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西貝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擡起手顫抖着指向蕭小,憤怒的大吼道:“你就是魔鬼!你就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鬼!”
“你讓狗狗們帶着怨恨死去,自己又憑什麼心安理得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難道就不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愧嗎?!”
[賈西貝一定很愛她的狗狗吧,這撕心裂肺的喊聲,聽得我都忍不住想掉淚,蕭小真的是太可惡了!!]
[我本以爲那些被蕭小收養的流浪狗,都可以過上幸福的好日子,我當時甚至還爲他們感到開心,現在卻只覺得悲哀。]
[本以爲是去享福,沒想到卻到了另一個地獄,被殘忍的虐待致死,真的還不如流浪,不願意脫粉的那些人,你們真的還有良心嗎?]
[蕭小這個司馬玩意,真的是給我氣炸了!]
蕭小看着賈西貝這幅樣子,不知爲何,突然間也悲從中來,那些早已模糊的記憶,在她腦海中不停的閃現。
她都快想不起,自己第一次虐狗是因爲什麼,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她突然自嘲似的開始大笑,笑聲瘋狂卻又帶着幾分悲涼,接着崩潰的大喊道:“夠了!你閉嘴!”
“你以爲我想這樣嗎?你以爲我想虐狗嗎?你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不對的嗎?”
“我什麼都懂,我什麼都知道!”她吼出這句話後,突然間淚如雨下,聲音也瞬間小了下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溫婉兩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現在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就在這時,蕭小彷彿瘋魔了一樣,也不管別人想不想聽,自顧自的說道:“你們這羣幸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難,我有多痛苦。”
“你們都擁有幸福的家庭,你們有疼愛自己的父母,甚至還會有陪伴自己成長的寵物,或許是狗,或許是貓,又或許是別的。”
“但我什麼都沒有……”她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連表情都變的痛哭起來。
她彷彿不知道痛一樣,伸出手用力的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我有的是暗無天日的小出租屋,是一對喝醉酒就互毆,甚至一起對我動手的爛賭鬼父母!”
“我平時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連學都沒得上,但是我別無選擇,我就是攤上了這樣一對父母,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女兒,甚至我都不是個人,我就像路邊的流浪狗一樣!他們打我的時候沒有絲毫顧忌,我甚至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歡愉!”
“那一刻我就在想,對別人進行毆打施虐,真的就那麼的快樂嗎?”
溫婉聽得眉頭緊鎖,最後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這樣看……蕭小好像也挺可憐的,可是被虐殺的狗狗也同樣可憐,我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蕭小的家庭真的令人窒息,這不就是家暴嗎?這不就是犯法嗎?]
[家暴可恥是真的,蕭小可憐也是真的,但她可恨也是真的呀!]
[你們都清醒一點吧,她就算再可憐,也改變不了她就是壞這個事實,可憐的壞人多了去了,總不能因爲她可憐就不去懲罰吧?那還要法律做什麼?]
[前面的姐妹說的對,飯碗們果然都是人間清醒!]
蕭小垂眸看着地上,繼續自顧自的說着,“那種想法一旦產生,就像種子生根發芽一般,再也遏制不住!”
“我好奇他們的感覺,好奇他們當時的心情,於是也變得想要嘗試,但我當時還很小,我誰都打不過,所以我沒有辦法實施。”
“就在那時,我突然注意到了……街邊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於是我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將它捉住,第一次對動物實施了虐待。”
“我聽着它悽慘的喊聲,心中竟真的產生了歡愉感,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接着便一發不可收拾。”
賈西貝聽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出言罵道:“你他媽是個變態吧!”
這可不就是變態嗎?活脫脫一心理扭曲的變態!
溫婉在旁邊瘋狂嘆氣,但是卻沒有像賈西貝一樣跟着罵人,因爲她知道罵了也是白罵。
蕭小彷彿沒聽到罵聲一般,低着頭繼續說,“後來我忍受着痛苦慢慢長大,但施虐欲卻沒有隨着年齡的增漲而消退,反而越來越嚴重。”
“長得越是可愛的狗,就越容易讓我產生想要虐待的慾望,它們之於我來說,就像是隔壁家幸福的小孩,而我就像是街邊被隨意凌辱的流浪狗。”
“我總是會想,爲什麼是我呢,爲什麼只有我是這樣的家庭呢?我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於是就只能陰暗的想,如果他們都能變成我這樣就好了。”
“大家都變得一樣,那不就公平了嗎?”
[蕭小這個三觀,真是扭曲的厲害!]
[本課代表總結一下,她的想法就是我一個人痛苦不公平,你們要陪我一起痛苦才行。]
[自己一個人在地獄,不想着趕緊往外跑,卻要把上面的人都拽下來,這是什麼騷操作?]
[我聽着都覺得心驚膽戰,所以她到底是怎麼能心平氣和說出這些話的呢?]
溫婉聽完這些話後,面無表情盯着她沒有說話,沉默半晌後將手機塞給賈西貝,然後冷冷的開口道:“你是很可憐——”
“但你不值得同情!”
她說完後頓了頓,十分認真的說,“你是遭受過很多痛苦,也很可憐,但你好像絲毫不懂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
“既然你受了這麼多苦難,就應該知道這些苦難到底有多痛!所以你就更應該去抵制這些行爲,不讓更多的人受害呀!”
“可是你沒有!你不僅沒有抵制家暴這種惡劣的行爲,反而還學着你父母的樣子,也變成了一個可惡的施暴者,然後將那些經歷過的痛苦,再次轉加到別人跟別的生物身上!”
“所以,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溫婉說完這句話後,氣的差點沒把自己的牙咬碎,強行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毫不留情的繼續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