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善將兩隻籤拿在量了一下玉如霜和趙婉母女,心中又想起了馬明揚讓他說的話,暗暗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妙之事?難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看樣子老衲這段善緣還真結定了!」
看到老和尚似乎有些遲疑,玉如霜便小心地問道:「大師……難道這是下下籤麼?」
老和尚回過神來,奇道:「難道妳沒看過求的是什麼籤麼?」
玉如霜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敢看……」
老和尚嘆息道:「放心吧,兩隻籤都是極好的籤,待我一一爲妳解說吧,先來說妳求的未來……」
老和尚咳嗽一聲,道:「改變前途去,月桂又逢圓。貴人成鸞鳳,好事始相宜。姑娘,這可是上上籤啊,解籤中說道:昔日清淡遭險危,今年平地一聲雷。千年燈火功名求,管叫皇都得意回。」
「意思就是說,雖然以往多磨難,尤其是近期更是噩耗連連,但是,平地一聲驚雷響,妳會碰上一個曾經認識的貴人爲妳解厄,並且與那個貴人好事連連……若是求姻緣的話,那位貴人就是妳一生的良伴啊……」法善苦口婆心地說道。
玉如霜將信將疑,老和尚前半段都說中了,但是後半段讓她難以置信,真的會時來運轉嗎?
「信與不信請莫輕言,不過老衲敢保證。近日內必有變化,若是菩薩顯靈,妳就回來還個願好了……」法善心中有底,自然把話說得滿滿的。
玉如霜微微頷首,老和尚又拿起另一隻籤,念道:「望月映重山,花紅喜悅顏。舉頭觀皎月。漸出黑雲間。昔日降龍且作樂,如今愁散笑顏開。異方幸得有人薦。半夜敲門送寶來。女施主請放寬心,此籤乃上上大吉籤,妳問地是健康……妳母親的病情必可痊癒,妳從外地來,有人推薦妳來我寺求籤許願的吧?這就對了,記住,妳母親的病與妳息息相關。心誠則靈,妳不可起懷疑之心,否則時機一瞬即失,到時追悔莫及,去吧!」
玉如霜聽他說得活靈活現的,不由又信了幾分,便問道:「大師,可否告訴我我要往哪裡去才能碰到您說的貴人呢?」
法善合什道:「緣分自有天定。有緣自會相見!」
玉如霜迷惑不解,牽着母親的手便向外走去,都不知道要往公德箱裡捐錢,法善撇撇嘴,心想反正剛纔那位大施主捐過了,也就沒在意。又接過了下一位求籤者地籤,一轉眼功夫便把玉如霜忘到了腦後。
「來了,就是她,攙扶着她媽那個,這是先給妳們地一半,另外一半等下事成了我再給妳們!」馬明揚早就在寺外等着了,見到玉如霜出來,將一疊錢交給他面前的兩個婦人,然後就躲到了大樹的後面,早上人少。別人也沒在意他們在搞什麼明堂。
兩個婦女確認了玉如霜之後將錢藏起。收斂起臉上的貪婪,裝作低聲說着話往玉如霜母女方向走去。
玉如霜臨出山門前還回頭看了一下高深莫測的大殿。心裡略微有些遲疑起來,事情真的會像那個老和尚說的那樣烏雲散盡時來運轉麼?
她剛踏過山門走到臺階邊,便見兩個中年婦人朝自己走來,看樣子要與自己擦身身而過,玉如霜微微朝旁邊閃了一下,望着西面地一個景緻美麗的湖泊,她目光中還是有些茫然。
正不知該往哪去的時候,倆婦女的交談卻突然灌入了她的耳朵裡,而且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王大嬸,聽說妳老伴的失憶症給治好了?」婦女甲道。
「是啊,多虧了上次劉嬸給我推薦的那位神醫啊,昨天我帶我老伴去看了一下,真地是神了!那神醫不開刀不吃藥,只是問了幾句,然後用手在我老伴頭上揉了幾下,我老伴十多年的病就那麼好了!不是親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呢!」王大嬸驚歎道:「這不,我來給菩薩還願來了!」
剛想舉步的玉如霜停下了腳步,真巧,那倆婦女也停在了離她大概不足半米遠的地方繼續聊着,開頭那婦女甲又問道:「是不是真的啊,聽起來怎麼像騙人地?哪有那麼神的事情啊!」
王大嬸斬金截鐵地道:「騙人?妳去我家看看,我那老頭子說不定還記得妳以前跟他打麻將的事情呢,人家那是氣功,知道嗎?那神醫說了,失憶症其實很容易治,只要把閉塞的經脈打通就可以了,別人沒那本事,他有啊,妳知道氣功是什麼嗎?氣功可神奇了,運氣往妳身上一送,妳身上的病立馬就能好八成!」
玉如霜心裡咯噔地響了一聲:「氣功?」
