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本就喧囂的京城霓虹閃爍。川流不息的車流安靜的行駛在公路上,玄齊坐在加長的賓利車裡,前面坐着鬍鬚與鋼牙。
日益富足的華夏,展露出驚人的購買力,先富起來的人們爲了享受精緻的生活,也開始效仿西方社會,各種各樣的俱樂部層出不窮,晚宴聚會也成了財富新貴們喜歡出席的地方。
百樂門會所就是李家的產業,因爲今天這裡要舉行一場慈善拍賣會,所以空曠的停車場上停滿了豪華汽車。
加長的勞斯萊斯緩緩駛來,五個九的號碼無比霸氣,這可是車牌中最大的號碼。不喜歡招搖的玄齊本不想掛這樣的號牌。卻被魯卓羣說了一通,人生在世該硬的時候就要硬,如果還低調那可就不是謙虛,而是裝逼。富可敵國的玄總用最大的車牌又怎麼了
“誰這麼屙?用這麼牛的車牌。”一個小青年託着下巴,低聲的問身邊人:“這是加長的賓利嗎?”
“土鱉,這是勞斯萊斯,全球唯一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另一個倒是有些見識,望着五個九的號碼,緩緩的吸了口氣說:“在四九之地,用五個九的車牌,他是誰?”
京城魚龍混雜,高門大閥林立,加上又開國不久,一些二代三代自詡鳳子龍孫,九五之尊是要避諱的東西,所以在京城看不到四個九的車牌。當然這不是規矩政令,而是私下的潛規則,雖然沒有人說出來,但大家卻都在遵守。現在猛然冒出一個五個九的車牌,自然引來大家的側目。不知道誰敢壞這個規矩
對開門的勞斯萊斯打開,一身戎裝的鬍鬚先下了車,伸手幫着玄齊打開車門,穿着白唐裝,帶着黑墨鏡的玄齊從車上走下來。
原本雙眼還滿是不屑的小青年,看到鬍鬚時身軀就開始抖,低聲驚呼:“我就說誰敢用九九九九九的車牌,原來是他”
另一個不認識玄齊的人,連忙追問小青年:“他是誰啊?我怎麼看着面生,難道是通天大族長家的公子?”
“狗屁”小青年滿臉不屑,倨傲着說:“你不認識那是因爲你的檔次不夠,還沒混到上面那個圈子裡。”說着聲音中透着興奮:“這位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這幾年在京城聲名鵲起的玄總,玄財神。”
“原來是他”另一個恍然大悟,驚服說:“也就只有他,配得起五個九的車牌……”
京城內一直流傳着玄齊的傳說,像顆新星般冉冉升起,光芒萬丈。年少得志,本該輕狂。而玄齊卻因爲特別忙碌,天南地北的亂飛,反而顯得非常神秘,只留下傳說,真人不露相,這又顯得玄齊份外低調,於是關於玄總的傳說在京城四九之地逐漸飄揚。
李家一直是京城的豪門望族,自從家人都開始修行後,懂得輪迴業報,於是開始行善積德,造橋鋪路,一來二去,事業逐漸興盛,李家也有了大善人的美譽。到了後來特殊的年代,更是豎起了慈善的大旗。
李雲非常的自律,不沉迷酒色,待人雖然謙和有禮,但在謙和有禮中,能感受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
活了百年的修士,早就厭煩世俗中的一切,若不是李家與金剛門的利益需要,李雲早就離開俗世。之所以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是因爲李雲有着一顆高傲的心。
“中午你親自去拜訪的人就是他?”一個穿着月白色旗袍,滿頭烏墨色的頭髮,黑亮的烏髮用翠綠色的玉環扎束在一起,粉琢玉培的臉絕美驚豔,瓊鼻高挺,嘴角微彎,未語先笑兩個臉頰上有一對酒窩,只是雙眼如寒星般閃爍。
“阿雅,這可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傢伙。”李雲笑的很有禮貌,即使歐洲教授貴族禮儀的人,見到李雲的做派都會誇讚說合乎貴族禮儀。
“玄家早就沒落了”阿雅眼中的不屑更勝:“一個周身沒有真氣的俗人,即使依靠祖蔭有了些異處,這一生也只配活在俗世中與草木同朽,隨歲月枯榮。玄門正宗早就已經墮落到腐朽不堪,你又何必對他高看一眼。”
“也許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李雲嘴上這樣說,心理卻暗自想着,不過是一隻比較強大的蛐蛐罷了。
“快點裡邊請。”李雲露出貴族範,有着一種春風襲人的暖意,對着玄齊說:“玄總真信人也”
“人都要有一顆憐憫慈悲的心。”玄齊也對着李雲微微一笑:“早就聽聞李家善心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一面相互恭維,一面往裡面走。大廳中早就賓客齊聚,李雲在前排給玄齊預留下了座位,即將走到座位落座時,穿着旗袍的阿雅嫋嫋的走過來,原本冷冰不屑的眼睛這一刻萬種風情,未語先笑,兩個酒窩都像花朵般綻放。
李雲輕聲的介紹說:“這位就是京城新晉的美女主持人阿雅,這一位可了不得,他就是名滿京城的玄齊,玄總。”
“玄總,你看看人家最近的氣運怎麼樣?”阿雅說着還對玄齊撒嬌,故意轉動自己的身軀,月白色旗袍下面完美的身軀凹凸有致的展現出來。
“這女子有古怪,她在對你施展媚術。”老黿生怕玄齊沒了真氣,抵擋不過媚術,鬧出有損顏面的笑話連忙出聲提點。
玄齊就感覺一團熾熱從心底燃起,慾望無邊無垠的升騰。一種特別純粹的獸性刺激着感官神經,讓玄齊特別想要做出一些瘋癲的事情。就在道心失守的剎那,玄齊聽到老黿的提醒,盤旋在腦後的信仰之力運轉,一股清涼在大腦中游蕩,一瞬間壓掉心中慾望。
玄齊雖然清醒,表面上卻流露出色受以魂的神情,對着阿雅說:“氣運很不好,有凶兆,有凶兆,還是大凶之照”
阿雅的眼底閃過嘲諷,卻也順着玄齊的話往下說:“那我怎麼才能擺脫凶兆?”
