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已經正式開學了,軒轅蘇對於新的學年,並沒有特殊的感覺,還和上個學期一樣繼續着他還算有點規律的生活。
許朝雲已經去了市區鼓樓校區,一般沒事她也不會回到這邊,所以一週他們也就見個兩三次。這樣可苦了宿舍裡的電話了,一有空閒他就和許朝雲煲電話粥,以解分隔兩處的相思之苦。
長期佔着電話,宿舍裡的哥們早就不滿了,到了大二,他們也開始把重點往個人問題上傾斜。都是有「家屬」的人,電話用量當然加大,老被軒轅蘇佔着,他們可怎麼傾訴自己的相思之苦啊!不過,鑑於軒轅蘇是他們的老大,他們可只是敢怒不敢言哪!只能罵各自的手機信號爲什麼那麼差,進了宿舍後,通話效果有如結巴說話。
新學期的第一個週末,軒轅蘇想着可以去市裡鼓樓校區找許朝雲,順便再約出於鴻雁一起逛逛。到目前爲止,他討好她們的方法也就是無條件地陪她們逛街,而且他發現,她們對逛街樂此不疲。所以,他凡是同時約她們出來時,幾乎都是選擇陪她們逛街。
週五晚上給於鴻雁和許朝雲打了個電話,告訴自己的想法之後,兩位美女自然欣然答應。約好第二天上午十點在鼓樓校區門口碰頭。
掛了電話後,無聊的他本想打開電腦玩一陣遊戲,但是卻被陳德斌拉住了:「你老實交代。假期比賽完之後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看你這學期有點變了,老爸帶我出國的當兒可又教給我了幾手功夫,想學地話,就別撒謊哦!」
對呀,開學已經一週了,還沒和德斌這傢伙好好聊聊呢!師傅又教了他幾手。這可一定要套出來不可!
「哎!德斌,你可不能吃獨食啊。假期就那點事情還能瞞過你的眼睛嗎?你都知道的,不信你問問永志,從頭到尾他都知道的,是不是永志?」軒轅蘇對陳德斌說着,轉頭看向了正照着鏡子擠青春豆的黃永志。
黃永志根本沒理會他倆的談話,自顧自地繼續擠他的青春豆。去年也沒見他這麼講究啊,那時侯臉上就像是被日本鬼子當年施行過三光政策一樣。殘垣斷壁、碉堡林立。參加球隊後,經過軒轅蘇、陳德斌中藥地洗禮過後,已經很少了,但是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最近老是對他臉上那僅存的碉堡發動斬草除根計劃,真夠臭美地。
陳德斌與軒轅蘇都等着他回話呢,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正拿鄙視的眼神看他。就聽見莫少奇的聲音:「這傢伙讓女朋友給涮了,最近我發現樂葉琴臉上也長了幾個豆豆,正苦惱呢。」
這回黃永志聽見了,一副大牌球星模樣道:「老大,別聽這小子胡說,他還說我呢。剛進校門就往某些人宿舍跑,還直接想通過阿姨把守的樓門重地,結果被阿姨揪着耳朵牽了出來,在許多女生跟前丟人丟大發了,這小子爲了報復那阿姨,回來就通過網絡把人家出入管理的電腦給黑了,你說他缺德不缺德!」
軒轅蘇還真不知道,開學這短短几天裡還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哎,永志,成大牌球星了就不理人了是不是?連老大地話都聽不見是不是。你那豆豆小心越長越多哦。我們陳家專治這東西的痤瘡散可不多了哦!他到底在假期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陳德斌打斷了他們的話,繼續問自己的問題。
「哎呀。老四,別這麼說嘛,剛纔只是專注這惱人的豆豆,沒注意嘛,你說你有什麼痤瘡散,是不是真的啊?」黃永志一聽有治他臉上青春豆的藥,立刻來了興致。
「當然了,就看你能不能告訴我想知道地東西了。」這個宿舍中排行最小,但是卻老成的有點古董氣的陳德斌帶着誘惑的口吻說道。
「哎!永志,你可要不能添油加醋胡亂說話哦。」軒轅蘇看黃永志大有被陳德斌俘虜的趨勢,趕緊說道。
或許是永志一心想着解除青春豆帶給他的感情道路上地障礙,竟然冒着得罪老大的風險,跑到陳德斌牀邊跟他嘀咕了一陣。上鋪的軒轅蘇看見陳德斌露出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鐵定被「出賣」了。
黃永志拿着德斌交給他的一小瓶藥水,朝軒轅蘇嘿嘿一笑,快速朝自己的牀位閃去,躲過他狠狠抓來的「狼爪」。
「他對你說什麼了?」軒轅蘇轉念一想,立刻該口道,「好了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那可以告訴師傅傳授你什麼了,不老實交代小心我和你散夥哦!」
