用代數法解題,確定A肯定不滿秩。
n>r（A)≥r（A^）≥……r(A^n+1)≥0
解題思路沒問題。
步驟也正確。
當徐昀寫下最後一個符號時，他終於忍不住走上前詢問道：“你真把高等代數學自學完了？”
“還有數學分析和解析幾何。”徐昀放下粉筆如實回答。
唐延山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神情呆滯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京州大學教學這麼多年,還是頭次遇到如此讓人省心的學生。
自己還沒教，就已經學會了。
如果換做其他人對他這樣說，那他肯定會狠狠訓斥一頓不會相信。
偏偏徐昀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水平。
不過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略作遲疑他還是又多嘴詢問了句。
“這三門專業課的內容可不少，並且很多知識點具有較高的難度，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自學的嗎？”
徐昀當然不可能說自己使用了積分，稍微在心裡組織下語言，這才一本正經回答：“我在學校官網上看了教授您的公開課,可能是您講解的比較容易理解讓我學到了很多。”
唐延山哪裡聽不出這話裡有拍馬屁嫌疑,只是想到徐昀又自學數學又開發軟件，簡直就像他每天的時間比人家多似的。
難道晚上不用睡覺的嗎？
最終出於關心他還是囑咐了句。
“願意多學習確實是件好事,但身體纔是一切的本錢,平時要多注意休息。”
“我知道了教授。”徐昀禮貌性笑着回答。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耳旁突然又響起唐延山的聲音。
“下月的月考我親自給你出題,看看你到底學到了什麼程度。”
徐昀聞言表情頓時一僵：“唐教授，出題就沒有必要了吧。”
“我覺得很有必要。”唐延山嘴角噙着笑容,似乎很喜歡看到徐昀吃癟的樣子。
但很快他的神情便緩和下來,解釋道：“如果你月考成績都能考滿分的話,我可以讓你跟着大二的學生聽課。”
徐昀有些意動。
真由唐延山親自出題的話，試卷難度無疑會上漲很高的層次。
可能跟着大二聽課，他便可以儘早接觸新的內容屆時提前結束本科學業。
這麼想想確實要努力一把。
“那我儘量爭取。”
面向唐延山表態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向臺下自己座位走去。
屁股還沒捱上凳子，錢宇東的大拇指便已經豎了過來。
“牛啊徐昀。”
“你居然不聲不響都把高代學完了，我剛纔還以爲你要出醜呢。”
“昀哥，你是打算提前修完專業課學分嗎？”趙嶽峰接過錢宇東的話茬問了句。
能夠看出他眼神中的崇拜之色。
“可能吧。”徐昀給出一個尚不確定的回答。
起初他並沒有提前畢業的想法，畢竟他所追求終極目標是各種真理。
不存在步入社會找工作的需求。
既然因爲任務提前學完了大一的數學專業課，那麼把進度加快些倒也沒什麼。
早點成爲研究生的話，還有機會接觸到國家級的項目。
這可比寫論文強多了。
“能早點修完學分肯定要比晚了強。”周奇聽完大家談話，先對徐昀的選擇表示肯定，接着稍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道：“那個徐昀，你說的那個自學方法真的好用嗎？”
此話一出。
頓時猶如貓咪見了腥，把周圍潛水偷聽的人全炸了出來。
“我也想自學高代。”
“高代實在太難了，單是課上聽講根本不行。”
“求分享啊！”
“抱緊徐神大腿，以後能向你請教題嗎？”
徐昀感受着將他包圍的同學熱情，看到講臺上唐延山已經準備開始上課,於是連忙開口回答暫時平息這股熱潮。
“沒問題，回頭我把鏈接發羣裡。”
有了唐延山的肯定，第二節課上徐昀就更加隨心所欲自由。
繼續刷自己的習題集。
……
大學的生活從某方面來講和高中沒區別,同樣是非常的規律緊張。
尤其還要應對月考期末考試等。
高中時老師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努力考上大學以後就輕鬆了，實際上真正進入大學後才發現這純屬是騙小白的。
想輕鬆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不在意掛科。
甚至畢不了業。