關於氣功的神奇玉如霜一向也是將信將疑的,不過似乎比求佛來說可信度更大一些吧,既然都已經來求神拜佛了,玉如霜突然想道:「說不定氣功真能治媽病呢。」
那兩個婦女似乎有些急了,王大嬸又道:「人家大師治病不收錢的,人家那叫做善事,平時人家都是在修行呢……」
「在哪裡啊?我也想去給看看,我身上最近老疼!」婦女甲問道。
「不多遠,就在山下,很好找的,我就帶妳去吧!」婦女倆見到玉如霜似乎已經注意到她們於是便故意做出要走地樣子,其實若是玉如霜不理她們,她們又會找藉口停下來繼續表演,直到把人騙上鉤爲止。
說實話要找這麼兩個騙子還讓大夥犯了會愁,那天軒轅蘇和馬明揚來到棲霞寺踩點地時候。八大金剛其他人就跑到外邊去到處搜尋那些專門找老頭老太騙錢地騙子,結果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
回去後大家商量對策,軒轅蘇突然想起來,在監獄裡有一對夫妻大騙子,人家可是半路出家地,在騙錢之前是幫某個旅遊公司拉客的,他把這個事情一說。大家立刻就同意了,說火車站、汽車站外邊的那些拉客的偶爾改行準成。於是第二天他們便來到火O手]打車站外物色到了這兩個婦女拉客者,許以重利,倆婦女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其實這些騙子也沒啥專業功夫,也就嘴巴乖巧一些、再掌握住投其所好的技巧便可以屢屢得手,這倆婦女經過軒轅蘇他們精挑細選,不僅說話流利吐詞清晰,人也機靈得很。又知道了玉如霜的準確消息,要唬弄外地來地又有點急病亂投醫的玉如霜可以說一抓一個準兒,這不,玉如霜上鉤了。
倆婦人轉身便走,玉如霜趕緊追上兩步,叫道:「這兩位大嬸,您剛纔說地是真的嗎?」
「這不是廢話麼?」王大嬸心裡暗想道,把玉如霜的智能水準下調了幾級。更有信心地回頭問道:「剛纔?妳問的是神醫的事情嗎?」
玉如霜連連點頭,道:「是啊,我剛纔好像聽說您老伴的失憶症給神醫治好了……我就想問問……」
話說到這份上玉如霜已經算上鉤了,王大嬸發揮她那三寸不爛之舌開始爲‘神醫’吹噓,另外那位在旁邊不時附和,一唱一和下玉如霜原本就有些相信的腦瓜子就開始深信不疑起來。王大嬸非常熱心地說帶她去找神醫,玉如霜就好像中了催眠術一樣,乖乖地跟着這兩個女人走了,說不定就算把她賣了,她都還要替別人數錢呢。
走到半路,另一個女人找藉口開溜找到馬明揚,等王大嬸和玉如霜走進了一個看起來挺幽靜地小院,馬明揚將剩餘的錢交給了那個女人,那女人等到王大嬸出來,兩個人拿了錢一溜煙就跑沒影了。數年後西南某省抓到兩個拐賣婦女的大騙子。據報其坑蒙拐騙之路是從南京一次受託行騙開始的,照片上依稀看起來就是她們倆。
玉如霜跟着那個大嬸走進了院子。身後的鐵門咔嚓鎖上,玉如霜這纔有些擔心起來,不過王大嬸解釋說這裡就那神醫老人家一個人住,平時院門都不鎖的,隔壁就是派出所,玉如霜便又放下了心事。
三個人來到了二樓,敲了敲門,便聽見裡面有人道:「等一下,我有病人!」
玉如霜心裡又多信了幾分,與母親還有王大嬸在門口靜靜地等待了起來,王大嬸等了幾分鐘後就說自己要去買菜,讓玉如霜自己等着,有事可以去某弄某號房找她云云,然後便溜之大吉。
玉如霜正在心裡感謝這位熱心的大嬸,苦等的門開了,裡邊走出兩個人來,當先那個大約二十歲左右,是一個很平常地少女,後頭那個用手扶着額頭,半邊臉被秀髮遮住了,前邊那個女孩連聲道謝,後邊那個女孩卻嘀咕道:「奇怪,就好像做了一個夢似的……」
玉如霜正猜測莫非那女孩也得了失憶症麼?就聽屋裡邊說道:「門外是誰啊,進來吧,順便幫我把門關上。」
玉如霜帶着媽媽走了進去,將門關上後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簡單的居室來。
「小姑娘,妳找我有事嗎?」簡陋的居室裡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人正背對着門口,盤膝坐在對面的雪白牆壁下,頭也沒回,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來地有一個小姑娘。
玉如霜小心翼翼地道:「神醫,我媽媽有些失憶,聽說您治這病很見效,所以我就帶媽媽來了。」
