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仙子輕輕的點了點頭氣若微蘭的說:“每個人都想知道自己未來是個什麼樣子,都想知道自己來世會投胎在什麼樣的人家,有什麼樣的命運……人生正是因爲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來世會投胎在什麼樣的人家才變得有意義……你說是嗎?你的來世也許是胎光與幽精結合的柳夢蕙,也許是爽靈與幽精結合的柳夢蘭。”
“柳夢蕙是誰?柳夢蘭是誰?”若蘭焦急的想知道一切。蘭花仙子已經淡淡的隱去了。
“不要走,蘭花仙子,不要走——”若蘭踢翻了被子喊道。
“小姐,醒醒;小姐,醒醒;小姐,你怎麼了?”靈兒將滿頭大汗的若蘭抱在懷裡緊張的問。
窗外月影已經移到一邊斜斜的睡去了。夜色中若蘭回顧着前面的夢。分明月光如水,夢中卻是雨星點點。夜雨下個不停,火苗看着變小,縮成如豆一般大小,豆花明亮的底端,有那麼一星藍瑩瑩的芽兒,芽兒又伸張開來,豆花就越見收縮,顏色漸次變深,從淺黃到橙紅,突跳在燈芯上。
若蘭聽雨點打在樹葉上“嘩嘩,啦啦——”,山風在峽谷裡“呼呼,嗚嗚——”的沉吟着。滾滾長江東逝水,世事成敗轉頭空。一座古廟裡鬚髮銀然的老和尚講着武功城龍王廟五千年前和五百年後的故事。
“五千年前龍王廟尚無蹤無影只有草廬一間矗立在漆水河畔,一日太上老君仙遊此處看到晚霞初照,沙鷗翔集,錦鱗游泳,於是隱遁於此。每天佛曉太上老君面朝東方吐納引導,吸紫微之精爾後引頸長嘯,空谷裡清音迴盪,虎嘯猿鳴。偶爾有知己往來以茶當酒,或佈局博奕,或月夜清談,老之將至也不以爲然,過往樵夫,遙遙相望,指爲奇談,這就是龍王廟的來歷。”老和尚的鬚眉顫動,銀然在晚霞中散發着淡淡的溫馨將聲音裹藏在風聲裡。
若蘭拱手施禮問道:“大師,那五百年後龍王廟將是什麼命運呢?”
“五百年後龍王廟將成爲一位節度使的宅院,卻在一場火災中只剩下斷壁殘垣。節度使大婚在宅院擺了百桌酒席藉此向人們顯示自己的排場和擁有的權勢。方圓百里衆鄉紳前好有頭有臉的人前來道賀,親朋滿座恭賀新婚。正當衆人恭請之際門上卻來了一位僧人,破衣爛衫,生了一頭癲皮癬,管家賞他碗飯吃,竟打發不走,硬要進廳堂上主賓席給新郎官道喜。節度使大發雷霆令手下打將出去。那知此癩頭和尚正是太上老君所化,夜深人靜節度使正酣然好夢,宅院四下起火,將個龍王廟的老宅燒了大半。”
若蘭依然行走在自己的夢中,她沒有生在五千年前看不到太上老君,不知道龍王廟和自己有什麼聯繫;她也沒有經歷五百年後見不到節度使,不知道節度使是一個什麼官職,統領多少人馬,更不知道龍王廟和節度使有什麼聯繫。她只是依然沉沉的睡去,等待天亮的雞鳴聲。