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這個人很不錯。”玄坤對蘭蘭說。
“嗯,是很好。”蘭蘭贊同。
“他喜歡你。”
“嗯,我知道。”
“我愛你。”
“嗯……”蘭蘭邊說邊快步往前走。
“蘭蘭,我和你之間有太多誤會,給我個機會解釋好嗎?”玄坤拉住蘭蘭的手以防她跑掉。
蘭蘭想掙開他的手,沒有掙開。
“就算我不想聽,你也不會讓我走吧?”蘭蘭無奈地說。
“對。你不聽完,我是不會鬆手的。”
“那你說吧。”
“我當年和孔茜訂婚不是因爲我喜歡她,是因爲我發現父親想把你做成藥給我吃。我爲了讓你離開,才故意那樣做,想把你氣走。”
“嗯。”
“我給你吃避子丹,是因爲那時你是凡人,不能懷仙胎。懷孕風險太大,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封印你是因爲怕你想起前世的我和孔茜訂婚的事情,怨恨我。”
“嗯。”
“我吃忘情丹,是因爲你給我留的信裡說不想再見我。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兩遍了。都是在臨死前說的。當時我覺得可能我真的會給你帶來災禍,可是我無法不找你,不想你,所以我吃了忘情丹,這樣我才能剋制自己想你的心情。我本希望沒有我,你能在人界快樂幸福的生活。但是我沒想到,你會是八尾狐,會來找我,而我會再次愛上你。”
“嗯。”
“嗯!只是‘嗯’嗎?難道你沒有其他的話跟我說嗎?”
蘭蘭嘆口氣,“我的回答還和在雪蓮山的時候一樣。你說的沒錯,我和你互相都會給對方帶來災禍,在一起並不合適。所以還是到此爲止吧。”
“我會爲你改變命運的。你相信我,給我個機會。”
蘭蘭搖搖頭,“我曾經很固執地站在原地等你,但是當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才發現,時間在你和我的身上都留下了痕跡。你不再是從前的你,我也不是從前的我。那些時光雖然很美好,但是已經成爲過去,不會再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我以爲只要我想起來,解釋清楚,就一定能夠讓你回心轉意。”玄坤不肯相信這就是蘭蘭的回答。
“現在不是我們談兒女私情的時候。還差兩個精靈就能解開封印了。仙界的情況也越來越緊迫,我們不是應該加緊行動嗎?”
面對蘭蘭的反問,玄坤無言以對。他不是不關心靈力枯竭的事情,只是他現在覺得蘭蘭比這些事情都重要。他想拉着她的手,想把她擁在懷裡,而不是這樣只能和她保持距離地遠遠看着。
(作者怪怪:這傢伙學壞了,想動手動腳,怎麼能讓你得逞?哼!)
————
陰界鬼門關前。
蘭蘭和玄坤兩個人面對鬼門關站定。
“要進去了?”
“走吧。”
在歸途中,蘭蘭、玄坤和孔宣商量了一下,決定這次只讓蘭蘭和玄坤去陰界。之前都是大家一起去,但是多數時間蘭蘭和玄坤就可以應付,並不需要那麼多人,所以他們決定,讓大家回去爲魔界的探索做準備。
小紫走得很不情願。蘭蘭勸他很久都無果,最後蘭蘭不得不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他離開。
玄坤私下裡想和蘭蘭單獨在一起,讓火和水也回去了。
所以,這次就只有蘭蘭和玄坤兩個人來到陰界。
跨過鬼門關,蘭蘭和玄坤就被走上前來的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攔住了。
“你們這一仙一妖來我這陰曹地府所謂何事?”
“我們想找祭壇。”
聽見“祭壇”二字,牛頭馬面明顯一愣,“可有信物?”
蘭蘭亮出碧玉乾坤鏈。
“不對。來人啊,攔住他們。你們這些騙子,你們是從何處知道祭壇的?”
不對?蘭蘭拿出星光匕首。
“你竟然真有!好,請進吧。”
牛頭馬面的態度立刻變化了。
“兩位,沿着黃泉路一直往裡面走。我們需要守門,就不送了。”牛頭馬面一拱手,就轉身不再理會他們倆。
蘭蘭和玄坤繼續往前走。黃泉路的兩旁果然開滿了火紅的彼岸花。遠遠看去,就像血所鋪成的地毯。因爲這紅似火的彼岸花,黃泉路並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沐浴在一片紅光之中,別有一番風景。
“彼岸花果然只有花沒有葉。”蘭蘭看着滿眼的紅色自言自語。
“你也知道他們的故事?”玄坤在旁邊問。
“嗯。”
傳說彼岸花是由一對戀人變成的。因爲他們違背天條,而被天界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這朵花很奇特,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如今上古的天界已經消失,他們的詛咒卻仍就在這陰界綿延着。
“這詛咒太狠毒了。其他人如果無緣還可以分開去尋找其他的幸福,他們卻即使緣盡緣滅也被捆綁在一起,永遠承受着相念不得相見,相愛不能相守的懲罰。”蘭蘭感慨地說。
“所以相愛的時候,就應該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一旦分開了,也許就會錯過生生世世。蘭蘭,我真的不想再錯過你。現在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阻礙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還要拒絕我?我不相信你會忘記我,忘記我們的愛。”
“沒有忘記,只是不愛了而已。”蘭蘭淡淡地回答。
“我不相信。你在騙我。”玄坤憤怒地說。
“我們之間就像這彼岸花。既然相愛不能相守,何必苦苦糾纏?不如各自放對方自由,所以我放棄了。”
“你……”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奈何橋前。奈何橋前聳立着一塊青色的巨石。石頭的正面刻着三個大字“三生石”,背面則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蘭蘭和玄坤兩人都仰望着那塊石頭,默不作聲。
“不用再找了,那塊石頭上沒有你們的名字。”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兩人回身。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站在一間茅草屋前,笑臉盈盈地看着他們,“陰界的三生石只記錄凡人的前世、今生和來世,沒有仙和妖的名字。記錄仙和妖的是天界的天命石。但是天界諸神都已經魂歸洪荒,這天命石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