「小姑娘,佛度有緣人,藥醫不死病,我也不敢說能夠包治,妳不要期望太高。」神醫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知道,我媽媽已經看過很多醫生,他們都沒有辦法,還請神醫爲我媽媽看看,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玉如霜哽咽了起來,對面的神醫嘆了口氣。道:「好吧,將妳母親帶過來讓我看看,恕我不能站起來,我正在面壁練功,妳讓妳母親坐在我對面地蒲團上吧。」
玉如霜答應一聲,牽着母親走上前去,神醫對面果然有一個蒲團。看樣子還挺新,玉如霜沒有多想。扶着媽媽坐在了神醫對面,低聲對媽媽道:「媽……乖乖坐着哦,給神醫幫妳看看,病好了之後就可以去找哥哥了。」
趙婉也不知道聽見沒有,玉如霜心下難過,一轉頭強忍住就要落下的眼淚,卻不經意間看到了神醫的臉。玉如霜不由得一怔,神醫臉上居然戴着一個豬八戒的面具。
「不用奇怪,我的面目醜陋,怕嚇壞了來治病的人,而豬八戒的面具似乎很受歡迎。」神醫看着玉如霜地眼神似乎有點無奈,似乎有點憐憫,那雙眼珠子光潔明亮,看起來很有靈性。
「似乎在哪裡見過……」玉如霜有些遲疑。神醫道:「妳且到後邊椅子上稍待,若是順利地話很快就好。」
玉如霜拋開了心頭地疑惑走到了後邊,懇切地道:「求神醫您盡力爲我母親治好這病,只要能只好母親地病,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那神醫正是軒轅蘇假扮的,他呆了一下。終於再次制服了自己心中的魔鬼,嘆息了一聲,將肚子裡的那句話壓了下去,對趙婉道:「乖哦……把手給我,我給妳把把脈看看!」
玉如霜眉頭一皺,心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卻聽趙婉高興地說道:「哥哥,你還說故事給婉兒聽麼?」
軒轅蘇呆了呆,道:「我不會講故事,妳把手給我。我給妳看病。病好了妳再去找妳的哥哥給妳講故事吧。」
趙婉卻不聽他的話,伸手來抓他地面具。咯咯笑道:「哥哥,妳扮豬八戒陪我玩麼?那我扮什麼?我扮孫悟空嗎?那媽媽呢?媽媽扮什麼?媽媽扮唐僧……」
軒轅蘇抓住了她雙手,哄道:「哥哥給妳看了病之後再玩遊戲好不好,妳的病不治好哥哥就不陪妳玩了!」
趙婉終於不再鬧了,她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卻像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樣將小指頭伸了出來,道:「說話算話,咱們來勾手指頭,勾了以後就不許反悔了!」
軒轅蘇只好跟她勾了勾手指頭,然後趙婉就老實了,任由軒轅蘇給她切脈,只是還有些擔心地道:「哥哥,不用打針吃藥吧?婉兒怕疼怕苦……」
軒轅蘇一面給她切脈,一面答道:「不用,很快就好了……」
趙婉的脈象與幾個月前比起來變化並不大,五臟失衡的情況更爲嚴重,腦雖然不在五臟六腑之中,但是卻是調配五臟六腑平衡之主,與五臟六腑休慼相關,腦若是有了毛病,五臟六腑都會有所反映,不過要想從脈象中辨別出來,非要有豐富的經驗以及望聞問切中其他三樣的配合不可,像陳序那樣切會脈便可找到病因地,簡直就不愧稱爲神醫了。
軒轅蘇經驗還少,因此他切趙婉的脈只是在收集驗證資料而已,真正查病的是他的回生之力。
不過,軒轅蘇首先還是用自然真氣探察了一遍趙婉的經脈,心中有了點數,趙婉的心率不齊、腎精過旺、肝虧脾軟,當是腦不受養而至五臟功能絮亂。
自然真氣行於手太陽經來到腦部後便受阻,在聽工穴再難做寸進,軒轅蘇只有無功而返,繼而用上了回生之力,首先將回生之力輸入五臟六腑之中一面調和陰陽一面感應腦部,果然,在五臟六腑就像蒙塵地明珠拂去了塵埃重現異彩的時候,趙婉的腦部卻依舊缺乏生機,甚至就像一片死海般沉寂,軒轅蘇仔細探究之後豁然發現在趙婉腦部居然有一道可怕的撕裂傷痕,都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留下的舊傷了,那附近已經被血合着腦漿結起了筷條般粗的一塊結痂。
那東西聯結左右腦,就像一根楔子楔在人腦最要害部位,難怪不論是中醫西醫都不敢動牠,而趙婉居然還能行動自如簡直就是一個走着的醫學奇蹟。
軒轅蘇心中也有點揣揣,他用回生之力也不過數次。雖然效果已經堪稱匪夷所思,然而對於面對地新情況他還是有些猶豫。
「哥哥……好了沒有,婉兒還要聽故事呢……」趙婉似乎跟軒轅蘇特投緣,在她女兒面前她都沒那麼活潑,軒轅蘇爲她調節了五臟六腑的陰陽之後似乎她也精神了少許,居然催促起來了。