「哈哈……我騙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假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哈哈……早知道一小瓶藥水就能解決,我就不費力騙你跟我說了,哈哈……」陳德斌捂着肚子笑得在牀上打滾,搖得牀上的軒轅蘇一個好氣呀,撲下來就和陳德斌扭在了一起。
「說不說,就你這點把戲能騙得了我英明神武地老大!」
「就不說,看你能怎麼樣?」
「說不說,小心我捏破牠哦,你爺爺也治不好……」
「哎喲,怕你啊,我家有個養生地秘……」
……
第二天一早,軒轅蘇如同往日練完功之後天才微微亮。昨晚折騰那麼晚,本來想睡個懶覺的,但是想着今天要去見於鴻雁和許朝雲,所以早早練完功,以便有個好精神陪她們完成今天肯定不輕鬆地逛街「任務」。
九點五十,鼓樓校區門口。軒轅蘇遠遠就看見雁姐那輛粉紅色的小車早已停在那裡。軒轅蘇暗叫糟糕,自己怎麼遲到讓美女來等他呢!可是一看錶,還差十分鐘纔到約定時間。頭一遭被美女等,他頓時心裡打起了鼓,不知道這兩位美女又要耍什麼把戲,會不會又有什麼陰謀啊!
見軒轅蘇朝着車子走來,於鴻雁和許朝雲從車上下來笑吟吟地迎向他去。
「雁姐。阿雲,時間還沒全]文字到。妳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軒轅蘇憨笑着對她們說道,他無非是想表示自己並沒有遲到而已。
「行了,我們沒有人要怪你要我們等,是我們來早了,又不是你遲到了,幹嗎那副樣子?」於鴻雁笑着說道,對於這個從弟弟轉變成未婚夫地軒轅蘇的想法。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軒轅蘇一聽兩位美女沒有要捉弄自己的意思,立刻換了副嘴臉道:「哎呀,放心了,兩位美女,今天要去哪逛啊?我們這就出發,我已經完全做好了當貨架的準備,一切都聽從兩位美女的吩咐!」
「真的?你確信你想好了,沒有什麼遺漏的嗎?」許朝雲突然神秘兮兮地問道。
軒轅蘇一看許朝雲那神態。趕緊轉動腦子想着,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會遺漏什麼呢?一時想不明白,只能用疑惑地目光盯着許朝雲。許朝雲給了他一記嗔怪的白眼,朝車子望了一眼,似乎是給他提個醒,但是看軒轅蘇那一臉地迷茫樣兒就知道他還沒想起來。
昨天晚上。她接到電話之後就給於鴻雁打了個電話。最後聊到了玉如霜,知道軒轅蘇只約了她們兩個來,所以她又打電話給如霜,以她和於鴻雁的名義說明天叫了軒轅蘇一起去逛街,免得如霜知道了心裡有想法。可惜她們用心良苦,卻碰上了軒轅蘇這根木頭。
「你是不是少約了個人啊?」許朝雲見讓他自己想起來的話,黃花菜都涼了,只好再進一步的提醒他。
軒轅蘇恍然大悟地看了眼車,不確定的問說道:「妳們……也叫上了如霜?」說着,他就要朝車跟前走去。
「等等!你這個傻蛋。說話注意點。可別讓她知道你沒約她,是我們代約的哦。」許朝雲抓了他一把提醒道。
軒轅蘇做了個也不看看我是誰的表情。朝車走去,車裡地玉如霜早就看見軒轅蘇了,她躲在車裡是許朝雲的主意,說是爲了嚇他一下。見軒轅蘇朝這裡走來,她還照許朝雲的話貓下身子準備嚇唬他呢。但是,軒轅蘇一拉開車門就開始叫她的名字,直到她俯在後坐上被他扶了起來,她還沒搞清楚她的阿蘇是怎麼知道她躲在車裡的。她相信許朝雲和於鴻雁不會告訴軒轅蘇的,因爲這個主意就是她們出的。但是,她要是知道她們兩個良苦用心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霜兒,別躲起來嚇我了,她們兩個耍地這鬼把戲能騙得了我嗎,她們約我出來,肯定要叫上妳的嘛!」軒轅蘇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像玉如霜這樣的身體真是太嬌弱了,軒轅蘇真害怕自己用力大了點折壞她的腰。
「你呀,老想着佔如霜的便宜,就要出發了,幹嗎又把她抱下來呀?」許朝雲戳了下軒轅蘇的腦袋說道。