“凶兆你擺脫不了一旦擺脫了凶兆,你的人生會出現兩個大波。”玄齊說着兩個眼睛死死的盯着阿雅的胸。
“你可真壞,人家不來了”阿雅笑着拍打玄齊的肩膀,衣襟下的胸連番的跳,當真是兩個大波。
李雲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不管玄齊如何的強,終究還是個凡夫俗子,出身決定了一切,原本還想用些心思設計一番,現在看來全然不用。
等着兩個人走遠後,玄齊坐在椅子上,腳底板上都是冷汗,手掌壓在脖子上,用微不可及的聲音問老黿:“修士怎麼多了起來?”李雲和阿雅的出現給玄齊敲響警鐘。
“不同的身份地位,忽悠不同的社交圈子,也會有不同的人生際遇,當然也會感悟不同的人生。”老黿說着聲音猛然一頓,而後語重心長的對玄齊說:“你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就好像是處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是在固有的天地內徜徉,還是推開那一扇門,全靠你自己選。”
聽到老黿這樣說,玄齊有些微微失神,而後坐在凳子上,雙手託着下巴陷入無盡的沉思。
而一直觀察玄齊的阿雅,嘴角上的不屑更濃,望着呆愣的玄齊說:“就這樣的貨色,也值得你去注意,你的智商降得也太快了吧”
聽聞阿雅的嘲諷,李雲臉上也滿是無奈,是不是江湖越老所以才膽子越小,玄齊現在所表現出的一切風度,遠沒有白火安保驚豔,現在玄齊更像是個色授予魂的登徒子,甚至都和玄總的名號不符。
也許是因爲白火安保的強大,所以自己才把他高看了一眼。起落之後李雲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羞怒,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一道黝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包房中,穿着黑衣,帶着墨鏡,面無表情的保鏢身上有着一股如虎似狼般兇悍的氣息。
“阿豹,帶幾個人把車牌五個九的勞斯萊斯砸了。”迫切想要與白火安保衝突的李雲冷聲的說:“如果車上的人敢反抗,那就打斷他們的腿。”
“是”缺了根筋的阿豹把頭一點,帶着三個同樣如虎似狼的漢子往外走。既然與白火早晚少不了衝突,那就現在衝突。
李雲煩躁的搖頭:“我很討厭這種事情,沒有絲毫的技術含量,就是強者壓迫弱者,弱者反抗無力,很是無趣。”
“最粗暴的法子,總能在最短的時間解決最難的問題。”阿雅俏生生的站在李雲的背後,伸出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掌揉搓李雲的肩膀:“在這片紅塵中久了,道心就會蒙塵,做起事情來也會變得瞻前顧後。這樣很不好……”
李雲也覺得阿雅說的對,但心底卻總是有些顧忌,本想要說點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發出一聲長嘆。
“嘆息什麼”阿雅眉頭皺起:“世俗萬物皆是螻蟻,你會爲了一窩螞蟻的生死而傷春悲秋嗎?”說罷不待李雲回答,又自顧的往下說:“哪怕把世俗這片天捅破個窟窿那又怎樣,大不了我們回山門修行。”說着雙手揉搓李雲的太陽穴,把李雲的腦袋靠在自己高挺的胸脯上,繼續低聲說着:“我們纔是人,這滾滾紅塵萬千生靈,不過是一羣螻蟻罷了你的道心不能蒙塵”
“道心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