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辰坐在牀上抱着胸翹着二郎腿就這麼盯着他,陰森森道:“我說,來了,就報上你的大名。
真不知道,本小姐這裡有什麼值得你這麼感興趣的東西,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的房裡亂翻我的東西,嗯?!”
魍是趁她不在之時悄悄溜進來的,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竟絲毫都沒察覺到,臉上瞬間冷汗直冒,心慌不已。
金楚辰見他不出聲,眉頭緊蹙,語氣不耐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本小姐可沒有耐心在這裡陪着你耗。”
魍朝開着的窗戶瞟了眼欲從窗戶逃走,金楚辰何許人也,一下看穿了他的意圖。
她先他一步瞬間移到了窗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幽幽道:“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這門窗都有人,我看你往哪逃。
既然來了,你至少得給本小姐留下點東西再走吧!”
魍自知這樣下去形勢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索性先下手爲強,可惜他太低估她的實力了。
“喲呵,着急了,想殺人滅口啦!不是本小姐看不起你,你,沒這個能耐。”金楚辰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出言譏諷道。
話音剛落,金楚辰臉色一變,持扇直攻魍的幾處死穴,揶揄道:“漏洞哦,處處都是漏洞哦!”
她出手快而狠,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原本主動進攻,眼下變成了被動防守。
令他萬萬沒想到,眼前身材瘦小的女子竟有這般功力,他被逼的節節後退。
沒過多長時間,他便被她制服了。
這時在一旁看戲不曾出手的欣無羽細心地拿出手帕,替她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關心道:“小辰辰,玩夠了沒有,累不累?”。
不料金楚辰呵呵的笑了起來,“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動動更健康。師父,你可要多動動。
好了,把燈點着吧,我們來看看這做賊之人究竟是何面目?”
待蠟燭點燃之後,金楚辰看清了那人的長相,不由一驚,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氣從胸中噴涌而出,吼道:“是你?!”
她怎麼會不記得這張臉,就是他偷襲了敖馳哥哥,給了他致命的一箭。
真是天助她金楚辰是也,仇人今兒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金楚辰緊握手中摺扇冷笑道:“咱們還真是有緣啦,又見面了,你可還記得我?”
欣無羽和魍聽了她的話,一臉的懵,二人都覺得她有些奇怪,她竟認識他。
金楚辰的眸子因爲怒氣緩緩變成了耀眼的金色,一頭烏髮瘋狂的生長着,額頭上扇形的圖案若隱若現,周身散發着一股濃濃的寒氣。
這時魍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怔住了,原來竟是她。
可悲,他今日是要命喪於此了。
欣無羽發現了她的異樣,欲伸手去觸她之時,不料一股寒氣刺痛了他的手指,直逼他的心田,他的心不由痛了起來。
他忍住痛意強行將緊緊她擁入懷中,輕輕撫摸着她的頭溫柔道:“小辰辰,沒事的,你慢慢冷靜下來。
有爲師在,乖,聽話,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不知爲什麼,這個懷抱很溫暖,金楚辰竟真得有些疲倦了,緩緩昏睡了過去。
欣無羽見她已睡着,她的頭髮恢復了正常,額頭上的扇形圖案消失了。
他把她輕輕的放到了牀上,併爲她蓋好了被子。
而後,他看着魍,冷冷道:“既然,你已知道小辰辰的身份,那就饒不了你。
看來小辰辰很是恨你,我雖不知其中有何緣故,但凡傷害她的人,那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不是夜千景派你來的?哼,你也別這麼看着我,他會這麼輕易就死掉嗎?別人或許信,可本王不信。”
那句‘本王’,魍大驚,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冥王夜千冥。
“那日聖上就不該饒了你,夜千冥,你果真是個禍害!”魍惡狠狠道。
“死到臨頭,爾等竟敢如此之囂張!你今日能死在本王手裡,乃是你祖上積德。”
“你......”
不待魍接下來的話說完,欣無羽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扭斷了他的脖子,並拿出一瓶藥水倒在了他的屍體上,瞬間屍體化作一灘水。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留着他也沒用,反而會壞事。
小辰辰現在情緒極度不穩定,留着他,極有可能還會刺激到她,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
他拿起溼帕子將自己的手反覆擦了好幾遍後,才輕撫她的臉,一臉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無比認真道:“小辰辰,你放心,有爲師在,爲師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此時的金楚辰正做着噩夢,整個人不斷地出着虛汗,貌似有個人一直在替她擦汗,可她竟看不清這人的容貌。
夢中的她不停掙扎着,可怕的場景不斷的在她眼前變換着,一會是鳳國大亂,吸血之人瘋狂的場景;一會是敖氏族人紛紛倒在她的眼前死去;一會是敖馳不停地大口吐着血死在她面前......
當她又看到敖馳死在她眼前的那一幕,她心如刀割。她恨自己實在是太弱了,她救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倒了下去。
她的身體整個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嗚嗚地哭了起來,她害怕極了,她失去了她最親的人。
欣無羽拿着手帕不停地替她擦汗,見她毫無起色,甚至人還發起抖來,哭了起來,嘴裡還說起了胡話,頓時心急如焚。
“小辰辰,你這是怎麼啦?你不要嚇爲師好不好?”
欣無羽索性脫下鞋子挨着她躺了下來,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不斷的撫摸着她的頭,親吻她的額頭,在她耳邊說着暖心的話語。
過了許久她才恢復了正常,呼吸開始變得順暢起來,整個人沉睡了過去。
欣無羽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聞聲而來的筱煙漓透過窗戶看到相擁的他們,默默地轉身悄悄離去。
夜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