「快了……快了,讓哥哥想想……」軒轅蘇把手收了回來。陷入了沉思。
「究竟行不行啊?神醫!」玉如霜心中的懷疑越來越甚,她真想衝上去揭開這個神醫地面具看看究竟是不是她所猜疑地那個人。不過想到那個人出現在這裡的概率實在是太低,因此她尚未敢有所動作。
「妳媽媽地病確實很麻煩,我只有一半地把握……」軒轅蘇沉思中忘記了改變聲調,年輕的聲線顯然與老神醫不搭調。
玉如霜心中地疑惑更強了,她自幼冰雪聰明,在複雜的環境下長大,對危險的感覺相當敏銳。只是因爲母親的病才弄得有點魂不附體,有了疑心後前思後想,一點一滴的破綻便越來越大,眼前這個不算騙局的騙局實在簡陋了些兒,玉如霜登時確認眼前這人就算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傢伙,但是至少也是一個大騙子。
軒轅蘇繼續在兩難中苦苦抉擇,卻不知道玉如霜在背後已經有所定計,只聽她很有技巧地問道:「神醫。陳序老師還好吧?最近怎麼沒見他?」
軒轅蘇想也沒想便脫口答道:「老師他很好,他正在北京給一個……」
說着說着軒轅蘇猛然省悟,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補救,一雙靈巧地手已經從後邊將他的面具給揭了下來。
「果然是你!」玉如霜早在軒轅蘇用手捂着臉之前便將他的臉看得一清二楚,她又氣又惱地將豬八戒的面具扔到一邊,怒喝道:「你究竟想幹什麼?爲什麼要糾纏不放!」
軒轅蘇頹然不語。玉如霜看着他的樣子越發地生氣,掏出手機便撥起了電話:「報警中心嗎?我……」
她居然撥打起了報警電話!軒轅蘇腦袋一暈,知道這個誤會若是鬧到了警察局可就再也說不清了,他猛地跳起來,奪過了玉如霜的手機,一手將牠關掉,一手捂着玉如霜的嘴將她按在了牆上。
玉如霜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孩,軒轅蘇可是練了拳腳又有內力防身地男人,她哪有掙扎的餘地,一下子就被軒轅蘇給制服了。
軒轅蘇將她的手機扔到了自己坐着的蒲團上。騰出手來抓住了她拼命亂抓的雙手。他右腳駐地,左腳將玉如霜亂蹬的雙腿也卡住了別在牆上。玉如霜再也動彈不了,雖然還在拼命掙扎,但是卻毫無用處。
「哥哥,妳在跟媽媽玩遊戲嗎?」趙婉站了起來,傻傻地看着他們。
玉如霜掙扎地力氣突然間煙消雲散,她全身軟了下來,全靠軒轅蘇將她壓在牆上她纔沒有癱軟在地上,她的淚水再度滾滾而出。
軒轅蘇現在既尷尬又懊惱,更後悔,事情怎麼給弄成了這個樣子?玉如霜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他心中也抽疼了起來,就好像心愛的瓷器讓自己給打破了一樣。
「哥哥,你在玩抓強盜的遊戲嗎?我也要玩!」四十多歲的趙婉在一邊傻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給一個男人壓在牆上,還以爲他們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玉如霜心中哀慟,直叫道:「蒼天啊……你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母女……菩薩啊……難道妳就這樣保佑我們嗎?」
軒轅蘇憐香惜玉地將壓制稍稍放鬆,低聲對玉如霜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的,我是醫生,我只是想爲妳媽媽治病而已,沒有別的企圖,真地!」
玉如霜淚眼朦朦地看着他,軒轅蘇突然感覺到他捂着地小嘴那兩片脣瓣是那麼的柔軟,他緊緊抓着壓在她胸前地一對手腕是那麼的柔若無骨軟滑細膩,而隔着她的手,她胸口的劇烈起伏將波浪般讓人暈眩的感覺傳到了他的手上然後來到了他的腦海裡,而爲了壓制她兩人的下腹更是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軒轅蘇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心中早就蠢蠢欲動的魔鬼再度跳了出來,對着軒轅蘇大叫:「你是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