軒轅蘇張了張嘴,沒蹦出一個解釋地字來。重又坐進車裡,於鴻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許朝雲駕車。軒轅蘇不由暗自擔心,對於許朝雲的車技,他可不敢恭維,也不知道雁姐爲什麼要把車交給她開,雖然他心中擔心,卻怕許朝雲不高興,也不敢開口詢問或提意見,只好抱着捨命陪淑女的心理閉口不言,只希望如果出什麼事的話,最後他是最後一個閉上眼睛的,因爲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把她們三個先轉危爲安了。
正想着,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路程了,軒轅蘇發現事情並不如自己想的那樣,車子開的速度雖然不快,卻相當平穩,不由納悶:阿雲的車技怎麼進步這麼快?什麼時候加強練習地?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阿蘇,綁架如霜地事已經查清楚了,背後主使就是玉天壽和楊祖勇。不過,這樣一來,案子牽扯着江蘇上海兩地,處理起來比較複雜一些,不過,這幾天好像事情又有了新動向了。」於鴻雁在副駕駛位置扭過頭來對軒轅蘇說道。
「雁姐,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妳說吧。牽扯法律的事情我們都不太懂,一切都聽妳地。」軒轅蘇答道。他知道雁姐這個時候說這些。肯定事情有了可以操作的機會。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法律證據固然重要,但是人爲的操作也是決定此案走向的關鍵,不然,他的雁姐一開始就會全力通過純粹的法律來解決的。
「雁姐,妳看,我就說嘛。他有時候也不是太笨地,妳一說他就明白了。」許朝雲也轉過頭朝軒轅蘇做了個鬼臉說道。
「妳小心開好妳的車吧,如果一不小心出了事,我即使不是傻蛋也會變成殘廢地。」軒轅蘇故意繃起臉說道。
「你……」許朝雲瞪了他一眼轉而對於鴻雁說道,「雁姐,他欺負我,妳也不管管他,他這樣可都是妳給慣的。」
「好。好,是我慣的,可他現在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呀,哪裡會聽我的話呀,我可管不了。」於鴻雁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他倒要看看軒轅會是什麼反應。不過她能猜到。
「雁姐,妳怎麼這樣說,妳不管我,我可就成了沒人管的流浪人了,妳忍心嗎?」軒轅蘇緊張地說道,他的表情雖然有點誇張,但是說地可是心裡話,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失去他的雁姐,他對她的情感已經到了一個更加深的層次了。
說話間,車子停在了一座茶樓前。軒轅蘇納悶地問:「雁姐。怎麼停這裡了。妳們要喝早茶?」
「咦?剛說你不笨,現在就犯傻啦?雁姐是約了人在這裡碰面!」許朝雲故意取笑道。她是軒轅蘇周圍唯一一個喜歡和他拌嘴的異性。
玉如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顧享受着軒轅蘇那寬厚的胸懷帶給她的溫暖。這樣的情形,於鴻雁看在眼裡,並不介意。許朝雲可能就有那麼點不平衡了,但那種情緒也只是轉瞬即逝地。
進到茶樓裡,在二樓的一個雅間裡,歐陽菁和兩個不曾見過的中年人早就等在那裡了。
「菁姐,不是說好十點半的嗎,怎麼好讓客人先來等我們呢?」於鴻雁目光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迅速掃了一眼那兩位客人,嘴裡卻略帶責怪地對歐陽菁說道。
「小雁兒,客氣什麼呀,都不是外人,快坐吧,談正事要緊。」歐陽菁也沒過多的寒暄,直接將此次見面地目的說了出來。
落座後,也不見歐陽菁向他們做介紹,搞得軒轅蘇覺得自己在場就跟多餘似的。於鴻雁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才若無其事地端起茶喝了起來。
「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和那邊都聯繫好了嗎?」於鴻雁問道,但聽問題,似乎他們早就談好了似的,此次只是要確定一下。
「放心吧,只要妳說的能辦到,我們這邊妳就放心好了,保證能將那兩個傢伙送進去,那邊現在也正有人整他們呢!」那其中一個男人說道,完了他還打量了一下軒轅蘇。
軒轅蘇還想聽聽具體是什麼事情,但是兩位男子已經起身告辭,出門時又看了眼他,搞得他心裡發毛,他看了眼雁姐:不會是他們之間拿我做什麼交易吧?