而相比其他人，徐昀的生活無疑更加規律。
週三下午上完數學分析課，徐昀和舍友在校區餐廳吃完飯並沒有回宿舍。
徑直進了學校圖書館。
經過這幾天的努力，他距離完成自律的學霸進階任務僅差幾十道題，面對這臨門一腳肯定說什麼也要在今天給它射進去。所以他決定在圖書館這種很有學習氛圍的場景中完成這些題，先把任務的獎勵拿到手再說。
等讓自己的空間思維能力再次翻倍提升，到時候面對月考也就更有把握。
誰讓唐延山已經說過，月考要親自給他出題。
“不愧是重點大學的圖書館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缺人。”
憑藉學生卡再次進入圖書館，徐昀面對眼前人頭聳動的場景已然毫無感覺。
心裡暗自感慨一句，便環視目光搜尋起自習區內的空座。
說起來他也有幾天沒來過圖書館，平時除了晚上會去自習室外，課下時間還是待在宿舍居多。
畢竟可以方便看校內官網上的公開課視頻，能幫助他更快學習。
就在他在自習區走動時，眼角餘光突然暼到了兩個熟悉身影，稍作猶豫還是移步走了過去。
身體在自習桌旁停下，小心拉開椅子坐在姚樂怡旁邊的空位上，輕聲衝對面的陳詩禾打了聲招呼。
“詩禾姐。”
自上回在圖書館信息共享空間遇到陳詩禾和她的舍友姚樂怡。
時隔這些日子。
今天又再次湊巧碰上了。
不過從今天兩人的情況來看，她們顯然沒預約上信息共享空間那種高級區域。
“開始上課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陳詩禾聞聲擡起美眸，看到坐下的是徐昀後微笑着關心了句。
今天陳詩禾的裝扮比較休閒，仔細看上去像是直接素顏出門，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顏值，反倒因爲臉上的笑容成了加分項。
“每天都挺充實的。”徐昀回過神淡淡的說。
他這話可一點沒講錯，自從軍訓完正式開始按照課程表上課，每天不是在看各種數學教材就是在刷習題集。
兩個星期比人家一學期學的東西還多。
要說不充實那都沒人信。
正當兩人簡單聊着時，旁邊姚樂怡不高興了，停筆捅了下徐昀講：“我說學弟，你眼裡能不能別光有你的詩禾姐，我這麼大學姐坐在這你沒看見嗎？”說着不忘挺了下胸。
徐昀回過頭正人君子般看着姚樂怡，連忙補上了一個招呼。
“那個學姐好。”
臉上表情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姚樂怡並沒有繼續要逗徐昀的意思，聽到這句話滿意的點點頭，又繼續俯身繼續和自己的高數題叫起真。
徐昀瞥了一眼，注意到姚樂怡做的是八百道考研真題解析。
能看出爲了考研確實挺拼的。
很快他也沉浸到自己的習題集中，隨着筆尖在草稿本上快速劃過，任務進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上漲。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他快要順利完成任務時，身旁姚樂怡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詩禾。”
“這道題你給我講講唄，剛纔看了答案我還是沒太弄懂。”
擡起視線看去，只見姚樂怡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陳詩禾身邊，手裡拿着草稿本正問起題。
“我看看。”
陳詩禾高數成績要比姚樂怡好些，對此果斷接過草稿本看起上面抄下來的大題。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分鐘過去陳詩禾依舊沒有計算出正確答案，緊皺着眉頭似乎很棘手的樣子。
“我計算出的結果和答案不對，應該是哪個步驟演算錯了。”
“沒事。”
姚樂怡對這個結果倒沒在意，拿起草稿本臨走前還不忘安慰了陳詩禾一句：“等回去我找個研究生學長問一下就行。”
按理說面對這種情況徐昀沒必要插手，可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選擇忽視，這就顯得有些不夠朋友了。
反正對他來說誰的題都是做。
思維運轉到這裡，當即試探性問了句：“那個能讓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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