「你猜的一點都沒錯,我們是拿你做交易了,交易的就是你這個小神醫的醫術。你別這樣看着我喲,這次交易雖然一分錢沒有,但是絕對值得,能幫你出氣還不用你亮相,你說我會害你嗎?」於鴻雁看着軒轅蘇詢問的眼神說道,眼神中同樣是一個反問號。
「我既是當事人,應該有知道事情始末地權利吧?」軒轅蘇已經大概猜到些,但是他想知道細節。
「那就先陪我們去購物吧,路上慢慢講給你聽。」於鴻雁燦爛地笑着,起身出去地動作就像是陽光下搖曳的紅高粱。
「老大,快躲躲吧,那些傢伙看來是要命地,兄弟們已經擋不住了。」當天晚上,還是在那個所謂的溫泉館,楊祖勇在手下的拽扯下從水裡爬出來,看着手下哆嗦着彙報外面的事情,他的臉色開始變的很難看。
「是什麼人搞清楚了嗎?」楊祖勇邊穿褲子邊問手下。
「他們邊放倒我們的兄弟,嘴裡還叫囂着說老大你……你是混蛋,不講義氣,把事情捅給大人物,不讓他活,也不會留你在世上,就這麼說的。」手下在一邊渾身顫抖着怯怯地說道。
楊祖勇眉頭一皺,罵了句「狗日的玉天壽,想幹掉我就明說,還造謠老子對不起他,哼!先在江湖上讓老子沒面子,走,先躲一陣子,他狗日的瘋了,過段時間再跟他算帳。」說着匆忙往後門逃去。
剛從後門出來,就聽見一聲「哎喲!」,接着剛纔那個手下就倒下了下去。楊祖勇定睛一看,玉天壽正提着一把長刀對着他獰笑呢。別看玉天壽平時溫文爾雅,他狠起來的時候,夜叉見了都會打個寒戰。他一步步逼向楊祖勇,擡手就是一刀,正中他的大腿,楊祖勇慘叫一聲,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抱着受傷的大腿顫抖着向後退去。
「刷!」又是一刀,楊祖勇背上的衣服連帶着皮肉翻開了一道口子,血,立刻染紅了他的後背。
楊祖勇肥胖的身體在連中兩刀後,臉上痛苦的抽搐着,大口喘着粗氣趴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玉天壽手上的刀斷斷續續道:「姓玉的,你、你殺了我,也逃……」
「,你敢陰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玉天壽兇狠的說着,不理會楊祖勇說的話,將手中的刀再一次舉了起來,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光突然閃過,伴隨着「咔嚓」一聲。他微微一怔,頓時無數道光向他射了過來,等他眼睛適應了強光照射後纔看清,一支支黑黝黝的槍管正對着他。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慢慢蹲到地上,不要試圖反抗,我們是警察!」一個喇叭傳出聲音。
玉天壽再狠,也沒有與黑黝黝的槍管做對的勇氣,乖乖照着警察的話做了。他在被戴上手銬關進警車的那一刻,頓時明白自己被整了。,有人覺得他活着是威脅,要整死他,包括楊祖勇在內,他們倆都死了的話,有些人才會安心。他知道,自己落在警方手裡後,想要翻身的機會不大,但是,他必須一博,這是他在被捕的一瞬間想到的和相應的決定,他不是呆子,他很清楚。
楊祖勇被送往醫院,命雖然是保住了,不過,他沒有玉天壽那種分析的能力,無法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他要是知道,他也是此次事件當中被利用的一顆小小的棋子,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個潑婦一樣罵街呢?
在楊祖勇清醒後,他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警察。第二個人是警察身後一位漂亮的小姐,不過,不是他什麼親戚朋友,而是給他來送一張紙的,這張紙上蓋着法院的公章,兩個鮮紅的大字楊祖勇還認識——「傳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